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暗湧
“好快，而且竟然大小一模一樣。”賽蓮娜讚歎的說道。
嘉一得意的拿起一枚齒輪，這上麵切削出來的弧度和光潔明亮的剖麵在他眼裏有一種別樣的工業美感，雖然單單加工一個齒輪，遠稱不上什麽工業化。
“這是不是比起你們現在的齒輪鍛造要快許多，而且大小還一樣，能夠省去不少的後期調試時間，是不是大大的提高了生產效率。而且這隻是第一台，隻能製作齒輪，後麵還有能加工螺紋的。”
嘉一在瓦洛卡商會裏麵了初步的流水線作業，也製定了標準化零件製度，但是這些齒輪一類的東西都是由法師和鐵匠手工鍛造出來的，不可避免的總有一些誤差，最後組裝成為擺鍾的時候，還需要進行最後的調試工作。
如果座鍾壞了需要維修，維修的零件也需要鍾表匠自己進行最後的修改調整才能使用——雖然現在也沒有多少合格的鍾表匠人。
若是能夠加快零件的加工速度，節省最後的調試時間，一定能夠大大的加快生產效率，產出更多的擺鍾出來。
很快他準備好的的銅板就全部使用完了，他上前將車床關閉。
扭頭對著母女倆說道：“隻需要幾台機器，就能夠大大的提升生產速度，還能將法師解放出來，降低製作成本，沒有感覺白來吧。”
因為鍛造齒輪相對是比較精密的，為了保證效率，瓦洛卡商會都是由正式法師和法師學徒來輔助製作齒輪的，現在製約商會的，主要不是成本問題，而是生產效率問題，隻要能夠做的出來，就完全不愁銷路的問題。
如果有了車床，這些法師就不是必要的了，隻需要留一兩個對機器進行維護就好。
而每一個法師的人工成本都是很貴的。
雖然現在使用魔石作為能源其實也不便宜，但是比起法師可要便宜多了，即使是對比法師學徒也很有優勢。而且除了魔石，還能夠使用水力或是風力，甚至是人力來作為動力帶動車床。
隻是這樣沒法控製刀具的轉速，切削出來的精度比不上使用魔石。
尤妮斯看了看車床，扭頭向著嘉一問道：“你這有幾台機器？全部給我們吧。”
她原來還對嘉一鄭重其事的叫自己派合適的人過來有些腹誹，覺得有些小題大做，現在她隻慶幸，幸好是自己親自過來了，有些這些機器，自己的商會一定會一躍成為整個帝都利潤率最高的商會，即使是超過那幾家老牌商會也不是不可能。
成本和效率的優勢太大了。
可惜嘉一攤了下手：“沒有了，就隻有這一台，現在時間比較緊，隻要這一台驗證用機型。要想更新你們的生產線，起碼得等兩個月才可以。”
賽蓮娜顯得有些失望：“那你這麽急匆匆的找我們過來幹什麽，就算我們想要都不行啊。”
“隻是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而已，後續這東西還涉及到生產線的改造，時間和花費肯定少不了，難道你覺得這些車床會便宜嗎？”
……
在尤妮斯她們剛剛離開帝都，一些有心人就得到了消息，她們的行蹤並不算隱秘，很容易就知道她們離開了。
森林之狼傭兵團，鬣狗得到消息之後，立馬來了興趣：“知道她們要去哪嗎？”
弗格斯說：“是上了飛艇，但不知道具體去哪裏，不過很可能是學院那邊，她身邊的人口風都很緊，再具體就得不到什麽消息了。我們要做點什麽嗎？”
最後一句，弗格斯說的有些忐忑。
鬣狗擺了擺手：“不，先就這樣，繼續觀察，等等看會怎樣。”
鬣狗雖然為人有些瘋狂，但並沒有失去理智，決定還是多做一些觀察再說。
在另一邊，巡林客冒險者小隊的隊長老貓他們也意外的得到了相同的消息，在這些冒險者之間，消息還是挺難保密的。
老貓他們聚在一起，老魚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我們要不要再去餐館那邊看看，看看情況是不是有什麽轉機。”
老貓隊長伸手摁停了他們：“他們的會長隻是出門而已，又不是失蹤，我們就這樣撞上去幹什麽，等，除非有其餘的冒險隊順利的買到了東西，否者我們都不要湊上去。我之所以能夠幹這一行這麽長時間，就是憑借我足夠謹慎。”
