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質疑

  “怎麽嘉一法師的論文還帶到我們這邊來了？難道你準備放棄熱力學轉入到元素學派來了？”


  剛剛介紹了嘉一的法師說道，語氣有些調侃，但卻沒有拒絕嘉一遞過來的論文。


  貝萊那接過奎妮手中的論文，說：“吉博思，你可不要小看嘉一法師，能量守恒定律可完全足夠資格提交到你的《元素》期刊的，到時候可不要看人家論文寫得好求著他將論文提交給你的期刊。”


  吉博思不說話，嘉一在熱力學上表現出來的水平讓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並且熱力學同元素學派並不是毫無相關，雖然嘉一不算是專精元素學，他卻不敢輕看了他。


  這時候的法師知識麵都十分的廣博，特別是元素學派，他們號稱元素是構建世界的基礎，涉獵十分廣泛，大部分法師在專精之外也會研究一些其餘學派的內容，隻是大部分不會特別深入。這也是大部分元素學派的弊端，廣博有餘，專精不足。


  不過若是嘉一的論文有失水準，在座的法師也會不吝嘲諷，誰讓他這麽年輕，並且還看起來有麥格尼做靠山，對於年輕的並且是看起來靠山深厚的法師，大家都會格外的苛刻一些。


  嘉一一邊將論文遞給其餘法師，一邊說：“我暫時依舊是準備深入研究熱力學，現在的熱學隻能算是撩開了女神的裙擺，依舊大有可為，而且我也有了一些具體思路。元素學隻是在研究中有些觸類旁通，所以過來向各位請教一下。”


  在座的法師數量不算太多，論文很快就分發完了，大家也看到了論文的具體內容。


  隻是隨著論文的深入，許多的法師眉頭都皺了起來。


  “元素周期表，竟然也是關於元素周期律的。”


  “貝萊那，這可算是繼承了你的傳承了，我記得你以前應該總結了一份三素組的周期律的。”


  “這應該是繼承的紐蘭茲的研究，這和他的八音律有些相似。”


  粗略看上去嘉一的元素周期表確實似乎是八或者八的倍數為周期，不過仔細數的話就會發現並不是這樣，不過相比較三素組，確實是和八音律相似度更高一些。


  “八音律，這個確實有點像，不過這個應該是九音階，隻是這個表格看起來可算不上美觀，不對稱。而且中間怎麽空了好幾塊？我都想要自己畫一個元素填充進去了。”


  嘉一站在麥格尼的身邊，還沒有坐下，說：“這裏並不是空白，是我預想中應該有一個元素在這裏，性質應該和他們上方的元素性質類似。”


  “這.……你對自己總結的周期規律信心還真足，竟然還預言新的元素。不說你的規律總結的怎麽樣，這裏麵似乎是沒有魔法元素，難道你認為魔法元素就不是元素了嗎？”


  這個法師的話一出口，本來還在竊竊私語的其餘法師都停了下來，看向嘉一，就連麥格尼也準備聽聽嘉一是怎麽回答。


  她來時沒有詢問嘉一這個問題，她以為嘉一是隻針對基礎元素進行了排布，將魔法元素忽略了，這並不是什麽特別的事情，紐蘭茲法師劃分八音律周期表的時候也是剔除了魔法元素。因為魔法元素提純困難，原子量的測量總是不準確，不同法師測量值總有不同，甚至同一個法師不同時候也能測量出來不同的之，同時因為魔力的影響，性質十分特殊。


  許多時候，法師都會先將魔法元素剔除再研究，這樣更加簡單。


  這個法師提出這個問題已經算是為難了，不過大家都好奇嘉一會怎麽回答，雖然他如果說隻是針對基礎元素的研究大家也能接受，但卻不免會有些失望。


  嘉一斟酌了一下語言，說：“對於這一點我沒有太深入的研究，隻是一個粗略的想法，我認為元素存在著相對原子質量不同但化學性質相同，物理性質有差異的變種，這些變種應該處於周期表的同一位置上，我稱其為同位素。而魔法元素就是普通元素的同位素，隻是因為其魔法元素的親和性蘊含魔法元素，導致其於普通元素性質有了不小的差別。”


