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人生如戲……

  「如果我是你，肯定沒臉再待下去，收拾收拾趕緊回家，先讀個幾年書，省得再丟人現眼。」


  月泠說完，後方就有不少人小聲地議論了起來。


  「我天，原來張霍說的，都是假的嗎？我看他那牛氣衝天的樣子，差點以為皇宮都是他家開的了呢！」


  「可不是嘛，我看他家有人在朝中是高官，還以為是什麼可靠的消息呢！結果？呵，浪費感情！」


  「我本來覺得張霍這個人就不怎麼樣，仗著家裡頭有點勢力，天天就還把職方司當成他家了，自己跟個少爺似的，到處瞧不起人！切，瞧他那德行！」


  「可不是嘛，他怎麼這樣？月家軍給咱們大夏立下了功勞無數，現在戰士們都戰死沙場，他怎麼能拿那些人的命開玩笑呢？這也太過分了！」


  ……


  那些議論聲雖然不大，但張霍也不是聾子，自然也能聽得見隻言片語。


  再加上眾人看著他的異樣目光，張霍的面子一下子掛不住了。


  他指著對面的那群人，有些惱羞成怒，「你們……你們這些牆頭草，剛剛符合得那麼起勁，現在一個個變得倒是快！」


  「我們那時候，不是不知道被你騙了么？」


  「你自己造了謠，別想拖我們下水！」


  「我們那是不知者無罪！」


  ……


  月泠抬眸，目光掃過眾人的臉。


  人們各式各樣的嘴臉，往往在困難來臨之時，展露無疑。


  只有在涉及或者威脅到自身利益之時，他們才會撕破面具，將真實的內心展現出來，去為自己爭奪最大的利益。


  狡猾的，自私的，陰險的，自以為是的……


  各種各樣的人，齊聚一堂。


  真真是應了那四個字。


  人生如戲。


  月泠冷眼看著這世態炎涼，看著張霍被眾人指責，不知為何，心裡竟沒有該有的暢快。


  一聲輕嘆，抬手點了幾個剛才包括張霍在內嚷嚷得最歡的人，吩咐道，「你們幾個，去將一年內各地新編的輿圖，四方職貢以及兵部賞罰的全部記錄都給我送來。」


  職方司，為兵部四司之二，掌管天下地圖和四方職貢。


  月泠既然決定要往上爬，想要陞官，就必須要在本職工作的基礎上，做出業績來。


  至於業績。


  月泠這個門外漢，想要在短時間內做出成果，真的很難。


  但她想了個法子。


  用四個字簡單概括是：負荊請罪。


  說白了，就是她一個職方郎中，來挑自己職方司的毛病。


  比起去創下新的功勞，自我整改同樣重要。


  對於月泠而言，職方司里所有的資料，可以分為兩類。


  一是地圖，二是數字。


  於月泠而言，更為簡單。


  她都想好了，到時候她就拉著一張寫滿職方司種種罪狀的橫幅，往金鑾殿門口一跪，再來一番感人至深鞠躬盡瘁的長篇大論，在皇上面前認個錯兒，表明一下自己不同流合污，兩袖清風的態度。


  那陞官這事兒，八成就沒跑了。


  現在朝中亂成這個樣子，皇上正缺為他效力的臣子，極有可能會給她這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