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20
早上起來的時候, 再次收到了勝己的天氣預報和叮囑吃藥的信息。
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嗓子眼被堵著的異樣感緩解了不少, 頭腦也清明了許多, 看來感冒癥狀減輕了。
我還接到了京治的電話，他特意打電話關心我能不能起床、能不能上課、要不要請假，得知我還是打算去上課之後, 他又問需不需要來接我。
「我好很多啦, 謝謝你京治。」我笑著對電話那台的他說，「你起得好早哦。」
「嗯, 早起晨練呢。習慣了。」
京治聽我語氣正常邏輯清晰, 也就放下心, 叮囑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這人就是這樣, 總是給人恰到好處的關心, 又不會讓人覺得受到了冒犯。
看時間充裕，我正想收起手機好好做個便當帶去學校, 無意間看到勝己的對話框，忍不住又戳進去含笑看了一遍昨天的聊天記錄。
說起來他說補習……？是正常的補習嗎？
那不是差生才需要做的事情嗎？難道優秀的勝己在英雄學校也有跟不上節奏的情況發生？
那傢伙到頭來什麼都沒跟我說，明明我也很想關心他的說。
不管是打架原因，還是補習原因，勝己都輕描淡寫地敷衍過去了。
他真的很矛盾，一方面似乎是真心誠意地想跟我交往，另一方面又拒絕向我分享他的生活。
怎麼辦？要不要打聽一下呢？
我捏著手機，踟躕不定。
最終, 好奇心還是戰勝了我的猶豫。
廚斗深月：「出久, 跟你打聽個事情！」
本以為可能會很久才得到回復, 沒想到回複信息來得非常迅速。
綠谷出久：「怎麼了深月姐？」
廚斗深月：「那個，我聽說，勝己跟人打架被關了禁閉！」
綠谷出久：「……」
廚斗深月：「是不是有這件事啊？」
綠谷出久：「……是啊。」
萬幸勝己沒騙我，不然我真的可以哭給他看了。
我心情莫名好了不少，手指輕盈地摁著手機屏幕。
廚斗深月：「你知道原因嗎？我問了他他沒告訴我，我看他臉上受傷好嚴重的。」
綠谷出久：「……那個，深月姐，其實前幾天我也被關了三天禁閉。」
廚斗深月：「……？」
綠谷出久：「我跟小勝的受傷程度也差不多啦。不愧是小勝呢。」
……
等等，小哥，你的意思是？
說來說去跟勝己打架的是你嗎？！
我震驚了。
看著跟出久來回的幾條信息，硬生生地感受到了屏幕上撲面而來的尷尬感。
……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挽回一下？
廚斗深月：「什麼？！小勝是不是又欺負了你了！他又找你的麻煩了？！」
勝己這個人總是有點迷。
小時候就是孩子王，屁股後面一串小娃娃。
但是他獨獨特別討厭出久。
雖然勝己嘴上說著是「那種無個性的石子不配跟在老子身後」，但是我也不是很懂他這種用一個個性是「對視一分鐘就知道對方的真實姓名」（沒錯就是宮城名那個小傻子）做左右手的人說這樣的話有什麼說服力……
只能解釋為氣場不合。
不過沒想到這倆反而這麼有緣，高中雙雙考入錄取率極低的雄英高中，還同班。
記得體育祭的時候，我有看到過出久跟別人對戰，毫無疑問他是具有個性的。
……難道是覺醒的太晚了？
疑惑的念頭只是在腦海中停留了一瞬，立刻就被出久的回複信息沖淡了。
我也不是那種喜歡探聽普通朋友隱私的人，便將這些都拋在腦後。
勝己小的時候因為非常討厭出久，總是會對他做一些過分的事情，比如用力將對方推個屁股墩什麼的……
長大了之後倒是收斂了不少。
有些怯懦的出久總是忍耐著，從來沒有還手的想法。
大概是不敢吧，畢竟是沒有贏面的事情。
……所以他現在居然成長到能跟勝己對毆還把對方打一臉傷的程度了嗎？
你成長了啊，少年。
如果揍的不是勝己的話我會更為你的成長而開心的。
綠谷出久：「也不是欺負我啦，就是普通的切磋而已。不過因為是私自動手，所以被老師發現后都被關了禁閉。」
啊，只是切磋嗎？
英雄學校真可怕呢，隨便切磋一下就是一身傷。
懷著對雄英高中的敬畏之情，我開始詢問另一件事。
廚斗深月：「那你們周末現在是都要補習嗎？」
綠谷出久：「？沒聽說周末要補習啊。」
我：……
臭小子居然撒謊騙我！
我的氣還沒衝上頭頂，出久的下一條信息就讓我整個人都冷靜下來。
綠谷出久：「啊對了，是小勝說要補習吧。小勝的話周末確實是要補習的。」
廚斗深月：「為什麼呀？他有什麼考試沒過嗎？」
