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寧婉兒的邀請
因為與小桃一樣,葉青也要去陳記米莊,所以兩人便一路同行了。
傍晚時分,兩人來到米莊,可眼前的景象,卻是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
陳記米莊的大門緊閉,門口圍堵著一群人。
“快開門啊!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啊?”
“還不做生意了是嗎?”
有人叫嚷著,有人則怒拍著門。
可米莊的大門,就是遲遲沒開。
小桃不禁疑惑起來,隨手拉了個婦人問道:“大嬸,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小姑娘你不知道嗎?陳記米莊突然關門了。”
“關門就關門,可為什麽大家都堵在這裏?到別處買米不就行了?”小桃更加不解道。
那婦人歎了一口氣,擰眉道:“我們也想去別家,但是所有的米都在陳記米莊。”
葉青驚愕道:“怎麽會這樣?”
“我聽人說,好像是上個月吧,陳記米莊把其他所有米莊的米都給買走了。”
這時,另一個婦人附和道:“現在所有的米都在陳記米莊這邊,但是他們又不開門,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
兩個婦人說的有些激動,在和葉青與小桃解釋完後,便回到人群之中,繼續在門口聲討。
小桃見狀,有些急道:“這個陳記米莊到底要做什麽?”
葉青搖了搖頭,表示也不理解。
記憶中的陳記米莊並不是這樣的,今日卻做出如此荒唐的事,也是令葉青想不明白。
正在這時,米莊的大門被裏麵的小廝打開。
村民們見狀,便蜂擁了過去。
“你們到底要做什麽啊?”
“一直不開門,你們是什麽意思啊!”
那小廝兩手托著門把,隻開了一條門縫。
見大家有些激憤,他連忙解釋道:“各位稍安勿躁,這不是開門了嗎?”
“那你們倒是做生意啊!讓我們進去啊!”
那小廝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這才將門給大敞開來。
與此同時,另一個身材渾圓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那男子葉青認得,就是這陳記米莊的老板,陳有德。
若是沒記錯的話,這個陳有德還有一個與葉青同歲的女兒,名叫陳向萱。
陳有德從裏麵走出,神色有些欠佳,麵對大家的質問,他解釋道:“生意當然是要做的,不過這米……一鬥要漲到十兩銀子。”
此話一出,立馬引起了公憤。
連葉青也不敢置信地看著陳有德,一鬥米原先不過五文錢,現在漲到十兩銀子?!
這不是故意的嗎?
“十兩銀子一鬥米,陳老板你還真厲害啊!你這不是故意讓我們吃不起飯嗎?”
“是啊!你們這樣,是要遭天譴的啊!”
陳有德臉色一沉,也不多說一句,甩頭就離開了。
站在門口的小廝,悄悄地歎了一口氣,隨後朝眾人嗬斥道:“一鬥就十兩銀子,你們愛買不買!買就留下,不買就走!”
米莊內,又走出了幾個彪形大漢。
大漢們站在門口,站樁似地守在門口。
在場的村民中大多都是手無縛雞之力婦人,她們見狀之後便也不敢鬧騰了。
小桃有些氣憤道:“真是太可惡了,一鬥米十兩銀子,這不是敲詐嗎?”
葉青沒有說話,先是看了一眼錢袋裏的錢。
除去剛剛交給那男子的錢之後,葉青隻剩下四十文,還不夠買一鬥米。
懷中的小狐狸耷拉著雙耳,有些委屈地叫了起來。
葉青撫摸著它的背毛,忍不住歎息了一口。
就在這時,兩人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溫婉的聲音,正叫了一聲小桃。
兩人回頭看去,就見一位滿頭珠翠的姑娘,正一臉和善地看著他們。
小桃驚喜道:“小姐!你怎麽來了?”
葉青微微一怔,小姐?眼前這位莫不是寧府的小姐,寧婉兒吧?
寧婉兒打量了一眼葉青,突然捂唇笑道:“怎麽這裏還有個和尚?”
小桃將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寧婉兒。
寧婉兒一聽,連忙朝葉青道:“婉兒剛剛失禮了,葉青小師傅不要見怪。”
“無礙無礙。”
“對了小姐,陳記米莊的米漲到一鬥米十兩銀子了!”
說著,小桃兩手叉腰,激憤道:“雖說我們寧府不缺這點小錢,但是他們陳記米莊的行為也太讓人惡心了!”
寧婉兒黛眉一蹙,沉聲道:“那看樣子,有很多村民要買不起米了。”
“當然了,這陳記米莊是不是要將人逼死啊!我記得原先他們的口碑還是很好的呀,怎麽會變成這樣!”
小桃氣的小臉漲紅,兩腮鼓成了個粉球。
寧婉兒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了一眼葉青。
她打量著葉青,見他一襲破舊衲衣,一雙帆布破鞋,這心裏便有數了幾分。
“葉青小師傅還沒吃晚飯的吧?”
葉青微微一愣,點頭道:“的確還沒吃呢。”
寧婉兒笑道:“若是小師傅不介意的話,可以來我府上,也算是為之前的幫忙作答謝了。”
“這……這怎麽好意思呢,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葉青說罷,正準備帶小狐狸離開時,卻被小桃一把拽住。
小桃笑道:“葉青師傅這麽見外做什麽?就讓我家小姐好好招待一番,不好嗎?”
沒等葉青回答,懷中的小狐狸便撲進了寧婉兒的懷裏。
寧婉兒先是被嚇了一個激靈,隨後看小狐狸如此乖巧,便也安心抱住了它。
小狐狸豎著耳朵,用小爪子一直蹭著寧婉兒的衣襟。
葉青想到小狐狸也沒得進食,自己餓一頓沒關係,若是將這小家夥給餓著了,晚上不知道要怎麽鬧騰。
不如,就去寧府一趟好了,當做是一次化緣好了。
……
來到寧府,已是入夜。
葉青跟著小桃,來到了大堂。
一進去,他便遠遠地聞到了香味,全是山珍海味。
寧家不愧是這附近一帶的富商,不僅家業雄厚,府邸奢華,連吃一頓飯都如此奢靡。
葉青被迎到桌前,卻是對寧婉兒連連搖頭道:“出家人忌葷忌酒,小姐這一番美意,貧僧深表感激,但是消受不起。”
寧婉兒這才想起,急道:“小師傅對不住,是我招待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