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賣乖比賣慘好看
“你不是說你不怕?”
唐珞瞪著他,可惜因為光線問題顧雋看不到她在瞪著他,“你不能想辦法快點恢複來電非要跟我討論害不害怕這個問題嗎?”
“我不是修電工。”
顧雋扔下這句話後就要繞過她往樓梯方向走。
唐珞心急地抓著他的手臂,“你找人來修。”
顧雋低頭睨著她的手,唇角撩起弧度,“很怕?”
唐珞重重地點頭。
是個女人都會害怕的好嗎?
顧雋似笑非笑地問,“唐小珞承認你現在隻能依賴我就那麽難嗎?”
唐珞立即駁道,“你少自戀了,現在這裏隻有你一個男人,我當然隻能依賴你。”
“那行,我出去找個男人來陪你,我走。”
“顧雋……”
這次他聽清楚了,她的聲音的確帶著哭腔。
如果此時有燈光的話,勢必就可以看到她皺著鼻子快要哭了的模樣。
男人筆挺頎長的身影幾乎將她籠罩住,他抬手用兩根手指掐住她的臉蛋,微微俯身,俊臉壓下湊近她,“瞧瞧你明明就是非我不可還要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唐珞屏住了呼吸,在這種昏暗的對視視線中滋生出驚心動魄的感覺,她要是反駁他這男人估計會毫不留情地把她扔在這裏不管。
別說這個地方她一點都不熟,這還是在島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有個什麽意外她都還沒路跑。
剛剛他不在她就被嚇得夠嗆了。
可還是惱他這副小人得誌的模樣,忍不住嗆了一句回去,“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賣乖比賣慘好看。”顧雋撤回了手,放在褲袋裏,站直了身軀問道,“我現在要去睡覺,你還要跟著我?”
唐珞躑躅地看著他,讓她自己一個人睡在黑乎乎的房間裏她是做不到的,再說萬一他又出去了怎麽辦,但是……
沒有多餘的時間給她考慮,男人已經邁開長腿朝樓梯走去,她小跑著追上去。
顧雋沒有視力障礙,一下子就輕鬆地找到了他的房間,進去後直接掀起床上的被子躺了下去。
他的雙手枕在腦袋下麵,望著站在床邊的女人,“你準備今天晚上都站在這裏看我睡覺?”
唐珞蹙了蹙眉心。
她當然也是想要睡覺的,不過她又覺得跟他躺在一張床上太危險了,容易擦槍走火。
“顧雋。”
“嗯?”
“算了。”唐珞糾結了一番然後繞到另一邊的床頭,拿了一個枕頭,“我睡地上好了。”
她本來是想叫他把床讓給她的,他睡地上的,但她想他應該是不會同意睡地板的。
顧雋悠閑地瞧著專心在地鋪的女人,開口問道,“你確定你不上來一起睡?”
女人手上的動作停了下,這樣看過去也看不清楚他的臉,隻能大致分辨出來他的輪廓,“你能把床讓給我嗎?”
男人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不能。”
唐珞扁了扁嘴,果然,他就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她從邊上找了一條毯子墊在地板上,調整好姿勢後躺了下去,翻了個身背對著床的那一頭,看著外麵黑壓壓的夜空,腦袋琢磨著明天她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
跟他呆在同一個空間裏,倒也就沒有那麽害怕了,不知不覺中她就閉上了眼睛。
可她剛醞釀出來點睡意的時候外麵夜空驟然響起巨雷聲。
唐珞被嚇醒,尖叫著迅速從地上爬起來跳到床上去,一下子就鑽進男人的被窩裏,害怕的程度半點不亞於剛才停電的時候,有增無減。
顧雋瞧著她這副小鴕鳥的樣子就想笑,但麵上不顯一分,硬邦邦地問,“幹什麽?”
外麵電閃雷鳴,唐珞蹭在他身邊很有安全感,心有餘悸地說,“打……雷。”
“打雷我又不怕。”
“我怕。”
“哦?這會知道怕了?”
唐珞伸出小手捂住他的嘴巴,“你能不能別說話!”
她本來就夠害怕了,偏偏這男人不安慰她就算了還這麽惡劣。
倏然,她的手心就察覺到了某種濕潤,是顧雋伸出舌頭舔了下她的手心。
她愣了愣,立刻收回了手,小臉泛起滾燙的熱意,眼睛轉了轉,突然軟著聲音說,“你別鬧了,我好困,想睡覺。”
過了一會兒,男人的聲音淡淡響起,“嗯,你睡吧。”
這一天唐珞已經被折騰得夠嗆的了,再加上有顧雋躺在她身邊,她很快就睡著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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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晨的第一道曙光落在男人眼皮上,顧雋的身體就遵循著生物鍾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就看到屬於女人柔軟白淨的小臉靠在他的胸膛上麵,他忍不住抬手摸了上去。
唐珞本就睡得不安穩,被他鬧醒了,打開眼睛。
四目相對。
她驀然一怔。
猝不及防,一陣天旋地轉,顧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親密無間的距離,唐珞自然能察覺到他的身體變化,小臉漲紅,伸手去推他,“起來。”
男人低啞至極的噪音道,“一大早的,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然後他低頭就要吻下來。
唐珞的瞳眸睜大,側過臉躲閃。
顧雋的吻便落在她的下巴處。
她望著外麵的陽光和景色,有些沙啞的聲音問,“你知道我為什麽明明不記得所有的事情卻還是堅持跟你離婚嗎?”
出於好奇,她回唐家後陸陸續續有在翻找關於她以前事情的東西,然後她找到了一個日記本,封麵還是嶄新的,看得出來應該是剛買不久。
她打開裏麵隻有一句話。
【愛上你,嫁給你,是我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決定。】
顯然,對象指的是顧雋。
她後悔愛上他,嫁給他了。
她當時在房間裏抱著日記本自己一個人發了兩個小時的呆,在想她寫下這句話時是什麽心情?
悲傷?絕望?痛苦?以及恨不得從來沒有遇上顧雋。
從她看到的聽到的所有消息來判斷,自從他們結婚以後她就沒有真正快樂過,逐漸的,她耗空了對顧雋所有的愛。
她想,離婚不是她一時的衝動,應該是時間積累起來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