綠谷出久：「……深月姐不如直接去問小勝吧，他要是知道我們在背後八卦他會生氣的。而且要是深月姐問的話，小勝肯定會什麼都告訴你的。」
出久君是誰給你的錯覺！
那個臭小子壓根就不想跟我提這些事！態度超敷衍的！
我瞥了一眼掛鐘，發現時間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流逝了許多，急忙回復出久一個「多謝」，也來不及做便當了，收拾了一下書本匆匆出門上學。
×
宮本千佳：「我懷疑我的個性是「把所有能食用的食材混合在一起烹調之後就變成黑暗料理」這種奇葩。」
宮本千佳：「今天第五波客人，進門問點你的牌子了。」
宮本千佳：「「周六掌勺的那個黑長直美人小姐姐廚師怎麼不在？」」
宮本千佳：「嗚嗚嗚，要不我和爺爺關門只開周末好了，太慘了。爺爺做飯的信心都被打擊到了！」
千佳真的是個話嘮又活潑的女孩子，光是她這種收不到回復還能自說自話地給我刷屏十多條信息的行為就讓我無比欽佩了。
「今天做什麼？」
齊木君微微俯下身，在我身邊輕聲問道，扯回了我專註於手機的思緒。
我抬眼無辜地看他：「難道不是齊木君負責想菜品的嗎？」
齊木露出沉吟的表情，他歪著頭盯著平底鍋，自言自語道：「做什麼好呢？」
趁他思考的空當，我再次低頭看到了千佳發過來的信息。
宮本千佳：「誒，你說我們要不要做個甜品櫃啊？你會做甜品嗎？」
廚斗深月：「只要給錢，你讓我做人肉包子都行。」
宮本千佳：「……你怎麼可以做一個屈服於金錢的俗人？！」
廚斗深月：「對不起，我超俗。」
我收起手機，而齊木君也從材料櫃那邊晃了一圈回來。
他說：「好像新買了抹茶粉，有什麼想做的東西嗎？」
「甜品？」我歪了歪頭，「說到抹茶……你想吃毛巾卷嗎？」
他雙眼發亮，立刻點了點頭。
靠譜的齊木君。
我見他手腳麻利地準備打奶油，忍不住在心裡為他點了個贊。而我這邊也拿出平底鍋開始做抹茶班戟皮。
我看著低頭專註的齊木君，邊調麵糊邊問他：「說起來，齊木君，你覺得小吃店裡開個甜品櫃的行為是不是有點傻？」
「……」他瞥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如果是廚斗同學經營的話，我倒是會去捧場的。」
我挑起一邊眉毛：「你只是想吃我做的甜品吧！」
齊木君坦率地點了點頭。
我又想起千佳拚命遊說我減少社團時間，增加兼職時間的提議。
宮本千佳：「你想想，你每天上課就花了很多時間在課堂吧，而且大學自由性那麼高，你社交的話在課堂就可以了吧！你料理社又有多少時間在社交啊，不都在埋頭做料理嗎？」
宮本千佳：「與其在料理社磨鍊技藝，還不如直接開始實踐！還能掙錢，不是超棒嗎？！」
雖然她說得很有道理，但是從大學一開始就與我搭檔的料理社同伴齊木君，要是因為我社團活動時間的銳減，而讓他感到不方便會不會很不好？
……感覺我就跟始亂終棄的渣男一樣。
齊木君表情鎮靜地看著我將班戟皮晾在網上等涼，低聲與我搭話：「今天心情好點了？」
「誒？」
「動作流暢了很多。」
「……哈哈，算是吧。」
他注視著打好的奶油，淡淡地問：「你最近找了兼職嗎？」
我一愣：「咦？你怎麼知道的呀？」
「你剛剛不是在說什麼小吃店甜品櫃之類的，我就隨便一猜。」他閉了閉眼，似乎是無意間隨意地說道，「我是不是也該找個兼職之類的呢？」
我的眼睛亮了起來，殷勤地湊了過去：「其實，我正在打工的那家店還在招聘員工哦！」
齊木君側頭看我，依舊面癱著臉，但是卻「哦？」了一聲，示意他有了興趣。
我興緻勃勃地將食軒介紹了一遍，順便告訴他，食軒那個天馬行空的店長似乎最近想開設甜品櫃。
「你知道嗎！甜品這種東西最好是不能過夜的！」我按住他的喜好誘導他，「所以當天賣不出去的甜品基本上都會被店員分食掉哦！」
……雖然我不認為我做的東西會有賣不完的道理。
才不是自戀！這是在了解自身後適當的自信！
齊木君的眼裡隱隱有了一點笑意：「聽起來不錯啊，我抽個空去看看吧。」
我連連點頭：「你來的時候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陪你一起！……給你壯膽！」
我做了個握拳加油的手勢。
太好了！要是齊木君也被我拐跑的話，那我就不必因為料理社活動時間縮短而有拋棄他人的愧疚感了！
一定是我倆綁定的時間太長了的作用，有齊木君在總有種安心的感覺。
「好了。」齊木君閉了閉眼，「這個以後再說，今天的甜品……」
「抹茶毛巾卷對吧！我一定拚命做好！」
「……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