  他口中的魔法元素前後並不相同，前麵的指一類具體物質，後麵的則是指的一種能量。雖然他進行了混用，但是大家都明白。


  “如果，如果能夠將魔法金屬中的魔法因子完全剔除幹淨，就能夠真正的知道這一種魔法元素對應的基礎元素。我認為，原子並不是不可分割的，原子應該是由更基礎的粒子組成，其中有一種甚至是集中粒子的多寡導致元素體現出來不同的性質。”


  他目前並沒有辦法證明，隻能以一種猜想提出來。


  “你的這些都是猜測，有什麽能夠證明嗎？”吉博思問道。


  對於原子可以分割的論調他們倒沒有太過於驚訝，這已經不是什麽新鮮的論調了，隻是暫時還無人可以證明。


  嘉一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事實上這些理論都沒有辦法證明，所以我在論文上並沒有提及，一切都還是猜想。不過我依舊這樣認為，魔法元素已經存在於周期表內，隻是因為魔法元素的原子量測量比較困難，所以還沒法確定具體應該屬於哪一種元素，而且因為同位素的存在，所以現在許多物質的原子量的測量並不準確，需要更精確的測量，去除同位素的影響。”


  “所以，不符合你的元素排列的就是因為同位素的影響導致原子量測量不精確，甚至是因為有元素沒有發現？你的周期表雖然看起來比以前的都要完善，也更要大膽，但缺陷很明顯，除非有更加決定性的證據，否則這份論文不可能通過最高議會的審核。”


  吉博思對嘉一的理論並不是很認可，單純的猜想總是很難說服別人，即使嘉一的元素周期表看起來已經要合理了許多，但其中不確定的因素也更多。


  或許也是因為他是麥格尼帶來的緣故，大家的語氣都還算溫和。


  紐蘭茲剛提出八音階周期論的時候，曾被人譏諷說為什麽不按照字母順序來排序。嘉一現在隻是受到質疑，沒遭到嘲諷已經要好很多了。


  嘉一說：“關鍵是找到一種新的元素，如果新的元素存在於元素周期表推斷的位置，那麽就能夠相對的證明我的理論是正確的，如果不符合推斷，那這個周期表就是有待完善。”


  對於嘉一的說法大家都表示認可，論文裏麵他和奎妮重新測定了金的原子量，這讓他的論文有了更高的可信度，隻是在沒有找到一種新的元素之前，沒有人敢說他的周期表是正確的。


  吉博思向著嘉一說：“嘉一法師，你的周期表確實很有創造性，但是缺乏決定性的論據，而且需要等其他人對你重新測定的金元素等幾個元素進行驗證，恐怕無法發表在《元素》上。”


  “沒有關係，作為一份大期刊嚴謹是應該的，我準備投遞到其他期刊上，我希望能夠有更多人能夠看到，希望個有人能夠找到那一種新的元素。周期表中有多個空白，但我認為最可能找到的應該是類鋁和類矽，它們處在周期表中鋁和矽的下方，擁有和鋁及矽相似的性質。其中類鋁的原子量應該是69左右，密度5.96.0……”


  嘉一輕輕的述說著自己的推斷，對於吉博思的拒絕他心裏有預期。


  嘉一的影響力有，但在元素領域還沒有達到讓人們盲目的程度，如果是麥格尼，吉博思肯定不管對方寫的是什麽，即使隻是一首詩歌也願意在《元素》上發表。


  吉博思想了一下，或許是為了給麥格尼一個麵子，說：“你的論文發表後我會讓編輯在《元素》上進行引用，雖然隻是推斷，但若是真的發現你預言中的元素，那麽對於元素學派來說無疑是一個重大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