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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無處可逃

  話說山姆警長被食人樹吞噬后,傑克和小安東尼僥倖地逃脫食人樹的侵襲,兩人沿著西北面的山上跑去。跑出幾十公里后,他們在山上的樹林里迷路了。面對密密匝匝的山林兩人陷入了困境。傑克抹了把汗水,說:「我們不斷能再這麼走下去了,得儘快找點吃的,補充自己的體力才行。」


  「這裡深山野林的,除了滿山的野果,一隻兔子也沒看到,怎麼找吃的呀?」小安東尼神情困惑道。


  話音剛落,突然從對面的草叢裡「嗖」的一聲音躍出一隻兔子來。


  傑克本領地將手摸向腰間,卻不料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他們用來捕殺野獸的彈藥鈍器被海賊給繳了。


  雖然他在逃跑前偷走那海盜的短槍和一把匕首,但那兩件武器全被食人樹的海帶葉給卷食了,到如今他身上除了山姆警長留給他的小竹筒外,幾乎一無所有。因此,倆人只能靠摘采些野果來充饑。


  這天晚上,他和小安東尼躲在一棵三人環抱的參天大樹上過夜。


  這裡的樹木長得高大而粗壯,綠葉繁茂,樹枝繁雜的交錯著,像把傘形似地向著四面展開它的翅膀,將他們遮得嚴嚴實實的。


  他們就這樣藉助枝葉的保護和掩藏,躺在樹上呼呼大睡。


  到了半夜裡,狼群循著傑克和小安東尼的氣味一路尋來了。這些嗅覺靈敏的畜生將他們棲身的大樹給團團包圍住了,靜靜地伏在哪裡,久久不肯離去。


  傑克他們原以為狼群會在天亮之前離開,可是,天亮后狼群仍然徘徊在樹下不走,兩人只得憑著幾個屈指可數的野果在大樹上度過了兩個晚上。


  到了第三天早上,飢餓和乾渴令他們渾身乏力,腦袋眩暈;如果就這樣輕易冒險下樹,那麼他們隨時都會面臨著被狼群撕碎和吞噬的危險。


  「傑克,現在我們連吃的也沒有了,再這麼下去我們都會餓死的。」小安東尼道。


  「別急,我正想辦法呢!」傑克警惕地環顧著四周。


  這時候,守在大樹下面的匹野狼飢餓難忍,它們開始對躲在大樹上的兩個人類失去了耐性,圓睜著一雙雙青綠色的眼睛,紛紛昂起頭來,沖著他們嚙牙例嘴,熬白的牙齒里吐著貪婪的舌頭,嘴裡不斷地吐著熱氣。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隻雁鳥「嘎嘎嘎」地掠過他們的頭頂上空。


  「有了!」傑克眼前突然一亮,指著斜對面的山坡說,「那裡有一堵凹凸不平的崖壁,可藉助那些樹根離開這裡。」


  「太好了!」小安東尼聽后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神色,低俯著身子,看了一眼委頓在大樹下的狼群,「可是,要是驚動樹下的狼群,怎麼辦?」


  「現在這些畜生已經開始刨樹根了,我們可趁此機會逃脫!」


  話音未落,失去耐性的狼群紛紛從地上站起來,全神貫注地埋頭刨著樹根,並不時地發出令人戰慄的嘶鳴嚎叫。


  傑克和小安東尼見狀向前飛身一躍,手腳利索地抱著粗陋而牢固的樹根,像盪鞦韆似的一樹躍過一樹。


  「啊……」在接近崖壁的時候,小安東尼不慎一手抓空,摔倒在地。他叫聲驚醒了大樹下的惡狼,它們集體停下刨樹的動作,集體向他們追了隨過來。


  「安東尼快跑……」傑克迅速向下一滑,跳下樹來,像拎小雞似的將他從地上提起來,扛在肩上沒命似的朝著山崖的方向疾步狂奔。


  到了山崖下,傑克讓小安東尼踩著他的肩膀爬上山崖,隨後緊跟在後。然而,就當他爬上山崖不到一米之處,緊追而至的狼群蜂擁而上。


  其中一隻銀狼飛躍而起,一口咬住了傑克的右腳,狼牙深入他的靴子,扎進他的腳尖。「呃!」他忍住鑽心的疼痛,雙手緊抓住崖壁的凸石,死命地蹬著右腳。


  大約一分鐘后,他終於蹬掉靴子,擺脫了野狼的攻擊。


  傑克看了一眼被咬的右腳姆指,表皮上面有幾道紅色的狼齒印。「我被狼咬了,不知道會不會變成狼人?」他擔心道。小時候他經常聽老人們說起狼人的故事,說人一旦被狼咬了,就會變成狼人。


