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趙王府敗了
采蓮瞪大了眼,看她就像是看個瘋子似的,可是她不能說話,喊也不能喊,隻能死死的盯著她,眼底血絲密布,陰毒的讓人遍體生寒。
秦雲歌渾然不在意,都是死過一次的人,就算是陰魂她也不怕,複仇的姿態實在太過甜美,她甚至已將心供奉給了惡魔,恐怕今生都會沉淪。
“放心,不會讓你輕易死的,至少,得讓你死的有點價值對不對。”
她抿著唇笑了笑,將那碗人參擱置在一旁,喚了小雲進來,低聲吩咐道:“還像之前那樣,記著,誰若要是借故來看她,你隻看著便是。”
“到時候再來稟告於我,要是做的好,我會有重賞。”
“是的,小姐,奴婢知道了。”小雲恭敬的福了福身,隻是神色之間還有些害怕,不過秦雲歌了解她的性子,這人雖然看著膽小懦弱,但實際上卻懂得守口如瓶,況且她也不是阮氏那邊的人,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才會用她。
采蓮隻是個小嘍囉而已,又是個下人,對付她來時再容易不過了,秦雲薇暫時也不成氣候,隻是那個阮氏,老奸巨猾,實在難抓住她的把柄,對於這個嫡母,她得想想有什麽萬全之法才能治得了她。
一直陰沉著的天終於晴了起來,京城戒嚴了幾日,要搜索了許久,亂黨倒是抓了幾個,其中還包括那個光頭的頭領,而對於涉及其中的趙王府已經查封,皇上親自下令要問罪,誅殺亂黨,三日後,午時正門斬首,而趙王府被抄家之後,其親眷家屬節被流放。
不可一世的趙王府就這麽敗了,隻是那抄家的時候,趙王世子卻不見了蹤影,查遍了整個京城都沒找到人,那人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光頭首領被抓的時候,還喚了秦雲歌去指認。
陰冷詔獄內,就連氣味都帶著血腥味,秦雲歌由白芍攙扶著,麵上遮了麵紗,露出那雙清冷的鳳眼,人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被押了上來,大皇子好聲好氣道:“秦小姐可前麵看看,這人是不是亂黨首領。”
“是。”
她應了一聲,上前了幾步仔細看了幾眼,是光頭,臉上血色髒汙,那雙眼卻透著一絲凶狠,她沉默了半響,大皇子這時道:
“秦小姐不必顧慮,若是你能指認,那這案子差不多就該結了。”
他的潛台詞是讓她確定他就是?大皇子急著邀功,身為長子,原本按照長幼有序的身份來說,他的確該被立偉儲君。
可當今皇上並未立他,原本皇上有個極為看重的五皇子,是先皇後之子,極得他喜愛,甚至一度想冊立為太子,隻是福薄命淺,六歲的時候就早夭了,先皇後傷心過度也隨之而去,立儲之事就這麽被擱置了下來。
之後,他也並未多踏及後宮,子嗣也並不多,不過,這明爭暗鬥之事卻少不了,二皇子有強大的母族支撐著,算起來風頭還要蓋過他一頭,所以,這次的事他這才急功近利了些。
“臣女隻記得那個頭領臉上蒙著黑布,看不清臉,是光頭,除此之外,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所以這人到底是不是,我也不能確定。”
她這話說的謹慎,實則是的可能性要略低一些,從身形上看,要更消瘦一些,可她怎麽能說?一旦說不是,那可又是一陣腥風血雨,被下獄的人更多。
大皇子較為滿意她識時務,淡聲道:
“勞煩秦小姐走這一趟了,來人,送她出去。”
人送出去之後,他的心腹便湊在他耳邊問:“大皇子,這事……會不會有些不妥當?”
大皇子冷笑一聲道:“有什麽不妥當的?九皇妹不是也沒認出來嗎?本皇子說他,他就是,這件事鬧得這麽大,父皇勒令我盡早徹查亂黨,而現在,亂黨頭目已經抓住了,這不是最好的結果嗎?王安,辦好這事。”
“是的,大皇子。”
秦雲歌從那出來,白芍的雙腿都有些發軟,她哆嗦著說了一句:“小姐,去那樣的地方,你怎麽也不怕?”
“怕什麽?”雲歌淡聲問,她穿著一襲白衣,看著飄飄欲仙的樣子,麵上又蒙著白紗,倒引得過路的人多看了幾眼。
純白之色,倒是能遮掩些她心底的陰暗,所以她固執的偏愛白,這實在是再嘲諷不過的事。
“聽說進了這詔獄的人,十有八九是死了,剩下的一二離死也不遠了。”
白芍心有餘悸的說,秦雲歌含笑不語,看了看遠處,眼底多了幾分暖意,她說:“別急著回府,去街上逛逛。”
“可大小姐,就我們兩個,會不會有點危險?”
“大白天的,怕什麽危險?不要朝偏僻的地方走就是了,醉仙樓的脆皮鴨不錯,還有紅香閣的胭脂水粉,以及那金縷坊的衣裳與碎玉閣的首飾。”
白芍聽她這麽一說,便知道她這是鐵了心要逛了,又攔不住也隻好隨她。
京城這幾日戒嚴,才恢複,所以顯得熱鬧了些,秦雲歌如閑庭散步似的,也沒表現的多興奮,對吃的東西卻有興趣的多,讓白芍打包了幾分,又先去了紅香閣看了看,女子愛美,本就是本性。
前世,她並不懂得梳妝打扮,後采蓮有心誤導,原本有七分的顏,也被弄成了四分,嫁給文雲浩之後,大概懂了一些,可皮膚已被糟踐了,比不上秦雲薇光鮮靚麗,到底還是被厭棄了。
這輩子,她卻是想在她最美的時候,好好打扮,誰說女人隻是為悅己者容呢?
見她進去,老板忙熱情的招呼起來:
“這位小姐,是想要胭脂水粉嗎?這些都是新進的貨,什麽種類都有,你看看。”
她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的確都是些新興的,看著十分漂亮,她淡聲問:“都是花草製成的嗎?”
“是的,小姐,不過像這一種新到的,能讓肌膚更白皙細膩,叫芙蓉膏,宮裏的娘娘都用著呢,價格也不貴,你看看。”
秦雲歌接過來,眼底閃過一絲異光,看著透明狀的水粉,唇角勾了勾,這東西,在這個時候就有了?
“老板,這芙蓉膏多少錢到?”
老板一聽她這麽問,便知有戲趕緊說:“還是姑娘識貨,這水粉十兩銀子。”
白芍驚叫了起來:“老板,你這是明搶吧,我可從來沒聽過胭脂水粉要這麽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