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嚯,是病秧子啊!> 051夫君(一更)

051夫君(一更)

  翌日,天蒙蒙亮,床上的人一個大大的懶腰伸展開來,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一夜無夢,睡得真香吶。她扭頭,看了看一旁的寧止。


  咫尺,寧止閉眼,仍在睡覺,他仰躺在床上,墨蓮似的烏髮甚是隨意的披散,宛若海藻般將那張白皙的臉頰的映襯。艷絕天下的容上,白皙的臉頰上醞著兩抹微微的紅暈,艷紅的唇偶爾溢出一聲淺淺的夢囈,直直酥到了人的骨子裡。


  他身上的被子只蓋到了腰部,褻衣的扣子已然大解,上半身的風光盡數現於人前,裸露在外的肩,強健有力的胸肌,平坦精瘦的腹。偶爾,他無意識地微動腰肢,身形的弧線盡顯,微啟紅唇迷濛地發出一聲好聽的夢囈……這樣的姿態,妖嬈卻也邪惡,渾然天成的媚。


  見狀,她不由扯唇,今日又見到了寧止的另一面。幾個月前,她哪裡敢想,寧止居然還能這樣。


  果真,相處的越久,越會將自己暴露的徹底。


  早飯的時候,雲七夜忍不住問寧止,「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她已經好奇了很久了。


  寧止不以為意,「什麼?問吧。」


  雲七夜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生怕錯過他臉上的表情,「能不能告訴我,你和辛烏的陰少將,到底是什麼關係?」她猜了很久,也沒猜出個頭緒來。


  不想雲七夜居然會問這個問題,寧止抿唇,靜默了半晌后道:「為何要問這個?」


  有貓膩啊,她看見寧止的筷子都不動了。雲七夜以手撐頭,老實道,「因為我感覺你們倆個人……嗯,怎麼說呢,反正有點怪怪的。」


  到底還是被她看出來了么?寧止眼眸微動,又夾起一筷子菜,淡淡道:「怎麼個怪法?」


  雲七夜毫不猶豫,頗為肯定道:「你看他的眼神不對,他看你的眼神也不對。總之,你們兩個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對。」


  作為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哪裡受得了自己所愛女人的質疑。寧止立時皺眉,低喝了一聲,「不要胡說八道。」


  這表情,這否認的態度,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雲七夜微微一怔。


  寧止亦是一怔,旋即反應過來自己有些過激了。他一瞬不瞬地看著雲七夜,腦海里掙扎了許久,終是啟唇,緩緩道:「你說得沒錯,陰若熏……他確實,確實看我的眼神不對。那是,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

  雲七夜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一字一句,仔細聽著,就見寧止面不改色,好像真有那麼回事,「因為陰若熏一直以來都……都喜歡……喜歡你,所以他看我的眼神是嫉妒憤恨了些,不過也算是情有可原。」


  啥玩意兒?雲七夜的臉色漸進轉為驚詫,甚至震驚。寧止的話回蕩在她的耳旁,宛若平地炸響的旱天雷。


  陰若熏怎麼可能喜歡她!她皺眉,擺明了不信,「你才是胡說八道,信口開河。哪裡來的『一直以來』這一說?我和陰若熏以前壓根不認識。」


  寧止面不改色,繼續編,「其實,陰若熏幼時的時候來過蒼流,曾經去你家做過客,對你一見……鍾情。他對我說,他很害羞,一直不敢對你表露心意。後來先帝將你許婚給我,他看我的眼神就開始不對勁了,可謂是咬牙切齒,錐心飲恨。何況你現在已經嫁給了我,他看我的眼神自然更不對了。你想啊,我好歹也算是他的情敵吧,他當然分外眼紅。」


  這說的,還一套一套的。雲七夜啞然,被寧止的話震得不輕,好半晌回不過神來,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寧止,這男人的話是真是假?

  寧止又將筷子放下,以手撐頭,微微眯眼,頗有感觸,「如此,我看他的眼神當然也不可能自然了。我的女人,豈能容得他覬覦?我之所以如此了解他的皮膚和作戰策略,便是因為我怕他……怕他把你搶走,所以私下裡關注過他許久。」


  這個解釋簡直無懈可擊啊。寧止都有點佩服自己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想出這麼一出。他緩緩靠進出神的雲七夜,轉移話題,聲音堅定,「七夜,我告訴你,除了我,哪個男人都不能對你動心思。」


  雲七夜回過神來,看著過分靠近的男子,挑眉,「你在吃醋?」


  寧止笑,他不否認,居然還帶著些許羞赧,「你不是說我是寧皮皮么?那你就是雲肉餡,我們恰恰是一個大包子。吃的時候,包子皮和著肉餡,蘸點醋,一口吞下,有滋有味,再完美不過。」


