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反駁
“為什麽這麽說？”
“我覺得你再敷衍我，或者夜蘅你說的是真的，但我卻不希望你這麽做。我其實，很羨慕我父母的感情。哪怕族人們都說我的父親是如何軟弱無能，我的母親被迷惑，但我覺得他們一定是真心相愛。”
容青想起了那個時候的夢境，母親把她抱在懷中，哼唱著輕柔的小調，哄她入睡。“他們一定深愛著彼此，在離世前都是想起對方，永遠是最美好的樣子。我希望你喜歡我，我也一直是你喜歡的樣子。就算我成長了，改變了，有些珍貴的東西也不會輕易改變。我希望我永遠是你印象中，最美好的樣子。如果有一天，我變得麵目全非，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但你要勉強自己接受已經徹底改變的我，擱我也不願意。”
說了這麽多，容青其實自己都有被繞暈了過去。“總之就是，我們要是不喜歡對方，就不必勉強。保留對彼此最美好的回憶。”她撓了撓頭，目露糾結道：“你聽懂了嗎？”
“有一個問題，我想先問你。”夜蘅聽了良久，沉吟道：“我是你第一個喜歡的嗎？”
容青不可置信道：“當然啦，我以前一直待在家裏。頂多跟容毅哥、姐姐他們出去湊熱鬧，男孩子的手都沒有拉過的。”
“我很難想象出你能說出這樣的話，我剛剛甚至都以為。。。”都以為站在他麵前的是宋君林，不求擁有，隻求曾經美好。
“以為什麽？”容青內心腹誹，夜蘅也開始學會說話說一半了。
“沒有，我隻是再想我們都還沒走到最後，你就開始打退堂鼓了，有些傷心。”
“沒有沒有，”容青連連擺手，“我沒打退堂鼓，我們不是聊到那裏了嗎？我們都不要想那麽遠，專注眼下就好。”
“那你就不要說之前的話了。”夜蘅無法否認，聽她說那些如果變了模樣就保留以前美好的記憶之類的話，心情並不怎麽高興。他見證過父母的愛情，最後變的麵目全非。感情很容易就轉移到別人的身上，彼此都不是原來的模樣，再回憶以前，也是在諷刺現在而已。
唯獨對於感情，他不想改變，如此而已。
“那我回去了？”一頓飯吃得再久，也吃不到第二天去。容青告辭離開，一邊小心打量夜蘅的神色。
“怎麽了？”他被容青這幅誠惶誠恐的樣子逗笑了，平心靜氣道。
“我就是看你是不是真的不生氣了。”萬一憋著火，等待下一次爆發呢。她下一次豈不是更慘？
“你要是真怕我生氣的話，不然就打一頓吧。我聽容珍說，幽州懲罰族中不聽話的子弟，都是吊起來用藤條。。。”夜蘅欲言又止，又帶著一點躍躍欲試。
容青迅速收起自己不該有的愧疚和擔憂，冷酷離開。“我先走了，你不用送了。”
魔界是不分晝夜的，永遠的墨色沉澱成永久，反而襯托出星光的璀璨奪目。晨間有晨間的美，夜也有夜的奪目。如果感情真的也像魔界的夜永恒不變就好，但一切真的會盡如我們的心願嗎？
就像姐姐說的，她不能保證他們對彼此的感情始終如一，但如果就因為對未來的顧慮，而躊躇不前的話，更沒有什麽長足的進步。
煩死了煩死了，不想了，活在當下，剛剛跟夜蘅不是約定的好好的嗎？容青試圖把腦子裏那些莫須有的擔心都忘掉，努力先顧好眼前。
後續，就按照原先規定好的那麽進行下去。容青隻要有空，就去看容珍練舞。看著看著就出了神，不知道再想些什麽。
“青青，青青。”容珍穿著白色帶著墨色圖紋的舞衣，伸出手在眼前晃了晃。“是不是看練舞練得無聊，那你先回去歇著。”
看一會兒，容青的注意力就不知道遊移到哪裏去了，落不到某一個實點上。
容青聽到姐姐的話才像是終於回過神來，“沒有，我隻是覺得很熟悉而已。姐姐，我們以前看過誰跳這種舞嗎？”
“沒有吧，”容珍被容青問得一愣，坐在她旁邊權當休息。“這支舞，已經好久沒有誰跳過了。我也是對舞蹈方麵感興趣，才翻出譜子來學習的。保存的不太好，到底是做什麽的我也不清楚。不過，依據我的猜測應該是祈福之類的吧怎麽，有什麽不對嗎？”
容青搖了搖頭，示意沒什麽。應該是錯覺吧，畢竟如果連姐姐都沒看過這種舞，還是自己翻出來練習，那麽自己應該更沒見過了。
“姐姐你今天都練了好久了，早點回去休息吧。”說罷，容青掏出手絹給容珍擦拭額間的細汗。
“好。”容珍並沒有自己動手，看著妹妹專心的給自己擦汗，不再把注意力分給舒彥。心裏稍稍放鬆，她也很好奇青青對舒彥突如其來的敵意是從何處來的。所幸，現在看來隻是一個誤會而已。她實在不希望自己最疼的妹妹跟在魔界最好的朋友有什麽衝突。
“二殿下。”容青對著舒彥行了一禮，也不再緊緊盯著他們的動向，自己先行返回。
等回到了住處，水月坐在階梯上，發著呆，跟自己剛剛的模樣很是相似。“怎麽了，你又有什麽煩心的事？”
水月搖了搖頭，“奴婢沒有，是澤蘭。”勝雪的事情已經結束，她離開了內宮。可澤蘭並沒有因為勝雪走了就恢複到從前，反而跟自己請了幾天假，說想好好歇歇。水月跟她坐在一處，發現澤蘭越發得不愛出去了，連平常細心照顧的花草也懶得管。
以往風稍微大些，澤蘭都會緊張得不得了，一定要把珍貴的花木搬到避風處才放心。現在，什麽都不管的樣子，看著真是擔心。
“我去看看，你忙自己的吧。”容青讓水月自己找些事做，然後去了她們的寢居。門扉關的很嚴，裏麵像是完全沒有人的樣子。她敲了半晌，都沒有得到回複。直接推了門進去，澤蘭本以為是水月回來，看到容青才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