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發酵
“嘉一，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揚西看著嘉一定定的看著桶裏的麵包液出神，推了他一下，問道。
“沒事。”嘉一回過神來，“就是有些想家了。”
嘉一的語氣稍顯的有些落寞，也不知道到底想的是哪一個家，他特別喜歡按照地球上的習慣來處理這個世界的事情，並不僅僅是因為地球上的經驗更好用，也是一種寄托。
“這才開學多久啊，你就想家了。”特魯迪不知道說什麽好，沒想到嘉一這麽聰明，卻還是一個離不開家的乖寶寶。
嘉一笑了笑，拋開思緒，有些事情，既然無法改變，多想也無益，隻是男人嗎，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情緒比較低落。
“或許是嘉一出門比較早吧。”瑪奇在一邊解釋了一句，“你剛放的是什麽東西？”
嘉一將手裏的小瓶子遞給瑪奇：“麥芽裏麵提取出來的，能夠將麵粉轉為麥芽糖。”
他轉向特魯迪和吉爾：“你們晚上要住在這裏嗎？看我做出來的東西怎麽樣。”
吉爾將自己的目光從瑪奇手上的小瓶子上轉移過來：“你今晚就能做好了嗎？這麽快。”
“不是。”嘉一搖了搖頭，“先使用麥芽提取物發酵一段時間，然後在加入酒曲再進行發酵，今天隻能加入酒曲，要想做好，還得等兩天，後天才會好。”
“那我們待在這裏幹什麽，還是先回去吧，等到你這個東西釀好了再回來。你這是要釀酒嗎，還要加酒曲？”
特魯迪感覺這個架勢真的很像是釀酒，雖然他不會釀酒，但是看起來完全差不多。可是現在還在學院的入學傳統期，要是釀造一些其他飲料還好說，釀出酒來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學院應該不會允許的吧。
在學院的老師看來，法師應該是禁酒的，更別說在學院傳統期飲酒，即使是自己釀出來的也不行。
嘉一自己也拿不準架勢，目前為止，確實很像是在釀酒，真的釀出酒來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氣勢上麵不能認慫：“不是酒，釀酒我有經驗。”
這個意思就算，現在釀造的這個，你就沒有經驗嘍.……吉爾反應過來，有些吃驚的瞪眼看過來。
嘉一見到了，對著他嘿嘿一笑，還不知道，自己的話語間，已經露了怯。
既然不準備住這裏，吉爾和特魯迪也沒有多待，很快就辭別了嘉一他們，回宿舍去了，臨走之前，還每人買了一個聲呐探測器帶上，以成本價購買。
路上，特魯迪看著吉爾欲言又止。
吉爾有些好奇的問：“怎麽了？”
特魯迪問：“我剛剛見你似乎十分吃驚，為什麽？”
特魯迪性子比較粗糙，並沒有覺得剛剛有什麽問題。
吉爾看了看他，沒有具體說明，隻是說：“就是有些擔心嘉一的那一大缸麵包，到底行不行，要是做壞了，估計會給老師們留下很不好的印象吧。”
“這我倒是比你有信心。”特魯迪說著一腳踢飛了路邊的一塊小石子。
吉爾有些吃驚的看著他：“為什麽？”
總不會是因為嘉一經常指導他功課，所以他就盲目的相信嘉一吧，這也太感性了一點。
“因為嘉一成績好啊。”特魯迪說的有些理所當然，也沒給吉爾反駁的機會，“他又不是沒有參加入學傳統，隻是拿多餘的黑麵包去做了實驗而已，而實驗的話，失敗不是很正常的嗎。最多也就會讓老師們覺得他有些太滑頭，但是作為最近這麽多年來唯一一個滿分入學的法師，老師們最多就是責備他幾句就算了。”
特魯迪看的很透徹，雖然並不是所有的成績好的學生都收到老師喜歡，成績不好的老師就不喜歡，但是成績好給老師的第一印象好是肯定的。而這才剛開學沒多久，第一印象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了。
特別是，嘉一還是奧蘭多的入室弟子，看在奧蘭多的麵子上，更不會受到什麽為難。
吉爾看著特魯迪，簡直難以相信這是自己的室友，外表粗獷的他竟然還有心思這麽細膩的時候。
能夠成為正式法師總有一些長處吧，或許他對於人際關係更加擅長，吉爾強迫自己相信這一點，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邏輯思維能力還比不上特魯迪。
特魯迪他們走了之後，嘉一他們趁著有空，開始繼續製作自己的聲呐探測器。
