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這樣很難看
想不到，燕瓊如今跟人吵架，也能這麽直擊要害？不知道是跟哪位高人拜師學藝，這功力，已經可以出師了。
“你來的正好。”淳於燕瓊拉過宋君林，試圖遊說盟友：“你來說，好叫這位白姑娘死心，我表哥是不是壓根不想見她？”
宋君林看向白珠珠，對方不再是剛剛起爭執時的遊刃有餘，低下頭，有些無所適從的樣子。他想眼下要忙的事情的確不少，之前的忠告這位白姑娘也全當過眼清風，毫不認真。於是狠了狠心直接道：“白姑娘，我好話也說盡了。此番出來，恰恰是尊上的意思。請你盡快離開內宮，我會吩咐侍女把你的東西收拾好，再有士兵交到二殿下的手上。”
“我不能離開，我真的不能離開。”她反複的重複這句話，明顯已經被逼迫到極致。
“話都說盡了，你這個樣子是非逼著動手是嗎？”淳於燕瓊說完，就準備拉住她，直接扯走。
看到宋君林製止住拉扯的舉動，白珠珠雙眼一亮，閃過希冀。她顫抖著啟唇，好像要說什麽。
“白姑娘，你這樣真的很難看。如果你拒不配合的話，我隻有讓士兵拉走你。”宋君林麵無表情，眼睛裏盡是冰冷的審視。“走吧，尊上還在等你。”後一句話，已經不再是對著她說的。
看著宋君林毫不猶豫地拋下自己，她的腦子裏隻有那一句白姑娘，你這樣真的很難看。她追過去，試圖拉住宋君林的衣袖。
宋君林兩人俱都有所感應，齊齊回轉。淳於燕瓊這次過來是穿著甲胄的，腰上也懸掛著佩劍。一轉身，佩劍正好打到白珠珠的身上，她的身形有些不穩，摔下了台階，幸好離中間的平台並不高，所以應該沒受什麽傷。
宋君林抬起的手慢慢收回，看了她半晌，然後拉著淳於燕瓊一起回了禺疆宮。
白珠珠就跪坐在那裏，看著二人相攜離去，侍衛一連叫了她好幾聲，都沒有反應。手掌的側麵見紅，她也像是完全感知不到疼痛。
“要不要給她叫個大夫啊？”畢竟看起來弱質纖纖，萬一真出什麽事，也不好給舒彥交代。想到舒彥，淳於燕瓊有些不得勁起來。
“不用了，以後二殿下會照顧她。如果我們眼下對她施以援手，恐怕還會以為自己仍有機會。
淳於燕瓊點點頭，把白珠珠拋到腦後。
“怎麽來了？”夜蘅這頭，剛剛把安排都布置下去。想想征武司那邊一切正常，有些猜不透來意。
“沒有，就是聽說內宮來了個白姑娘，替青青來看看。”這個替容青，用的就十分微妙。
宋君林衝著夜蘅擠眉弄眼，看到沒，人家雖然走了，但在你身邊依然留了個小奸細。
“胡鬧，回征武司去。”
不料，淳於燕瓊絲毫不為所動，挺了挺胸膛。“今天我輪休，你別想著告狀，我可沒有耽誤公務。”吃一塹長一智，絕對讓表哥抓不到把柄。
“行了，她今天就走了，你也早些回去。”
“走就走，青青不在，你就知道欺負我。”衝夜蘅扮了個鬼臉，然後小步跑走。
夜蘅顯然被自家表妹倒打一耙的舉動有些吃驚，揉了揉頭，轉移話題道：“青青的事，你準備從何處著手？”
“我想，容族長既然如此費心遮掩，把她的生父定義為一個凡人。那麽換個角度考慮，如果青青的生父身份曝光，可能比凡人還要麻煩。幽州這些年處於隱居避世的狀態，能有幾個仇家？玄鶩族，魔界，還是天界？”
“把調查方向先轉到天界，其次是玄鶩族。”眼下玄鶩族各個勢力交雜在一起，又有個鴆微在，情況很是複雜，夜蘅準備快刀斬亂麻，以最快的速度助梓文登位，倒時候再查相對就容易一些。
天界反而更加困難一些，自從汜水之戰後，天界雖勝，但傷亡同樣不小。與魔界、幽州更是斷絕關係的地步。
但拋開這點不談，他們的嫌疑是一樣大的。天界自帶仙氣，如果容青的生父真的在其中，容青的妖氣淺淡也就能找到來源。
玄鶩族也是一樣，他們曾經在白鷺洲顯赫一時，處處標榜自己跟已然滅絕的鳳凰一族沾親帶故。
“還是希望容青的生父在玄鶩族，你是這樣想的吧？”如果是在天界的話，那麽容青就得接受她的父母刀兵相向的事實。
“先查吧。”
“好，那我就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派人去天界打探消息。”宋君林伸手，揚了揚拓印的圖紙，明顯已經找好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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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麽回來了？”舒彥不滿道，他著實沒料到，好不容易把她送進內宮，這麽快就轉回自己的手上。
“那你還讓我怎麽樣，你可不可以當作不知道我們的關係。隨便把我丟在什麽地方，讓我自生自滅好不好？”白珠珠雙手插進發間，揉亂自己的頭發。這麽看著，已經與瘋婦無異。
“我原先教過你的規矩，你都不記得了？在任何時候，都要保持舉止得儀。”他停下了說教，想想自己找到她的時候，性子已經定了形，這麽短時間也扭轉補過來。
“我不記得了，我在池塘裏麵長大，我不像你，從小接受這樣的教養。”白珠珠是第一次懟過去，她其實很怕舒彥，雖然他總是溫和有禮的樣子。他們的關係遠到早就出了五服，自己頂多算是個他母族僥幸存活的遺孤。她不明白，舒彥為什麽非逼著她做這樣的事？
以前荷塘裏的小魚小蝦，告訴她，遇到喜歡的人就要大膽表白，可是她不敢，甚至於為了舒彥的命令，被嫌棄。聽到那句話，自己真恨不得去死。
“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不堪大用。就當看在我是你僅存族人的份上，我求求你了。”
舒彥終於露出幾分不耐，“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們全族是怎麽被滅的，你難道一點都不想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