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誓不罷休
離開陳家，梅雁立即緊緊抿著嘴，再掩蓋不住心裡的鬱悶和挫折。
陳時不是唯一一個被中廣選中的，但卻是其中最受重視的，畢竟是從未出現過的銀色光束，值得賭上很多很多。
與此同時，在調查過所有種子的資料以後，陳時也被決策團判定是最有可能拉攏到的目標。
家庭、性格、以往表現……統統都是最合適的。
雖然受限於時間，調查並沒有太過深入，但結論大差不差。
否則，怎麼會由她親自出馬。
但結果實在出乎意料，梅雁信心滿滿的來，帶著滿滿的挫敗感走，心裡對陳時的新評價再次更新——
這個沒禮貌又難纏的死小孩！
下意識的拿出手機撥通備註里第一順位的號碼，梅雁決定如實彙報情況，然後抓緊時間商討對策。
當電話接通的時候，梅雁剛好走出單元門。
對上周圍不加掩飾的窺探目光，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又幹了一件蠢事。
為什麼會在這種情況下打電話！
都怪那個死小孩，怎麼會這麼難纏？
但是事已至此，她只能快走幾步，衝進車裡，繼續請示。
看到這一幕，附近三三倆倆聚在一起的西裝男們，都是眼睛一亮。
「看，大美女好像出師不利哈？」
「很正常，又不是每個人都吃那套。」
「她盯著的是哪個目標，你們曉不曉得伐？」
面對這種拎不清的問題，所有人都是輕笑搖頭。
「怎麼可能知道？」
「就是嘛，現在想撿漏可不容易。」
「出價太高沒得賺，出價太低買不著，難！」
「出再高的價，肯賣的人都不會多，目標太難找。」
說著不知道，可是每個人都在抬頭打量，觀察著每個房間，看哪裡燈光有變化。
但也只是看，沒人動，單元門口堵著的那兩個門神，可還沒撤呢。
……
現在的花湖小區，簡直是群魔亂舞。
門口雖然沒拉警戒帶，但也設立一個臨時的治安崗亭，路面上停著兩輛巡邏車。
小區里，一隊治安民警帶著輔警在巡邏。
然後，至少十倍的工裝男女在發放臨時趕製出來的傳單，粗製劣造的傳單上，巨大的字體，粗暴的寫著「現金買房」、「十倍市價」，見人就發。
停車位、馬路邊，停靠著大量豪車。
而站在豪車附近的男男女女，雖然同樣穿著正裝，但是和那些發傳單的又是截然不同的畫風。
一個個言笑晏晏，精英氣息十足，似乎對這種大場面不屑一顧，瀟洒自如。
但眼睛里時不時閃過的一絲熱切，又會昭顯出他們的貪婪本質。
每棟樓、每個單元門口，都有紋龍雕鳳的男人在守著。
如果是住戶，就堆著笑臉，點頭哈腰的送上去。
如果是同行，一概攔下，甚至時不時就爆發點言語衝突。
看起來，在軍部或者巡捕房沒有騰出手以前，這裡還要繼續混亂下去。
進化的誘惑，能夠使人瘋狂。
眼見梅雁回到車上打電話，終於有人行動了。
陳時家樓下的一輛霸道里，後座、後備箱堆滿巨型手提包，兩個彪悍的男人就站在車后，警惕的盯著一切路過的人。
副駕駛車門一開，下來一個穿著紅色襯衣的高瘦男子，袖口高高挽起，拎著公文包，漫步走向單元門。
這一幕，迅速吸引到附近的全部注意力。
「看吧，那條鬣狗忍不住了。」
「他也有目標？」
「誰知道呢？不過張揚出手向來不落空。」
竊竊私語中，襯衫男走到單元門口，不出意料的，被兩個門神攔住。
張揚站定，悠悠開口：「我有我的目標，剛才給你們中廣面子，讓你們先上。現在，輪到你們還回來了。」
兩個門神對視一眼，似乎有點舉棋不定，但最終仍未讓開道路。
張揚玩味一笑：「真有意思……麻煩你們動動那顆榆木腦袋想想清楚，你們中廣穩壓宏達么？或者說……我張揚會怕你們這兩棵廢柴？」
張揚伸出食指，輕點門神胸口，侮辱的意味很濃。
氣氛陡然一滯。
與此同時，那輛霸道旁邊的兩個彪悍男人，下意識的上前一步。
張揚側頭擺手，然後轉身面對兩個肺都要氣炸的門神，靜靜的對視。
門神下意識的望向梅雁的凱迪拉克，見她在車裡揮手示意，只好咬咬牙，無奈的讓開去路。
不能發生真正的衝突，這是上面的死命令，不傻的人都知道在這裡鬧事的後果。
所以，一旦對方表現出志在必得的態度，那就必須退讓一步。
「呵！」
張揚輕蔑的低哼一聲，拉開早已經是擺設的單元門。
關上門以後，迅速打開包，從中掏出一副眼鏡，戴上鼻樑。
下個瞬間，樓道的地面上，出現一堆雜亂的熒光腳印。
其中，一條由女士高跟鞋留下的痕迹格外清晰。
張揚得意的一笑，快速上樓，然後停在302室的大門前。
「時間太短，來不及搜集資料，找不到潛在賣家……但是沒關係，總會有辦法的，不是么？」
嘟囔一句，快速練習幾次露齒微笑，然後輕輕敲響房門。
……
防盜門再次響起的時候，陳時正在上網，搜索有關靈魂武裝的資料。
答案是……根本沒有標準答案。
靈魂武裝的獨特性，導致根本沒有相同的案例，而且願意分享的人又實在太少，所以陳時只能確認一點——丑樹似乎和正常的靈魂武裝不太一樣。
正看得入神，又有人敲門，陳時多少有點不爽。
拉開視窗，這次不是好看的小少婦，而是一個陳時最討厭的精英裝逼犯。
為什麼這麼說？
大夏天的，穿一件長袖襯衫，再把袖子網起來，不是裝逼是什麼？
顯擺你出則豪車、司機接送，入則高檔會所，完全不受室外溫度影響唄？
既然不打算賣房子，同樣不打算接受什麼「資助」，陳時壓根就懶得和對方多扯，不耐煩的問：「什麼事？」
不算客氣，因為陳時很反感樓下那群傢伙，看著就像一群食腐禿鷲，見著便宜就往上沖，達不到目的就會無休止的騷擾下去。
至於被騷擾者的困擾……誰在乎？
張揚信心滿滿的上樓，卻沒成想第一關就受挫，心裡有點惱火。
門都不開就問事兒？
算了，我不和小孩子計較！
努力露出微笑，儘可能和善的問：「小兄弟，你家大人呢？方不方便讓我進去？要談的事情比較重要……」
狼外婆是怎麼笑的，陳時今兒終於見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