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跟蹤
陳錦哦了聲，皺眉道，
「你為啥總要讓我帶上唐小鏡那丫頭，這事跟她沒關係。那妞要是聽了這檔子事，還不把曹步蟾打出屎來。這邊我能搞定，她來了反而會惹麻煩。」
李之遙在電話那頭狠狠哼了聲道，
「讓你帶上姓唐那丫頭總是有道理的。你別以為曹步蟾是善男信女，我就需要這關鍵的幾個小時。」
這句話的意思陳錦還沒搞明白，那大包間的門就打開了。
他低頭摁斷電話，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看過去。
前面兩個完全不認識，曹步蟾走在中間，兩個臉色陰沉的中年男子走在他兩邊。
曹步蟾這個時候紅光滿面，顯然今天的賭局大獲全勝。
陳錦琢磨等他們進電梯，自己從樓梯下去跟上，免得被發現了。
正準備低下頭，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讓他心頓時沉了下去。
這個人頭髮亂做一團，垂頭喪氣走在曹步蟾身後，看模樣應該是輸的清潔溜溜。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陳錦借給他四十萬還債的周華文。
「昨天才幫他把高利貸還了，今天又來賭？」
陳錦黯然低下頭，默默嘆氣，
「常嫣說的沒錯，這小子真的沒救了……」
先前只怕曹步蟾一個人認出來，現在又多了一個周華文，他只能把頭低的更加厲害。
「華文啊，你今天這手氣可真是背到家了。打牌都是有輸有贏的，明天兩點我們還在這裡，總有翻身的機會。」
曹步蟾溫和的聲音傳來，陳錦忍不住微微抬頭。
垂頭喪氣的周華文猛揉了一把頭髮道，
「曹哥，我是真的沒地方借錢了。今天借你那一百萬，你多給我點時間。」
曹步蟾嘿嘿一笑道，
「華文啊，我們兄弟什麼關係。你名下那麼大家金店，我還怕你跑了不成。沒事，明天哥再給你借一百萬翻本。」
周華文愣了愣，隨即露出個大大的笑臉道，
「曹哥，你是我的親哥啊。成，明天我二點我准到。」
幾人說笑著進了電梯，陳錦跳起來就往樓道跑。等下到樓梯口，門口居然只剩下了曹步蟾三個人。
陳錦這個時候覺得曹步蟾越發可惡。這傢伙不止經商上面耍手段，剛才那情形，明明白白就是想要吞周華文家的金店。
周華文本來就輸得債台高築，這一筆一百萬隻怕都得賣金店來還。
明天再借一百萬，曹步蟾到底在打什麼算盤，瞎子也看出來了。
可是輸紅了眼的周華文肯定管不了那麼多，明知道是個懸崖也會往下跳。
一輛商務賓士車開過來，曹步蟾三人魚貫上車。陳錦幾步跑到門口，招了輛出租跟上去。
成都跟蹤人可能被發現的幾率大一些，但跟蹤車想要發現，機會確實是比較渺茫的。
車太多了，高峰時期能挪窩都要慶幸，誰還管後面是什麼車，有什麼人坐在裡面！
陳錦大大方方坐在副駕駛，上去就給司機塞了一百塊錢，
「幫我跟上前面那輛賓士，別跟丟了。」
司機微笑點頭，麻利地一甩方向盤，嫻熟地跟了上去。
陳錦瞪著前面的車，只覺得怎麼越來越近，搞得車頭都要碰到賓士車屁股了，忍不住轉頭道，
「哥，我不是讓你超車，你別跟這麼近啊！」
司機尷尬笑了笑道，
「原來你是盯梢啊，那好，看我的，保證發現不了。」
果然這傢伙立刻靈活換線，沒五分鐘就落下幾個車位，神不知鬼不覺回到跟蹤的合理位置。
陳錦嘿嘿一笑，朝司機伸出個大拇指。
收回大拇指他臉色就變了，李之遙剛才電話里說讓拖住曹步蟾幾個小時，不讓他回那個家。
現在曹步蟾到底要去哪裡？
雖然不知道李之遙在那邊幹什麼，但因為她頭頂那隻鳳凰，陳錦現在對她有一種迷信般的信任。
這個曹步蟾，他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唯一洗清冤屈的希望，只能寄托在李之遙身上。
但就在這大街上，眾目睽睽之下，如何拖住曹步蟾！
「師父，你能不能幫我把前面那車撞翻？」
陳錦紅著臉道。
司機緩緩轉頭，像看白痴一樣瞪著他，接著死命搖頭，
「兄弟，一百塊就想讓我幫你撞死一車人……你以為你給的是比特幣啊？」
陳錦捂臉，轉頭道，
「跟你開玩笑呢，前面是我朋友，我跟著去吃飯。」
司機哦了一聲，頗有深意瞄了他一眼，繼續開車。
車流滾滾向前，不一會曹步蟾的車拐進小街，停在一家火鍋魚面前。
沒回家就好！
陳錦大喜過望，招呼司機停下，尾隨進了火鍋店。
店裡人不少，加上戴了口罩，陳錦信心滿滿走到曹步蟾他們旁邊一桌，背向他們坐下。
「小哥哥幾位，點大鍋還是小鍋啊？」
一個服務員姑娘殷勤走過來，遞過來電子菜單。
陳錦瞄了一眼菜單，有些發傻。這家是賣麻辣冷鍋魚的，圖片看上去鮮香味美讓人流口水……但是小鍋看上去都足夠五六條大漢胡吃海喝的。
「來個小鍋吧，就我一個人。」
小姑娘噗嗤一笑道，
「一個人吃火鍋，小哥哥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不過你可能吃不完吧……」
陳錦微微抬頭，眼中泛起一絲滄桑，低聲道，
「我要等一個人，也許她會來，也許不會……邊吃邊等。」
小姑娘凝視他片刻，懵懂點頭道，
「懂！」
接著抬手朝廚房那邊大喊，
「小鍋冷鍋魚一份。」
接著又聽到旁邊曹步蟾那桌，四條大漢也只點了一個小鍋。
火鍋魚不到五分鐘便端上了桌子，曹步蟾那桌一箱啤酒喝的不亦樂乎。陳錦一邊喝可樂，一邊豎起耳朵聽隔壁談話。
但隔壁那座，只有兩個保鏢和司機聊些無關緊要的事。而曹步蟾本人埋頭喝酒吃魚，幾乎一言不發。
「這個傢伙挺高冷啊……」
陳錦埋頭吃魚，暗罵曹步蟾這傢伙怎麼半點口風都不露。
他只能化鬱悶為食量，摁著鍋里麻辣爽口的魚片，一通猛吃。
一頓飯吃完，隔壁桌吃的滿嘴流油，陳錦更是吃的魚肉都要撐到喉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