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真正的鉅賈
陳錦掃了一眼,上面寫著借款三十萬,不過後面一長串的利息。估計按高利貸算下來,就是七十萬。
「我只借了三個月,怎麼就七十萬了,你們利息也太高了。」
周華文捂著腦袋小聲說。
「這還是打折之後的價格,要是利滾利,一百七十萬都不夠。爽快點把店抵給我們,不然明年今天就是你忌日。」
大塊頭狠狠瞪著周華文。
「朋友,三個月,還你四十萬吧。店你就別惦記人家的了,那可是人家的祖業。」
陳錦可沒忘記自己讀大學最困頓的時候,周華文這個金店主的小老闆,無償幫過自己好多忙。
以前沒能力還,現在有了天道之眼,恩和仇,都該加倍奉還。
「兄弟,你那條道上的?這事你管不了。」
大塊頭聽到四十萬這個數目,橫了起來,他放貸這麼多年,可沒算過這種利息。
「你們現在抓住他又能怎麼樣?他又沒錢。」
陳錦暗裡盤算現在去哪裡能弄到錢,先應應急再說。
「兄弟,我們可是有借款合同的。你這樣當著,是犯法!」
大塊頭腰板挺得筆直。
法盲啊……
陳錦也把腰桿挺得筆直,擰著脖子道,
「那你就去法院告他。人是如果讓你們帶走,那才是違法。」
聽到這話,常嫣歪了下嘴,八個保鏢齊刷刷站到了陳錦身後,眼中殺氣四射。
站到陳錦身邊,常嫣低聲道,
「你這朋友如果吸毒借了高利貸,我勸你還是不要管了。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幫的越多,死的越早。」
陳錦盯了眼周華文,凝重道,
「他幫過我,不管怎麼樣,我也要幫他一次。能不能借我點錢,我賺了錢就還你。」
常嫣連連搖頭,
「你工作還沒十天,就把一個月的工資領光了。我借給你,你拿什麼還啊?」
「四十萬,大不了再裝你四個月未婚夫。」
陳錦這個時候已經騎在了老虎背上,硬著頭皮也只有幫到底了。
「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常嫣掏出支票薄,刷刷開了張支票,遞給陳錦道,
「我的錢可不是大風刮來的,這是借給你的,你做牛做馬也要還給我。」
「謝謝……」
深深凝視常嫣一樣,陳錦回頭盯著大塊頭,
「借據拿來,欠債一筆勾銷!」
大塊頭愣了愣,盯著陳錦看了半天,終於說,
「哥們你挺夠義氣的,不過這事我說了不算,讓我問問公司。」
大塊頭轉身走到一邊打電話,說半天回來道,
「轉賬吧,老闆說支票不保險。」
常嫣憤憤瞪了大塊頭一眼,
「真沒見過你們這麼麻煩的,賬號多少?」
大塊頭把賬號說給常嫣,常嫣在電話網銀上輸入。陳錦把手伸到大塊頭面前道,
「借據。放心我不會跑的,給了借據就轉賬。」
這次大塊頭倒是很乾脆,直接把借據給了陳錦。
陳錦確認後點頭,常嫣摁下了轉賬確認鍵。
不一會大塊頭手機來了電話,他接通后說了兩句。掛斷後對陳錦伸出個大拇指,又掏出張名片道,
「兄弟夠意思,以後要借錢找我,這是我的名片。」
陳錦仰天大笑一聲,
「哥哥,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慢走!」
大塊頭搖搖頭,帶著一伙人轉身離開。
陳錦把借據塞到周華文手裡,拍著他的肩膀道,
「老周啊,我只能幫你到這了。再去借這種錢,以後就等著橫屍街頭吧。」
在場的同學看陳錦的目光全變了,神情各異,也不知道在心裡想些什麼。
周華文不停點頭,把借據撕成粉碎。他肩上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擔,人軟軟坐下,終於哭了出來,
「陳錦,你救了我家祖業。這錢我一時半會還不上,不過一賺到錢,我立刻每月分期還你。」
「嗯,我等你。」
陳錦蹲下拍著他的肩膀說。
周華文緩緩爬起來,凝視陳錦,突然把嘴巴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陳錦臉色一變再變,轉過頭雙眼已經通紅。
「聶楠……」
停在車位上聶楠那輛車已經不見,聶楠和趙麗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走的沒了蹤影。
陳錦雙拳緊握,深深吸了口氣,
「對不起同學們,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回到別墅,陳錦直接把自己扔進了沙發里,一聲不吭。
常嫣在冰箱里拿出兩瓶水,扔給他一瓶坐下道,
「你今天可威風啦,一頓飯吃掉四十萬。見過敗家的,沒見過你這麼敗家的。」
「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陳錦強打精神擰開瓶蓋,咕咚咕咚灌了半瓶水下去,用力甩了甩頭,彷彿要把所有煩心事甩掉。
「看你這深沉幽怨的樣子,是不是對那個初戀情人趙麗還念念不忘啊?」
常嫣吧兩條大長腿蜷縮進沙發,呡了一口水又說,
「我覺得你還是把過去的事忘掉的好。你做事有擔當,頭腦也靈活,不要把自己困在小情小緒里。走出來,做點大事。」
陳錦沉默片刻,突然嘿嘿一笑道,
「謝謝你。我會做大事的,以後花錢雇你,讓你假扮我未婚妻。」
「我可是很貴的。」
常嫣丟給他一個衛生眼,很認真地說,
「其實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有些事情我現在應該給你講一講,免得你到時候措手不及。」
她放下手裡的礦泉水瓶,小嘴緊呡,又變成了女強人模樣。
「在我看來,張揚那種人並不可怕。這種人出生低,慾望無非就是錢和女人。但是杜家姐弟就不同了,這種人從小就不缺這些,他們生來就是胡鬧的。」
陳錦雙眼微眯,也放下了礦泉水瓶子,定定看著常嫣,聽她往下講。
常嫣長長嘆了口氣,繼續說,
「像我這樣的女人雖然不多,但放眼成都絕對不少。杜天宇追求我不過是因為得不到罷了。現在他恨你肯定多過恨我,從心智上來說,他不是個正常人,是瘋的。」
「他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後的那個人,他的爸爸——杜如齋。」
說到這個名字,常嫣眼中陡然冒出——極像是昨晚在河谷里,劉工說起曹步蟾時眼中的神采。
透著一種近乎迷戀的崇敬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