因為有了經驗，而且一些部件在初始幾天已經做好了，所以這時候他們的速度就快了許多。嘉一的模塊化分解，雖然讓法陣變得更加繁複，但是卻可以讓法陣分做幾個部分再組裝起來，對於單個的法師來說意義不大，對於團體法師來說，這就很有用了。
可惜在法師世界，單打獨鬥是常態，組隊生產才是難得一見。
嘉一本來想要就此發表一篇論文，但是想了想，還是敝帚自珍的好，雖然無法大規模應用，但是推廣到自家的商會，應該也能提高一些效率。隻是雇傭一個法師不便宜，要想充分發揮模塊化作用，就得多個法師協同製作，增加的那一點效率，能不能收回成本真的很難說。
說起來，這個方法最適用的地方還是學校，畢竟，學校的人力成本真的很低，學院用起來也就比學徒稍微高一些。外麵聘請一個正式法師的價格要高幾十倍，能不能請到，還得看法師大爺的心情。
花了4、5個小時，他們正好做完了一批聲呐探測器，嘉一看了看室內的鍾，時間已經到了夜裏10點多了，麵包液的水解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他仔細嗅了一下，似乎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香甜氣息，很像是麥芽糖的味道。
來到一邊盛裝麵包液的缸前，香甜的氣息更加濃鬱了，嘉一凝聚出一團水洗了個手，再烘幹，揭開缸上麵的蓋子，一股濃鬱的香甜氣息撲麵而來，香氣淡雅，不顯得甜膩。
“好香啊，這就是好了嗎？”本來正在收拾東西的揚西他們聞到了這股味道，手裏的活都放下了，一起圍到了缸前。
“好像是麥芽糖啊，嘉一，這就是你準備的飲料嗎？雖然聞起來不錯，不過看起來真的不怎麽樣。”
切斯特看著缸裏遍布的細碎的白白的泡沫，還有表麵浮起的說細碎麵包渣，這外表確實很不怎麽樣，他看起來有些嫌棄。
嘉一自己看著也有些皺眉，這東西看起來讓他想到聞一多的死水，又想到了家裏以前養豬的時候，喂得豬食，那時候的豬食是用的米糠，熱水衝泡，黃色的米糠上麵衝出許多的白沫，和現在的發酵後的麵包液很是有幾分相像。
握草，不能再這樣想下去了，嘉一趕緊搖搖頭，這可是吃的，還是自己吃的，不能胡思亂想。
“有問題嗎？”揚西看嘉一的臉色似乎不太對，問道。
“沒有，看起來不……雖然賣相不太好，但至少聞起來味道不錯。”
嘉一實在沒有勇氣說出看起來不錯這句話，但聞起來確實沒有問題，至少沒有任何異味，這說明，至少發酵沒有問題。
至於看起來怎麽樣並沒有關係，反正最後這些渣滓都是要濾掉的。
嘉一拿起一根棍子，在缸裏攪拌了幾下，香甜的氣息更加濃鬱了，特別是缸裏溫度有5、60度的樣子，香甜的氣息中還帶著一股溫暖的感覺。
嘉一用一個小玻璃杯從缸裏撇了一點液體出來，嚐了一嚐，味道竟然不錯，有點甜，還帶著點酸，麥芽的氣息很濃鬱。
他把杯子遞給一邊的揚西：“你們都嚐嚐看，甜的。”
揚西皺著眉，用嘴唇少少的碰了一點，舔一舔，砸吧一下嘴，點點頭：“確實甜的，味道不錯，不是很甜，也沒有壞味。”
一個杯子輪流遞過來，每個人都嚐了一點，大家都點頭同意，雖然這玩意看起來賣相一般，但是味道不差，即使就這樣過濾一下，當做飲料也是勉強可以的了。
不過這裏麵的澱粉其實還沒有分解完全，隻分解了一部分，否則甜味也不會這麽淡，而且麥芽糖漿也不是嘉一的追求。
他又拿出一個小瓶子，和前一次拿出來的差不多，不過裏麵的粉末不是灰褐色的，而是白色的，將瓶子裏的白色的粉末倒入了一大半進入缸裏，然後繼續攪拌，最後封缸。
這一次，嘉一將缸封的密密實實，不留一點空隙，如果不是為了安全，他甚至都有釋放一個法術來保證密封性的想法了。
“好了，現在，再等兩天，就可以了。”嘉一拍拍手，說道。
“你放的是什麽？和原來的一樣嗎？顏色不一樣啊。”傑德過來拿過嘉一手裏的瓶子。很是有些好奇。
“酵母，就是酒曲，釀酒的產物裏麵提取的，顏色不一樣，是因為我在裏麵加了麵粉，故意做成兩種顏色，為了區分，免得混淆。”
上一種麥芽提取物之中其實也摻了麵粉，不過多加了一些麥麩，所以才是灰褐色，這個隻加了白麵，所以看起來才是白色。
謝謝酵母和麥芽提取物，都是他釀酒的時候順便提取的，來學院的時候，想著有空也釀一些酒，才帶了過來。
嘉一雖然不喜歡酗酒，但是對於釀酒還是挺感興趣的。
畢竟到了學院，要想回去一趟可不容易，這些菌種，都是嘉一有意識培養出來的優良品種。
至少相對於其他的釀酒師使用的酵母來說，他們還更多的是靠老天保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