  嘖嘖嘖,這男人張嘴就來,這算是在說甜言蜜語么?居然會用醋和包子做比方,又酸又咸,半點也不甜。


  雲七夜也懶得和寧止糾纏陰若熏,總不會是陰若熏喜歡寧止吧?她一個哆嗦,徑自低頭吃飯,想也不敢想。


  寧止不語,只是拉起她的手,將它覆上了他的胸口。


  ——「阿止,等你長大了,一定會遇到這樣一個人。她會打破你的生活習慣,甚至改變你為人處事的原則底線,成為你生命里的特例。你們相處相知,不知不覺中,她自身甚至會變成你的生活習慣,為人處事的原則底線。到了那個時候,她就是你的一生的牽絆了,沒有原因的,你只會對她一個人如此。」


  「咚,咚,咚……」雲七夜感知著寧止的心跳聲,一聲又一聲,和她的頻率一樣。


  耳邊,寧止的聲音響起,「相信我,我會成為這世上最好的夫君。」


  雲七夜抬頭看他,許久不語。


  如她一般,大抵每個女子,都曾做過這樣的夢,夢見自己將會嫁給一個什麼樣的男子,和那個人過什麼樣的生活。大多數的女子,也許會想要嫁給一個英俊神武,神通廣大的男人,他所向睥睨,蓋世無敵,披荊斬棘,將你呵護在身後,事事為你完美操辦。


  誠然,她不是沒做過這樣的夢,只不過到了後來,漸漸沒有了那樣的轟轟烈烈,完美至極的幻想。她夢見過他,但夢醒后卻又記不得他的模樣。於是,不自禁有了更多的幻想,幻想他是何種模樣,何種脾氣,她會和他有什麼樣的生活。


  莫怪人說,少女時候,愛是任俠之風的刀客,是一筆江山,是滿地江湖。


  後來,愛是江湖自遠,廟堂不攀高。愛是滿滿江湖化為水,柔如春情。


  再後來,愛是江湖沉沉藏海霧,刀光盡斂,別處江湖軼事皆似霧,過往細心置入箋中,一顰一笑,全因他名字。


  誠然,她不需要他如何的所向睥睨,力拔山兮氣蓋世。只消,他能帶她離開痛苦和寒冷,沒有滄瀾,沒有萬里冰封,只有安逸和寧靜。


  守候和相伴,他不一定是所向睥睨的英雄,不一定是艷絕天下的男子,只消他會對她說一句——不要怕,有我在。


  在她害怕的時候,他會對她說,不要怕。


  在她無措的時候,他會對她說,有我在。


  這樣的男子,於她而言,便是良人。得遇如此,此生足矣。


  及笄之齡的春日,她嫁給的人叫寧止,他的模樣不錯,身子勉勉強強,脾性外冷內熱,還有些口是心非,時而強勢,時而孩子氣。


  他權傾天下,步步算計,甚至陰險至極。他對外人冷情,甚至絕情到視之無物,令人膽寒。對自己上心的人,他也許會自私,還會有些無傷大雅的無賴行徑,可是卻從不設防,他會毫不忸怩地將他的脾性展露,不會顧慮說什麼的話會有失身份,也不會擔心什麼樣的表情會暴露他的脾性,他有著無限的真誠和坦然,毫不掩飾。


  這便是她嫁了的男人……


  花朝節一連幾日的熱鬧,今日,街邊的花樹上紛紛掛起了彩條,滿眼的花紅綠枝,奼紫嫣紅。北齊的民風開放,有很多青年男女漫步花間樹下,賞花談情。亭台空地上,相隨同行的文人墨客觸景生情,吟詩作畫。各家的花匠早已將做好的盆栽花朵擺放,出售蒔花。不同以往,這些花兒用彩條捆綁花枝,意予吉祥喜慶。觸目所及,絢麗非凡,繁花若夢。


  辰時,兩人用過早飯便出了門,皆是男妝,一紅一白行走在人群中,相映成趣。之所以不用易容,便是因為花朝節時興帶面具,以驅鬼辟邪。


  「昨日你挑花燈,今日我挑面具吧。」商鋪前,男子纖長的手指迅速滑過各色各樣的面具,手指停下,他挑出來一隻半張臉的狐狸面具,火紅顏色,扭頭遞給了雲七夜。


  雲七夜接過,看著那張狐狸面具,不由低聲哂笑道,「你給我這個,該不會是在調侃我狡詐吧?」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寧止笑,又拿起一隻同樣的狐狸面具,「你那只是女的,我這只是男的,正好一對狐狸,總成了吧?」