老貓成為冒險者已經二十多年了，從未成年開始就跟著自己的父輩幹這一行，到現在已經超過了四十歲，竟然還活的好好的，沒有缺胳膊少腿，就是因為足夠的謹小慎微。
每次任務，他都要仔細的評估風險，和人衝突他也會詳細的了解對方背景，該從心的時候從心，這才一直沒有出什麽事情，還拉起來現在這麽一支小隊，雖然沒有什麽大的發展，但是在所有冒險隊裏麵過的也算是中上，而且人員更迭也是最少。
老魚想了一下，突然間說道：“我還聽到一個消息，據說森林之狼傭兵團也在關注‘鐵與火之歌’餐館。”
“森林之狼？”聽到這個名字，鐵匠就感覺有些不舒服，“怎麽是這些下賤玩意兒。”
他們小隊和森林之狼有過衝突，顯而易見的，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好處，現在即使是出任務，他們也都是躲著對方，避免碰到。
老貓也說道：“森林之狼行事霸道沒什麽底線，他們盯上餐館，怕不會鬧出什麽大動靜出來。”
老牛甕聲甕氣的說：“不會吧？他們敢得罪法師協會？協會的會長剛在那裏被宴請才沒有多久。”
“誰知道呢，鬣狗那個人，做事一向狂妄，仗著和幾個大貴族有些聯係，是他們的打手，一向不講什麽規矩。他要是發瘋不管不顧的做什麽我一點都不會意外，最好他要是在“鐵火”那邊碰個頭破血流才好。”
老貓對森林之狼也是很有怨念，卻又拿對方沒什麽辦法，隻能詛咒對方了。
就這樣過了三天，尤妮斯他們不過是剛剛到達學院，鬣狗的心裏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雖然有些理智，卻沒有什麽耐心，否則也不會被叫做鬣狗，現在，他的本名都沒有人用了。
他又招來弗格斯，向他問道：“鐵火餐館的老板回來了嗎？”
弗格斯張了下嘴，竟然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好，停頓了幾秒，才說道：“團長，她們出去才三天，現在估計才剛下飛艇，不可能這麽快回來的。”
“這麽慢？那她們餐館的情況，你打聽清楚了嗎？”鬣狗不滿的說道。
弗格斯連忙說道：“已經打聽的差不多了，這個餐館是瓦洛卡商會的會長之女開的，開業才沒有多長時間，他們餐館裏麵的鐵鍋和菜刀似乎都是瓦洛卡商會打造的。商會會長尤妮斯，是一個寡婦，是一個小貴族的遺孀，那個小貴族死後，她利用遺產開了一間商會，原本是賣一些魔法首飾的，和幾個落魄法師有些關係，收來魔法首飾再賣給貴族太太，在貴婦之中還是很受歡迎的。但是幾年前開始做起了擺鍾和鋼筆生意，一下子就從一個小商會成為一個大型商會，現在，在整個帝都商圈都很有些名聲。”
他歇了口氣，繼續說：“不過因為崛起的突然，底蘊不足，據說很受幾家大型商會的敵視，隻是因為擺鍾是新玩意，和這些大商會沒有重疊，打壓也無從打壓，但是去年的時候，幾大商會聯合，壓縮瓦洛卡商會的原材料，讓他們的生意受到不小的影響，隻是後來，他們似乎自己買到一座礦山，解決了原材料受製的問題。不過為了和其餘幾家商會打好關係，他們還是在購買這些商會的一些高價材料，隻是數量上少了不少。
“而我懷疑，他們售賣的菜刀鐵鍋，就是他們自己的鐵礦冶煉出來的鋼鐵打造的，隻是沒想到，竟然手藝這麽好，但是我沒有打聽到他們有沒有請什麽出色的鐵匠回去。”
鬣狗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有這麽好的鐵和打鐵手藝，他們進入去做菜刀，是不是有病？那他們的後台是誰？否則這些大商會也不會隻是在原材料上麵搞什麽鬼，早就把這隊母女吃幹抹淨了。”
弗格斯低下頭，囁喏的說道：“這.……沒打聽清楚，隻是聽說和不少法師都有些關聯，現在又和法師協會的會長扯上關係，這方麵，我們沒法打聽太深入，不過據說和法師學院的一個學生關係匪淺，據說他有商會不小的股份。”
“學生？我倒要看看一個學徒能夠有什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