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離別

  冬風蕭瑟，容家的院子隻有幾個婢女仆人在走動，卻更顯得空曠。


  容垣站在大門口送別容珍姐妹。


  “記住，凡事不要爭一時之輸贏，但也不要委屈求全，讓魔界以為我容家之人好欺負！想回家就回來，容家養得起你們。”說到最後，容垣如是承諾道，出口的話讓容青聽著，心底忽然就湧動著一種想要去依賴的感覺。


  “女兒知道，望父親珍重。”容珍淚眼瑩然，她素來不願在外麵做這種情態，可一想到此去不知什麽時候歸家，禁不住便泄出幾分軟弱來。


  “舅舅，我知道了。”眼看著姐姐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容青向容垣福了福身，便也趕緊過去走到容珍身邊。


  “記著，你答應過我，若是你做不到，便把青青送回來。”


  “言必行，行必果。”若是他治不好容青，那這一輩子就不要想進魔界的藥材庫拿走任何東西了。


  夜蘅走到容家姐妹身側，淡淡道：“走吧。”


  容珍猶豫道：“青青身子弱，無法瞬行。我帶著她淩空而飛，速度可能有些慢，魔尊可先行，我們姐妹隨後就到。”


  “不必，我帶她，你與她不同。另有事做，先走。”夜蘅簡略道。


  “姐姐你先走吧，我跟著夜蘅，不會亂惹事，你不用擔心我。”容青衝姐姐揮了揮手，站到夜蘅身側向她示意。


  “那便有勞魔尊，我先行一步。”容珍向她微微點頭，身體眨眼間化作一道流光，很快便消失不見。


  “走吧。”夜蘅帶著容青慢慢升上天空。


  容青看到舅舅臉上的不舍，然後又笑著看向她，她聽不清舅舅的聲音，卻讀出他的口型——去吧。


  容青用力地點點頭，才發覺自己已經升的很高了，或許他根本沒看清自己的動作。


  清香怡然的桃花林，自己和姐姐居住的小樓還有容府外麵的集市都慢慢凝聚成一個個小點，她已經看不清楚這些生活過、走過的地方了，可記憶卻在此時更加清晰。


  她踩著沁玉的肩膀摘豆梨，跟容毅哥偷偷溜出去逛集市淘些稀奇的玩意兒，也曾在初學時繡不好紋樣，苦著臉跑到姐姐那裏求助。


  容青直到看不見那些熟悉的景物時，才戀戀不舍的收回了視線。她出乎意料地沒有哭，也沒有在臉上現出太傷感失落的情緒。


  “身體可有不適？”


  容青搖了搖頭，又恍然自己此時站在夜蘅的背後，於是道：“我沒事，我們趕快走吧，不然遲了耽誤你的事就不太好了。”


  “你。。。不問我？”剛才容珍一語道破了他的身份，夜蘅原以為她會因被隱瞞而生氣，或是因為好奇想要問些什麽。


  “我想，你沒有說應該有你自己的理由，而且我之前也沒有問你的具體身份，所以也不能算你欺騙我。我知不知道你是魔尊不重要，我知道你是夜蘅就夠了。往後我會多多努力，回報你的恩情。”容青說的輕描淡寫，可夜蘅心頭卻像是被什麽東西擊中一樣。


  這個少女好像在一瞬間就長大了，卻成熟的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