  雲七夜低笑出聲,「也成。」


  「我幫你戴上。」寧止又將她手裡的面具拿過,利落不失溫柔地將面具覆在她的臉上,幫她戴好,只露出雙眼和下半張臉,火紅的狐狸面具,配上她的紅衣,簡直再合適不過。


  給她戴好后,他又將自己的面具覆到面上,很自然地拉過她的手,漫步行在人群中,和各色各樣的面具擦肩而過。


  看著旁人的面具,大多覆蓋了整張臉,雲七夜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具,不解地問寧止:「一樣的價錢,為什麼不買整張臉的?這個還會露張嘴。」


  人潮洶湧中,寧止轉頭,纖長白皙的手指滑過面具,他抬起面具的那一刻,擁擠的人群好似突然安靜。


  雲七夜看著他,不由一怔,男子回首沖她輕輕一笑,何等的艷麗,卻也不及這一瞬的風華。那樣的笑,似極了那春日的柳絲,夏日的涼風,秋日的溪水,冬日的暖陽。終我一生,未敢相忘。


  滄流,九殿寧止。美詞氣,有風儀,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飾,人以為龍章風姿,天質自然。——《后史書》


  天家九殿,謙謙君子,美人如玉。每挾彈出乾陽道,婦人閨秀遇之,莫不連手共縈之。齊注目,念其不忘。——《蒼流志·寧止傳》


  「你說呢?」寧止意味深長,笑得有些不懷好意,還衝雲七夜努了努嘴。


  不知怎的,雲七夜的臉沒由來的一紅。


  下一瞬,寧止俯身看著她,鄙夷道:「你不要胡思亂想,露出嘴來,是為了方便吃東西。」


  雲七夜哼了一聲。


  「走吧。」寧止摸了摸她的頭,又拉起她的手,緩步朝前走去。「帶你去個好地方,有好吃的。」


  輕車熟路地走著,兩人很快到了一家高有百尺的大酒樓前,此間酒家乃向城,甚至是整個北齊最大的酒樓,名為食色。


  此樓高有五層,通體以香氣四溢的木蘭為樑柱,杏木為頂柱,金玉雕形,黃金為壁,間以和氏珍玉,立時使整棟酒樓散發出香甜的氣息。


  進了一樓,就見裡面的裝修雅緻,青竹為欄,幔簾輕垂,古雅香爐,裊裊酒菜之香,足以容納上百人就餐,成環形狀散開。


  只消一眼便知這些食客的身份,無外乎北齊的貴族富豪,還有許多江湖人士,這倒不奇怪,北齊歷來是江湖人活動的中心,滿眼的刀劍豪氣。


  環形狀的中央,有一處圓形的高台,有好些穿著艷麗的姑娘跳舞唱歌,撫琴吹笛,儂軟的歌聲樂曲不由使人心曠神怡。


  「兩位,裡面請!」隨著夥計,兩人要了一處不前不後的桌位。寧止點了幾樣鎮店的酒菜點心后,隨手將菜單交給了雲七夜。


  雲七夜正準備低頭點菜,不期然被一聲嗲得發軟的聲音酥得一個哆嗦,她尋聲扭頭。就見一旁的座位上,一對年輕的小夫妻正親密地依偎在一起,男人樂,女人羞。


  「相公,讓奴家給你倒酒。」


  「好呀,娘子親手倒的酒,最香了。」


  「相公,奴家再給你捶捶背好不好?」


  「還是不要了,你的手會累。來,親親,給你吃這個,可好吃了。」


  「不要,奴家要吃那個,你喂我。」


  「好好好,來,張嘴,啊。」


  原來人家夫妻之間是這麼相處的。雲七夜轉回頭來,隨意點了幾道菜。


  不刻,熱鬧喧囂的大廳里突然間安靜了下來,就聽中央的高台上,響起古箏聲,眾人不約而同地望向高台。


  那裡,方才唱曲的姑娘們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身著鵝黃紗衣的女子,容貌極為艷麗。漂亮的水眸微微一掃,勾人心魂。她穿的大膽,玉肌吹彈可破,香肩露了好許,胸前的衣襟微敞,粉色的抹胸清晰可見,隱約還可以看見那抹誘人的乳溝。


  雲七夜不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部,因為男裝,被裹得平坦,不提防寧止笑出了聲。她扭頭瞪寧止,但見寧止一臉無辜,「七夜,我不介意的。」