  「放心吧!那就跟你想當美國總統哈丁那樣困難。」小安東尼說。


  「哦!」傑克鬆了口氣,雖然小安東尼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但是,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他說的話似乎起到了安慰的作用,讓傑克的心情輕鬆了許多。


  「但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如果不及時醫治的話,那你很快就會去見哈丁總統了。」


  「這對我來說還不算是世界末日。你小子快點爬,別那麼多的廢話。」傑克在後面催促道。


  小安東尼聽后俯視著他,一臉認真道:「我是說真的,傑克!」


  「臭小子,要真是那樣的話,那我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傑克氣得想抽他,「行了,別再說了!」


  夏風微微,草長鶯飛。


  爬上崖壁后,傑克認真地勘察了一會兒周邊的環境,發現他們正置身於海島南部的一座海拔高度達約有六百多平方米的山崖上,在離他們大概有十多米遠的山崖與沿東的另一座山崖之間有一條可容得下一個人的裂口,深度大約有六百米高。東邊是越來越小的下坡,向西的部分是越來越高的爬坡。而崖壁下面是一片樹木繁茂的丘陵地帶。


  「傑克,這裡道路傾斜,摔下去肯定會粉身碎骨。」小安東尼道。


  傑克指著遠處海天相連的地方說,「現在咱們已經接近大海了,我們不必再走山道,呆會就直接從崖壁間的裂口處爬下山去。這樣既快,又減少危險。然後我們再沿著下面的樹林向西邊的方向走,說不定不久后就能在那裡與安妮他們碰頭。」


  這裡的崖壁儘是光滑的石頭,沒有雜草或野藤,一米來寬的裂縫窄得只能容得下一個人的活動空間;因此,倆人把身體緊貼著崖壁,盡量保持身體的平衡,然後小心翼翼地沿著崖壁向下攀爬。


  到了半山腰。突然從樹林那邊傳來一陣吆喝聲。緊接著,好像有人在喊救命。


  「傑克,那邊好像有人在喊救命!」小安東尼低聲道。話音未歇,他們看到兩個女人朝著他們的方向跑來,後面緊咬著三個凶如惡煞的日本兵。


  「站住,再跑我開槍了……」一個身穿軍服的日本兵舉起步槍瞄準其中的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女人,並扣動扳機。


  走在他背後的一個年長的日本兵連忙揮手壓下他的槍口,低聲喝道:「抓活的,不然回去你怎麼向隊長交代。」


  兩個女人嚇得頓住雙腳,兩腿像生了根似的定定地站在那裡,渾身瑟瑟發顫。


  傑克定眼一看,兩個女人正是那天晚上去歐陽家陪客的妓女小蘭和春花。


  原來,藤野原在搜查歐陽家之前就先去了一趟「櫻花樓」,把當天晚上去歐陽家陪客的幾個妓女全都叫了出來,然後一個挨一個審問。


  妓女們都說她們只是劉美艷請過去伺候外客的;在宴會當場,她們看到王翻譯官神態安然,與大家一起有說有笑的,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審問無果后,藤野原勃然大怒,認為杏花村裡的妓女是劉美艷的幫凶,當場殺了她們,只留下小蘭和春花兩個海口,將她們捆到機帆船上。


