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陳向萱
香凝雲微微一愣,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不是我落在這裏的,是我特意送給你的。”
她說著,小臉唰地一紅,竟羞得不敢看葉青。
而葉青卻是連連搖頭道:“香兒,這東西送給我,我也沒得地方用啊。”
出家之人,常年穿著衲衣,腰間根本不會別這種香囊。
香凝雲一聽,急道:“你不必帶在身上,你隻管放在屋內就好,隻要看到這個香囊,就能想起我就好。”
葉青怕香凝雲失落,便收起了香囊,其他的並未多想。
“時間也早了,我想那刁修遠也不敢再上山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那我送送你吧。”
隨後,葉青將香凝雲送到了山下,這才安心回寺。
入夜前夕,他抽空給兩盆嫩芽澆水。
忽地發現那盆菩提長地又快了許多。
……
翌日清晨,葉青下山化緣。
今日收到的消息,陳記米莊已經將一鬥米的價格提至到三十兩。
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終於引起了大家強烈的不滿。
眾村民圍堵在米莊門口,扔雞蛋的扔雞蛋,破口大罵的破口大罵。
總之所有能報複的事情,都已經做了,就差殺人放火了。
陳記米莊的大門因為這場暴亂,已經緊閉了一天。
無法開門做生意,這對米莊還有這些村民來說,都是負麵的影響。
葉青回山之前,特意留心了一下那條小巷。
不過今日與前兩日不同,那哭泣的女子並不在。
離開巷道,葉青迎麵就看到了寧婉兒和小桃。
見到葉青,小桃激動地跑了過去,笑道:“葉青小師傅,你也在這裏啊!”
寧婉兒緩緩走上前,伸手拍了片小桃的腦袋,捂唇笑道:“看到葉青師傅,你怎麽激動地連我都落下了。”
“小姐能天天見麵,但葉青小師傅就不一定了,所以會格外想念嘛!”
葉青被說的有些不知所措,卻聽寧婉兒道:“葉青師傅,是剛剛化緣回來嗎?”
葉青點了點頭,搖了搖手中的空碗,回到:“許是因為米莊的事情,不少家中的米食不多了,我連緣都沒有化到。”
小桃笑了笑,隨即拉過葉青的胳膊,道:“葉青小師傅不要難過,我和小姐正要去清輝閣,小師傅也一起去吧!”
“這……”
“清輝閣就在這不遠處,一起去嘛!”
沒等葉青拒絕,小桃便拉著葉青走到了清輝閣前。
清輝閣前,排著不少的人,等葉青三人走進去時,戲台上已經有戲子在唱了。
葉青剛一坐下,便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味道和之前落在巷道內的香囊裏的味道一模一樣。
難道說,是那個接連哭泣了兩日的女子,也來這裏看戲了?
葉青嗅著味道,一路回到了清輝閣的大門前。
門口處,大家正井然有序地排著隊。
然而這份秩序,卻被一個熟悉的身影給打破。
就見刁修遠大搖大擺地朝外麵擠了進來,全然無視隊列。
“喂!你怎麽能插隊呢?”這時,有人不滿道。
刁修遠冷哼了一聲,回頭朝那人怒喝:“本少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這個臭老頭子管得著嗎?”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刁修遠,忙叫人退步,大喊道:“哎呀,這可是刁家的小少爺,萬萬不可招惹的主啊!”
與此同時,另一抹身影也走了過來。
那是一位女子,麵若枯槁,身形消瘦,但卻滿頭珠翠,看著身份十分顯赫的樣子。
女子看了一眼刁修遠,也沒說什麽話,隻是安靜地站在他的身後。
這時,有人衝那女子大喊道:“你不是那陳記米莊的陳向萱,陳小姐嗎?!”
眾人本就對米莊的行為不滿,在看到陳向萱後,恨不得衝上去打罵一頓。
不過刁修遠的身邊,有五名打手護著,他們也不敢亂動陳向萱一下。
就聽刁修遠大笑道:“你們這些連米都買不起的人,還敢在本少爺的麵前撒潑?”
“你!你們簡直不是人啊!”
“尤其是你們陳家!一鬥米賣三十兩銀子,你們真的不是人啊!”
眾人不敢動手,隻能義憤填膺地嗬斥著陳向萱。
陳向萱眼眶一紅,眼角落著幾滴眼淚,她正躲在刁修遠的身後,瑟瑟發抖。
在靠近陳向萱的時候,葉青也在她的身上聞到了那股味道。
這麽說,前兩天在巷道內哭泣的,便是陳向萱了?
看得出來,陳向萱的臉色並不好。她眼圈發黑,眼窩也凹陷了下去,臉上的皮緊緊地包裹著骨頭,看著十分病態。
葉青不明白,為什麽陳向萱的狀態會如此之差?
如果她是那種見錢眼開之人,米糧漲價,眾人不得不花大價錢買米,他們陳家人應該高興都來不及吧?
可是看陳向萱的情況,似乎另有隱情。
葉青正想著,身後的寧婉兒和小桃也緊跟了過來。
她們看到陳向萱和刁修遠站在一起,不免有些驚愕。
小桃更是直言不諱道:“陳小姐,刁修遠就是個惡貫滿盈的流氓少爺,你犯不著和他搭上關係啊!”
一聽這話,刁修遠也注意到了小桃三人,不禁麵露不滿,尤其是看到葉青。
刁修遠一把摟過陳向萱的腰肢,先朝寧婉兒譏諷道:“哎呦,這不是寧大小姐嗎?本少爺原先可喜歡你了,不過你太不識抬舉了!”
說著,他捏起了懷中陳向萱的小臉,有些得意洋洋道:“本少爺說過,本少爺的身邊不缺女人,寧小姐你看,這堂堂陳記米莊的大小姐也自願服侍本少爺呢!”
陳向萱黛眉一擰,也沒有說話,隻是別過頭,將刁修遠的手該拍打了下去。
看到這裏,寧婉兒冷笑道:“自願?我可不相信陳小姐是自願的。”
小桃也附和道:“我家小姐說的對,何人不知你刁修遠最喜歡耍弄心機,說不定陳小姐是被逼無奈的……”
沒等小桃說完,一旁的陳向萱便打斷道:“姑娘錯了,我是自願跟隨刁公子的,沒有所謂的心機與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