  呸!她翻了個白眼,扭頭不看寧止,還不如看女人。高台上,那名女子優雅地提起裙擺,撫琴而坐,淺笑輕顰。


  立時,人群中爆出了男人們的起鬨聲,「九娘,歡迎來到向城,咱們稀罕你!」


  「九娘,上個月在乾陽一見,我可是對你傾心不已,念念不忘啊!轉眼間,咱們久別一個月,我好想你啊!」


  「九娘,待會可否過府一敘?我家有幾名唱曲的丫頭,但是不甚長進,還望你能過府去調教調教,指點一二呀!」


  「聽得佳人撫琴吟,一曲小調敵萬金。九娘,在下仰慕芳容已久,今日一見,三生有幸啊!」


  ……


  蒼流第一艷妓,姚九娘。


  女子眉眼微挑,睨了那些男人一眼,慵懶入骨的聲音響起,不由叫好些男人軟了身子,委實一個銷魂蝕骨的美人。


  她嬌笑,「承蒙各位厚愛,奴家在此謝過了。值此佳節良宵,九娘在此獻醜,彈奏一曲,為各位助興。」


  語畢,女子纖纖素手輕撫琴弦,悅耳的琴瑟聲聲,歡快地流淌在偌大的空間里。紅唇輕啟,吳儂軟膩的嗓音瞬時而出,餘音繞梁三日,也不足為過。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許久,一曲終了。


  唱的正是《春日宴》,這是一首年輕女子向她的郎君祝酒陳願的詞,餘音繚繞在眾人的耳畔,皆是一臉陶醉享受的模樣。姚九娘很會選歌,不似一般歌姬的低俗,卻也不刻意去唱那些陽春白雪,雅俗皆宜。立時,喝彩聲,讚歎聲響起,鼓掌聲聲。


  「謝謝各位,九娘在此謝過了。」說著,女子起身,微微躬身沖眾人一禮,立時引來了男人們的喟嘆愛慕。


  一旁的桌子上,那名女子撅嘴沖男子道:「相公,你看看你們這些男人,一看到美女就把持不住了,兩眼冒光,恨不得把人家姑娘摟回家裡去!三妻四妾,哼,你說,你日後會不會厭倦我,也安置好些貌美的女人夜夜笙歌,樂不思蜀?」


  聞言,男子尷尬地笑了幾聲,「你看你,倒是吃起這飛醋了。」


  女子不依不饒,追問,「那你說,我美還是那女人美?」


  「這……你,哎喲,姑奶奶,趕緊吃飯吧,菜都涼了。」


  「哼!我就知道,你心裡沒我,吃吃吃,吃個屁,你自己吃吧!」語閉,女子惱火地起身,大步朝樓外走去。


  桌子上,男子一聲無奈地哀嘆,不甘心地望了姚九娘好幾眼后,連忙起身緊追,「菁菁,你聽我說,你等等我呀!」


  「滾!」


  雲七夜不由掃了寧止一眼,這男人似乎至始至終沒多看姚九娘一眼。察覺到她的目光,寧止停下了喝茶的動作,亦回頭望雲七夜,驀地道:「你美。」


  「嗯?」雲七夜不明所以。


  寧止目不轉睛地看著女子,低笑,「你比所有的女人都美,她們比不來你萬分之一。」


  還真是情話連篇啊!雲七夜旋即反應過來,寧止在回答方才那名女子的問題。他說她美,她低頭,不由又看了看自己的胸部,裹得緊緊的,生怕會起伏出什麼,她會不自然。


  寧止抿唇無聲地笑,頓了頓又道:「都說不會嫌棄你了,自然不會去三妻四妾。如果我的床上爬了除了你之外的女人,我會一扇子砍死她。」


  居然會因為這而砍死對方,可是她不會覺得寧止的話暴力血腥,反而她的心頭一暖,覺得……很開心,也很快樂。


  她扭頭看向寧止,面色淡淡,頗為調侃,「這可是你說的,那你記得要守身如玉啊。」


  寧止的模樣認真極了,「謹遵妻命,畢生一塊玉。」


  雲七夜不由笑了一聲,扭頭不理他。不遠處,漫步走在眾人之間,姚九娘一一敬酒,媚態十足,卻也不扭捏。她不經意掃眼望見那兩名很奇怪的客人,一紅一白,極為襯對,在一群暗色的衣衫中,顯眼極了。


  不過,吃飯的時候還戴著個面具。呵,她不由哂笑,柔軟的腰肢一扭,躲開了想要趁機揩油的男人,蓮步微移,風姿嬌媚地朝寧止和雲七夜走去。


  身後,男人們的嘆息聲聲,眼見佳人遠去,唯有視線相隨,但見姚九娘朝那兩名帶著面具的客人而去。


  走到兩人面前,姚九娘不曾忸怩,她將手裡的酒杯沖兩人一伸,頗為豪爽道,「兩位,有緣千里相會於此。若不嫌棄,九娘敬你們一杯酒。」


  雲七夜一愣,不知她為何要敬他二人酒,卻也不好拒絕,唯有拿起茶杯,「以茶代酒,也敬姑娘一杯。」


  姚九娘掩嘴一笑,目不轉睛地看著雲七夜,這人,應該是個姑娘吧?尤其那雙櫻唇,粉粉嫩嫩,真是好看。


  ------題外話------


  謝謝紫靈溪、雲莫萊兩位親親的投票!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