第216章 原諒
容青也覺得這樣總是含糊過去，不太妥當。想想，他們並沒有什麽過錯，也不是故意遺棄自己。相反，在天界，的確是公主般的尊貴待遇。就連灑掃伺候的仙娥們都知道，在天界，天帝和太子都是排到容青後頭去的。
“哥，哥哥。”她小聲地叫了一聲。
景緒耳朵多尖啊，容青叫得再小聲他都能夠聽見。高興地哎了一聲，看淳於燕瓊的目光也就不再那麽挑剔了，看來魔界的人也不全像夜蘅那麽壞嘛。
但好印象是好印象，景象還是走到她身邊推開了她。自然而然地，兩人交握著的雙手就分開了。“走開些，沒斷奶嗎？”
淳於燕瓊看得瞠目結舌，第一次見有人把賊喊捉賊做得這麽光明正大的。正準備上前理論，夜蘅拉住了她，“找人要緊。”她指了指前麵，景緒握住容青的手，十分曖昧地十指交纏起來，身後跟著一個英姿挺拔的少年將軍，容垣帶著幽州的人緊隨其後。
“就這麽忍了？”當然不會，現在的冷落隻是一時的。等到夜蘅救回容青，把事情多處理好之後。容青就會發現，自己比那個半路出家的哥哥好上千萬倍。
***
“你現在還想做什麽？”容珍本來打算把舒彥擒住，可對方主動往匕首上撞，露出要害。她還是不忍心，後退了幾步避了開來。暗衛趁此襲擊，舒彥趁她不備動手。
“我現在也沒有別的指望了，還有一件事要做，就是把所有的事實都揭露出來。讓魔界臣民看看，讓他們相信，自然不能隻是說出來，他得拿出證據。”如今，在魔界，他估計早就是人人喊打的狀態，聲名狼藉。他回去隻是一說，指不定魔界的人會認為他已經走投無路，胡亂攀咬。
暗衛沉默地在前方用火把照亮道路通道狹長又潮濕，還有水滴打在石板上的聲音。終於走到開闊地之後，入眼的堆滿了許多財寶。
“這些，都是你積攢下來的嗎？”財寶上落了不少的灰塵，從搬到這裏就再沒有人動過了。
舒彥按下開關，拿出一個小箱子，把它抱在懷中。“這都是我母族的東西，我一點一點挪了出來，當然是在你們還沒有來之前，我就已經完成了。”他的好父親殺了他的族人，把族中的東西據為己有，他自然要討回來。
他把暗衛叫過來，問他：“如今，我的命令你還是聽從的是嗎？”
暗衛點點頭，麵具下是忠誠的眼神。“我再對你下最後一次命令，這裏的財寶你拿出一部分交給白珠珠。”就算那個女孩子再不成器，也是他僅存的族人了。“剩下的，你全都帶走，找個平靜的地方，過你自己的生活吧。”
暗衛怔住，他不知道舒彥說的平靜的生活是什麽樣子的。自己的使命就是保護主子，死在主子的前頭，王室培養出來的暗衛，就沒有活著離開自己主子的特例。
“誓死保護主子。”暗衛的聲音悶悶的，他向來是聽吩咐行事，口舌並不伶俐。
舒彥沒有斥責他，並試圖給他講道理。“你看，你在我身邊混得並不怎麽樣。像我王兄的暗衛福利就非常好，我就算現在讓你去投奔他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給你一條新的路。我已經沒什麽想要再去做的了，這最後一步我自己完成就是。”
暗衛默默地聽著，依舊沒有動作。
“好吧，”舒彥歎了口氣，“你一定要跟著我？”
暗衛點了點頭，眼神閃動著亮光。“那你先去把一部分的財寶轉交給白珠珠，再回來向我複命。如果你連這件事都做不好，我會很失望。事情辦成之後，你在人間等我，我和王兄約在那裏做個了斷。”舒彥知道，如果他隻讓暗衛去辦完，再返回。他就會懷疑是不是再故意支開自己，給他一個新的地點，也好讓他有個後續目標。
“王兄若是真的想要趕盡殺絕，早就把我除名了。”舒彥這樣告訴暗衛，“他隻不過是引開幽州的注意力，我們早就見過一麵。”
暗衛終於是相信了，他接過舒彥儲物的寶物，收起一部分財寶離開，向魔界而去。
“魔尊不會這麽做。”
“我到底，是怎麽教出了這麽一根筋的暗衛？”他低頭看看身上的血汙，剛剛也沒來得及把儲物玉佩給出去之前，拿套幹淨的衣服換上。自己一向，是十分注意儀容，和衣服的整潔。
他放開容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走吧。”
他們就這麽慢慢走著，原路返回。容珍也沒有說，既然你的傷已經不那麽嚴重了，我們就飛回魔界吧這樣的話。
舒彥真正得像個遠遊的讀書人，介紹著周圍的景色。在辦完母親喪事，尋找族人的時候，他偶爾也會停下來，待在自己喜歡的地方一段時間。
看到自己認識的事物，會如數家珍地向容珍介紹起來。“你跟我說，希望我在你麵前的時候，能夠不用端著那副完美的表情，用真實的狀態麵對你。我一直在努力，雖然做不到完完全全地不設防，但有些話我都是真心說出來的。”
容珍沒有吭聲，繼續往前踱步。“你之前說，給我獨自跳一支舞。現在方便嗎，我怕我回去之後，就沒有機會再看了。”
“我為什麽要給你跳，那支舞我是給，我愛並且愛我的人的。你不愛我，你愛的是別人，不是嗎？”自己愛的不知道去珍惜，愛著自己也不懂珍惜，她真的是完完全全被一個徒有其表的人欺騙著。
”對不起。“舒彥知道，無論是淳於燕瓊和容珍，都不會原諒自己的所作所為。
她把眼淚又逼了回去，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回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問問魔尊和昭陽郡主，看看他們需不需要。”
天空中浩浩蕩蕩的人馬烏壓壓一片，白色、黑色以及容家的族人，全部都趕過來了。
舒彥笑著說：“不用了，他們不會原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