  到了日本鬼子的船上,小蘭和春花過著慰安婦般的生活,兩人忍受不了藤野源百般凌辱的摧殘,幾次想跳海輕生,但都沒有成功。


  今天凌晨,姐妹倆趁船上的日本兵和看守她們的鬼子沉睡之際,偷了看門的鑰匙,乘坐拴在船艙的小竹排逃上山來。沒想到她們一上岸就被一個起來小解的鬼子兵發現了。


  藤野原得知后勃然大怒,立即命令三個士兵去追殺兩名妓女。


  「放了我們吧!求求您了,大爺!」


  「不要呀!求求你們了……」


  崖壁下的兩個女人聲嘶力歇地跪地求饒道。


  小安東尼蠕動著嘴唇想要說什麼。


  傑克連忙向小安東尼「噓」的一聲,細聲提醒他閉上眼睛別出聲。


  三個日本兵將兩個女人推到崖壁前面的空地上,用刺刀口挑破她們身上的旗袍,殘忍地折磨兩個妓女。


  躲在崖壁上的傑克看到了山崖下那不堪入目的一幕,心裡非常憤怒。


  日本士兵用刺刀要挾兩個女人滿足他們的要求。


  小蘭死命不從。


  其中那個年長的日本兵大罵一聲,一刀刺進她的手臂。


  「啊……」小蘭發出了痛苦的慘叫聲,血湧出了雪白而柔嫩的肌膚。


  年長的日本兵猙獰著臉,揮刀指著她們,「想活命的就讓我們快樂,不然都去死!」


  兩個女人嚇得魂都沒了,一個勁地向鬼子們大喊饒命。為了活命,她們在鬼子的要挾下半跪在地,依了他們禽獸般的要求。


  崖壁下,不時地傳來一陣陣日本兵得意而快活的嚎叫聲。似乎折磨女人能增加他們的快感,三個變態的日本鬼子事後還用刀刮下兩個女人的耳朵。兩個女人疼得大聲慘叫起來。然而,鬼子們仍不肯罷手,三人得意地狂笑著,繼續慘無人道地摧殘她們。


  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兩個女人的慘叫聲入耳極是清晰,一聲一字,催人淚下。


  「太殘忍了,他們不應該那樣對待那兩個可憐的婦女,傑克,快想辦法救救她們吧!」小安東尼說話中帶著哭腔。


  「我正在想辦法!」傑克道。這時候他發現小安東尼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傑克,我,我頭暈……」安東尼道。


  傑克命令道:「不行,這個時候你必須堅持住.」


  安東尼魂不附體地盯著腳下的深淵,聲音戰慄道:「不行,我,我有恐高症。」


  「不,只要你不往下面看就不會腿軟,盡量把身體貼緊崖壁,然後雙手抓緊崖壁上凸出的岩石塊!」傑克細聲道。


  「啊……放開我吧,求求你們了 ……!」這時候,崖壁下再次傳來女人的尖叫聲和哀求聲。


  女人聲嘶力竭地哀求三個鬼子手下留情,然而,冷酷無情的鬼子們仍然沒有停止他們的獸行,他們淫笑著用刺刀刮下她們身上的肉。


  突然,小蘭一口咬下一個鬼子的一根手指頭。


  「啊……」日本兵一隻手捂住他那血淋淋的手,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旁邊的另一個鬼子見后大吼一聲,一刀刺進了小蘭的腹部,然後猛地一轉,拖出了一團血淋淋的內臟,腸子流了出來,血流如注。


  小蘭口吐鮮血,兩腿一蹭斷了氣。臨死前,她的兩隻眼睛死不瞑目的望向崖壁的方向,圓睜睜的。


  這一幕看得傑克心底發寒。剛才他幾次想爬下崖壁,衝上去和這幫喪失人性的畜生拼一死戰,然而,他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因為,他根本沒有資本去營救兩個正受折磨的中國女人。


  第一,


  這裡距離山下甚遠,他們身上沒有槍彈,等到下山後,恐怕已經晚了。


  第二,


  現在他們手無寸鐵,如果他現在硬衝上去,必死無疑,到時候鬼子不但會殺了他,也會殺了可憐的小安東尼。恨只恨自己手中無刀無槍。


  第三,


  三個鬼子為了報復更加殘暴地向另一個女人春花施暴。崖壁下面不斷地傳來三個日本兵禽獸般的嚎叫聲和女人的慘叫聲。


  「傑克!「躲在崖壁上的小安東尼道,「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咱們快救救她們吧!」極度的恐慌令他渾身發顫,虛汗如注。


  傑克無可奈何道:「安東尼,其實我很想救她們,但是,目前我們手中沒有武器,根本就不是那些日本兵的對手,要是硬拼的話,那也只能白白去送死。」那女人的慘叫聲彷彿是一把鋒利的利刃狠狠地猛扎在他的胸口上,他內心不停地責備自己,甚至鄙視自己,為此,他的良心正承受著極大的考驗。


  漸漸地,山崖下面的女人不再掙扎了,慘叫聲也沒有了。


  三個日本兵舒心地發出了得意的笑聲,逐一從地上站起來。臨走前,他們在死去女人的屍體上撒尿,然後提上褲子離開了。


  看到日本兵離開后,傑克和小安東尼小心翼翼地爬下崖壁,疾步奔向兩具被日本士兵折磨得血淋的女屍前。


  此時此刻,兩個女人睜大著著驚恐萬狀的雙眼,望向崖壁的方向,她們似乎早就看到躲在崖壁上的傑克和小安東尼,痛苦得扭曲的臉上充滿著失望的表情,灰白的瞳孔似乎在指控那些禽獸的滔天罪行,也像是在指責他們的冷血。


  傑克不忍心再看下去,他用匕首割來一些野草,蓋在屍體上,然後和小安東尼朝著西邊的方向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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