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天帝父子
容青看到衝到她麵前的中年男子,聽到身邊的女子都叫他天帝,就大概了解自己在什麽地方。她對天界是完全陌生的,這裏充斥著光明,永遠不會被黑暗遮蓋,與魔界成了兩個極端。
服侍她的女子個個穿著輕柔的紗衣,衣袖翩翩,就連飲下的水都帶著天界獨有的仙氣兒。純淨無暇,隻讓她覺得高不可攀。
那個中年男子伸出手,想要輕輕地碰一下她的臉頰,容青趕緊側過頭,反射性地準備動用重幽。低垂眼瞼,右手柔嫩光滑,有幾分空虛的不適。
“這個是你的武器吧,給。”景緒小心翼翼的把重幽捧到容青的跟前,帶著幾分討好。
她伸出手,試探性地向前伸了伸,看到他們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卻一點惡意都感受不到。容青終於拿到重幽,連帶著右手也縮回了柔軟的雲被中。
“傷口疼不疼,想不想吃點東西,你想吃甜的還是鹹的,要不要喝點鮮榨的果汁。”景緒不知道容青喜歡什麽,有什麽幾口,索性吩咐仙娥,能準備的東西都上一份。
“你,認識我娘嗎?我娘叫容婉雲。”對於兩人突如其來的示好,容青想起娘親日記中寫著,她與一名叫作安和的男子相戀,生下一子一女。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就是她的哥哥嗎?
“當然認識,她是我的妻子。”天帝此時不知道該怎麽靠近容青,聲音很溫柔,怕自己聲音稍微大一點就會嚇到她。在容青的麵前,他隻是一個父親,一個非常不負責任地父親。“我知道,你對我應該不太滿意。因為,我對你從來沒有盡過一個父親應該有的責任。但這些都是有原因的,我的意思是你能聽我解釋嗎?”
在容青思考的同時,他慌亂不已,怕被拒絕,但麵上不敢輕易顯露出來。見容青點了頭,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他生來就沒有了父母,因此天界都很是疼惜他,還給他起了安和的名字,生怕他出意外。明明是一群仙人,卻犯了迷信。
他高坐在雲端之上,知道一味地被捧著是不對的。他本就是要繼任天帝之位,一點擔當一點閱曆都沒有,可能連伺候他的仙娥都要再背後偷偷笑話他的。
所以他誰都沒告訴,留書出走,吞下了能夠隱藏仙氣的丹藥,在凡塵曆練,遇見了容婉雲。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就是緣分,第三次肯定是天道保的媒。
他們結伴同行,去姻緣樹下許過願,去放過河燈,做過遊船。他知道容婉雲是妖,就算知道她是個石頭精,他也願意跟她在一起。她們在凡世成親,拜過天地。不久,容婉雲生下一子一女。景緒明顯的繼承了天界血脈,一出生就帶著仙氣。而容青,則更多的承襲了容婉雲的血脈。她自然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到了幽州跟魔界攻上天界的時候,他本想帶著她一起回去。可容婉雲抱走了容青報告而別。
“你娘,應該是擔心我會因為容家,厭惡她厭惡你,所以才帶著你離開。”
“那你為什麽不來找我們?”
“我一直在找你們,你娘說她叫雲。剛開始認識的時候,我叫她雲姑娘,後來是雲兒。我並不知道她是九尾狐,她從未在我麵前現過真身,也告訴我她的身份。她與我成親的時候問我,如果她是石頭精,我還會不會喜歡她。我便以為你娘是不好意思,用這種方式委婉地告訴我。天界擊退魔界聯軍後,我一直四處打聽你娘的下落。”
但天界雖然險勝,卻真真的是元氣大傷。為了防止被再一次襲擊,他隻得派天兵嚴密看守。然後宣布容婉雲是自己的妻子,力排眾議確定景緒的太子地位,不肯親近任何女色。派人踏遍山川,去尋找她的蹤跡。但這麽多年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他已然接受她或許已經不在的事實,想著女兒,還是不肯死心地找著。
直到宋君林接觸天界,他發現了那半枚玉佩,才順藤摸瓜,查到了幽州。
把所有的事情講出來,他就趴在容青的床榻邊,等著她的最終決定。父子倆無論是神態、還是舉止都如出一轍。
“但為什麽,他沒有受到血脈相衝的傷害?”明明都是一母同胞,她怎麽就這麽苦逼。
聽到容青翻了自己的牌子,景緒立刻露出一個討好的笑,知道容青一時接受不了現實,失落地聽到她隻用一個“你”字來稱呼自己。
“九尾狐的血脈有幾分特殊,想來應該是景緒一出生就融合得比較完美。”天帝也是才知道容婉雲是九尾狐,這些都是他現補的知識。
“我是怎麽被救回來的?”容青這次是知道發生了什麽的,也知道自己當時的情況有多麽糟糕。
“你傷得不是太重,天界的藥皇醫術也十分高明。”天帝陛下不敢舔著臉表功,因此隻能捏著鼻子,把功勞都給了藥皇。
“糕點都端上來,青青你看,這個是牛乳做的,你喜不喜歡吃?”景緒親自動手,夾了一筷子糕點,手在底下接著,遞到容青嘴邊。要不是怕她一時接受不了,他恨不得嚼碎了喂過去。
容青扭過頭,拒絕道:“你們如果不肯說實話,別說糕點了,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們。”
“說說說,我說,就是流了點血。”景緒解釋完,就接收到自家老爹的白眼,他撇撇嘴,看在多年父子的份上,就不拆穿對方了,剛剛容青說不原諒的時候,要不是自己搶答得快,這個主動的機會就不會落在自己的身上了。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更何況親父子。再說了,誰不想先聽青青叫自己?
“我想靜一靜,畢竟一下子知道這麽多。吃食就先留下吧。”思來想起,容青還是把那句謝謝吞了回去,接過景緒的碗碟,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景緒一下子就高興壞了,妹妹雖然沒叫他,可是對他笑了,還碰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