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告白

  兩個少女商議了好久，才討論出一個方案，內容簡單，淳於燕瓊本想加些花樣進去，但被容青堅決地推辭了。過程隻是點綴，若夜蘅無意於此，再多的東西也隻是徒勞罷了。


  這兩天裏，容青也見過幾次宋君林。跟之前一樣，他邀她出去玩，夜蘅也在，並無反對之意。可容青還是沒有答應，內心對宋君林突然的熱絡有些排斥和不適應。她覺得他超出了應在的範圍，踏出了幾步，相對的容青就應該退步。


  她認為宋君林應該是在等她的答案，可她連問題都摸不清楚。在容青的認知裏，喜歡就是夜蘅。家人就是舅舅、姐姐等等。朋友就是宋大哥和燕瓊。每一個範圍都有著嚴格的界線，從她喜歡上夜蘅開始，他就被她從朋友裏麵移除。相同的，宋大哥就是朋友，一旦他有超出朋友的反應，自然而然容青就開始本能地排斥。


  每當她刻意回避對方的示好，宋大哥就有些受傷。容青內疚不已，但依然選擇這麽去做。他們生疏了不少，宋君林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麽，又恢複了常態，容青也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由於提前問過夜蘅，這天下午沒什麽事，容青就跟他約好在側殿的小花園見麵。說是花園，其是占地也不大。在四個方向都砌了石欄，裏頭填上泥，在上麵栽種了一些稀有的花草。中間就是那顆花樹，花樹底下放了個秋千，無論是抬頭還是四顧，都有繁花之景映入眼簾。


  她今日特意穿上了夜蘅誇過的紅色鮫紗，盛裝打扮在中間等候。夜蘅如約而至，在看到容青此時的模樣，緩聲道：“今日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從容青見過族人後，忽然對穿著上心了許多，夜蘅並沒有特意去問，左右對方什麽樣子自己都是喜歡的。


  “其實我上次騙了你，”容青並未直接回答夜蘅的問題，反倒說起了旁的事。“我那天之所以那樣子裝扮是想給你看，侍女們都說女為悅己者容，我想讓你歡喜於我。”


  聲音由於緊張打著顫，聲線也有點不穩。“我不想回去，因為想一直待在你身邊。”自己從小生活在幽州，割舍自然是萬分艱難的決定，可是這裏有夜蘅，他在哪裏容青就願意待在哪裏。


  “你與我說過，對我沒有男女之情，可感情也是能慢慢培養的，現在我能不能求這樣一個機會，我不想再跟你做朋友了。”容青鼓起勇氣與他對視起來，麵上閃過一絲難過，嗓音也滿是孩子般的賭氣。


  夜蘅久久沒有出聲，容青不免又有些誠惶誠恐，暗道是不是自己的態度不對。發愣間，感到額間輕微的碰觸，肌膚相貼之際，彼此多出了一種難言的曖昧。


  容青看不見夜蘅此時的表情，隻聽他用往常一般無二的寵溺口吻道：“傻瓜，這話本應該我來說的。我們是要慢慢來，不過不是培養，而是加深。因為我對你的感情亦如是，男女心悅，我早便有了，不過發現的太晚。你莫要見怪。”最後一句甚至含著笑意，天知道他此時有著怎樣的狂喜。仿佛是與對方的相遇才讓夜蘅有一種不負此生的落實感。這世間最歡喜的，莫過於你愛慕的人對你也有著同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