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勾引
不過可惜,她家小鳳兒早已撤離險境,徒留她一人賞看寧止的扭曲。說實話,看慣了他的風華絕代,猛然如此模樣,還真是有點怪異。唔,她有點承受不住他過於炙熱的目光了!
她果然在這兒!寧止的眉頭皺得緊,他大步走到床前,眯眼看著緊抱著被子暖爐的女子,不由諷出聲,「你倒是很會享受。」
床上,雲七夜頗為悲痛地看著那塊被寧止踩在腳下的小酥餅,抬頭囁嚅道,「殿下,我……」我的晚飯。
寧止見她一臉傷心悲痛的樣子,本還以為她是在害怕,尚還奇怪她居然還會有怕的時候。下一瞬,順著她時不時瞟向他腳下的目光,他低頭,眼角微微一抽,當下使勁一踩,將那塊芝麻小酥餅踩成了粉末渣渣。
「我……」我的小酥餅!
心狠腳辣的寧止!
雲七夜心痛難耐,泫然欲泣。這悲悲戚戚的模樣,著實入了寧止的眼,與她被跪罰時的倨傲不遜,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女人到底是有幾層麵皮?層層不同。
唯一相同的是,不管哪層麵皮示人,她每每都能叫他的肝火旺盛,胸結鬱氣!
寧止望著她,開口的聲音陰沉,似警告,也似威脅,「雲七夜,你給我記住,我這個人小心眼,而且生性記仇。所以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性,如若你真的要嘗試的話,我不介意先廢了你的雙腿!」
廢了她的雙腿?就憑你?
哈,自打她做生意以來,中原四國,番邦海外,這天下有多少人想要廢了她,你搶得過么?
心下哂笑,雲七夜抬頭,意味深長地看著滿眼邪氣的男子,針尖對麥芒,兩兩相對,誰也不肯退讓,就這麼看著。一時,房裡的空氣好似凝滯不動,壓抑的很。
半晌,就在雲七夜以為她會和寧止互相瞪到天荒地老時候,寧止倏地扭頭,率先撤了。跪戲做夠了,他適時收手,懶得同她浪費時間,簡直無聊。
「蠢女人。」他嘲諷著,隨手將身上的斗篷脫了下來,扔在了雲七夜的身旁。
雲七夜癟了癟嘴,掃了一眼那件斗篷,素色的斗篷,顏色明快,綉著蟒紋和飛禽雲朵,還有幾處凝固了的黑紅血污,很是扎眼。
她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思摸著這血是誰的?應該不是寧止的,就算他再厲害,也厲害不到把血咳到後背吧?如此,那他方才出去做什麼了?
不曾看雲七夜,寧止自顧自伸手解著錦袍的扣子,慢條斯理地脫掉中衣、褻衣……他旁若無人,一件件的脫著,等雲七夜回過神時,但見雪色的褻衣已然從男子的肩上滑落於腳下,白皙光滑的裸背盡現在她的眼前。
哦喲喲。
她一愣,險些被他勝似女子的肌膚晃了心神,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她以為寧止久病,身子骨應是羸弱,卻不想他的脊骨精壯強健,細腰窄背的,很是好看的弧線。她隱約能想象到他前面的光景,定也是無比精壯,全然無病瘦之態。
很快,寧止將沾有血氣的衣衫褪盡,裸著上身,僅剩了條褻褲。他轉身從衣櫃里拽了一件寶藍錦袍,當著雲七夜的面兒,慢條斯理地穿了起來。
縮在床角,雲七夜咂摸著嘴看他穿衣,一時竟有種錯覺,這混賬男人在勾引她,他不僅毫不避諱地裸著上身,而且穿衣的動作緩慢而撩人。
纖長的手指滑過肌膚,錦袍加身,一點一點地將他的肌膚遮起。他很是閑適地扣弄領襟上的扣子,唇角微微上揚,似是在笑。
風情妖嬈的模樣,全然不似方才那般扭曲噬人。燈光的映襯下,他的側臉有種妙不可言的風情,連帶著他的眼神,好似也勾人起來。
這男人,許是學過變臉的,而且已經得了精髓。
不過換件衣裳罷了,至於這麼開心嗎?難不成,方才出去殺得開心?去殺誰了?雲七夜偏頭想著,不由又玩捏起了根根手指,一根、兩根、三根……直到根根泛紅。
穿理完畢,寧止扭頭掃了一眼神遊天外的女子,呆呆傻傻的,他不由嗤笑一聲,自顧自躺在了不遠處的榻上。他右手肘撐榻,托著後腦斜斜地看雲七夜,語出山崩之語,勾她回魂。「雲七夜,往後你睡榻,我睡床。」
「……啊?」雲七夜回過神來,就看寧止氣定神閑,理所當然的模樣。她突然想,要是寧止突然死了,皇上會不會放過雲家上下幾百口?
那一晚,雲七夜睡在略有些硬硌的榻上,全身不適,本就僵冷的大腿時不時抽搐幾下,擾得她睡不踏實。她很納悶,不知道洞房那晚,寧止怎會睡得那般愜意,這混蛋男人,當真是了不起了!
只是不知道鳳起把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這張畫布上的污點,越多越好……
於是,托雲七夜的福,第二日的乾陽,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