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酒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見余芷寒忽然笑出聲來，言慕染的眸子微微一顫，臉上露出一絲訝異的表情，眉頭微微一皺：「你笑什麼？」
她抿著嘴，臉上依然帶著笑意。當然是覺得他吃醋的樣子很好笑啊，她抬頭，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兩人對視之際，彷彿能擦出來火光。
余芷寒半天沒有做出回應，言慕染眉心微微一蹙，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又問了一遍：「笑什麼？」
她聞言，微微一怔，搖搖頭表示沒什麼。
言慕染的眉頭像是微微皺了一下，沒有再接著說些什麼。
沉默了一會之後，余芷寒覺得他沒什麼話要講了的時候，便提出要回包廂去。
「我們出來時間不短了，回去吧。」余芷寒伸出手掌，將言慕染輕輕擋在自己面前。現在像是更加多了分心眼，手掌上也多出了幾分力氣，生怕言慕染此刻再次強行湊到她面前。
言慕染微微低頭，看了眼她朝自己伸過來的小手，感受到了來自她手上的小小力道。
他忽然微微一勾唇角，右手扯過她抵在他胸膛上的手，被她壓在後背的左手微微使上了點勁兒，面前的人兒就瞬間被他擁進了懷裡。
她的臉埋在他胸口的時候，瞳孔倏地放大。
她感受到了他的下巴抵在她頭頂，並感覺到他鼻息間發燙的氣息輕輕拍打在她頭頂。她忽然心頭一緊，呼吸也在一瞬間屏住了少許時間。
他也只是將她輕輕摟進了懷裡，就這樣停留了一會，沒有進行什麼下一步的動作。
余芷寒全身凝在一起，怔怔地被他抱在懷裡，一動不動。
半晌過後，言慕染終於將她從懷裡緩緩放出來，低著頭，目色有些深情地望著她。
余芷寒頭頂的正上方恰好有一盞檯燈，那束微微泛黃的燈光不偏不倚地照在她的頭頂，顯得她臉上的皮膚格外的細膩光滑。
言慕染低著頭，怔怔地看了她許久，目光一直在她臉上遊走，眼神中流露著淡淡的溫柔。
余芷寒在看向他眼中的時候，微微一怔，彷彿有些不敢相信他的眼神是帶著些許溫柔的。也許是頭頂那束溫暖的光使得他眼中的清冷消逝下去了幾分吧。
半晌之後，他忽然薄唇輕啟：「我們回去吧。」
她先是微微一愣，下一秒便立即反應過來，朝他點了點頭。
兩人回到包廂的時候，看見顧菲坐在沈嘉彥旁邊，手托著腮幫，靜靜地看著他。而沈嘉彥，此時正淡定地吃著菜。
余芷寒在門口駐足，愣了幾秒，接著走了進去。
顧菲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響，回過頭看見余芷寒和言慕染出現在門口的時候，臉上微微閃過一絲驚訝。幾秒之後，臉上的驚訝迅速消逝，她快速站起身，將自己的椅子讓給余芷寒，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沈嘉彥也在此時抬頭，看見言慕染和余芷寒回來的時候，眉頭微微蹙了一下，手裡的筷子也在這時候頓了一頓。
他微微皺著眉頭看向他們兩人，疑惑道：「你們兩人剛剛乾嘛去了？」頓了頓之後，又道，「不是都結過婚了么？有什麼話不能回家再說，一定要利用這聚會的時間么？」
話音未落，剛走到自己座位上的余芷寒和言慕染就頓了頓。余芷寒頓了兩秒之後，在座位上坐下，抬眸朝言慕染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面色微微暗沉，還朝沈嘉彥的微微拋去一個清冷的眼神。
顧菲尷尬地坐在一邊，在沈嘉彥朝自己看過來的時候，向他使了個眼色。沈嘉彥看見顧菲朝自己使得眼色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眉頭輕輕蹙了一下，像是覺得有些疑惑。
言慕染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重新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顧菲剛準備端起手邊的檸檬水放到嘴邊，手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沒有備註，但是顯示出來的電話號碼她清楚地記得，是鄒珊珊的手機號。
看著手機號不停閃爍，顧菲心頭忽然一緊，在那瞬間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余芷寒坐在她旁邊，聽著她手機一直在響，便好奇地朝她手機屏幕上看了一眼，是個沒有備註的號碼。
但是看見顧菲的面部表情，便猜測應該是她知道的號碼。
余芷寒偏著頭一直看著顧菲，見她盯著手機屏幕發了一會愣之後，將手機迅速反扣在了桌上。手機也從震動變成了靜音。
余芷寒看了一眼她臉上的表情，發現她黯淡的表情已經變得寡淡。
手機消停了一會之後，震動聲又響了起來。顧菲將手機翻轉過來，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猶豫了幾秒鐘之後，最終還是站起身來，走到包廂外去接了電話。
電話接起，顧菲沒有先開口講話。
對方竟也和她一樣，沉默了兩秒。
幾秒之後，鄒珊珊終於開口：「現在有空嗎？咱們見面聊聊吧。」
顧菲微微一驚。鄒珊珊開口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是帶著鼻音。
她沉默，握著手機的手上用了點力氣，眸光微微收緊：「有事么？」
顧菲聲音冷淡。
電話那頭像是怔了一下，微微沉默了幾秒之後，顫顫巍巍地說：「你和戴辰……你們在一起了是么？」
顧菲聞言，心頭微微一顫，嘴角狠狠抽了兩下。
「你是怎麼知道的？」在幾秒鐘的沉默之後，顧菲警惕性地問出了這句話。
之後又是一陣很長時間的沉默。
顧菲走到安靜的環境里，彷彿聽見電話那頭的人輕輕笑了兩聲，緊接著又聽見對方喝了兩口水，又聽見水杯被放在玻璃桌上發出的清脆響聲。
顧菲微微一愣，才想到她喝的應該不是水，而是酒吧。
她突然覺得心頭髮緊，情緒就在這一瞬間被帶入了低谷。
顧菲的問題問出了許久之後，對方依舊是沒有回答。
「少喝點酒吧，畢竟喝多了也無事於補。」顧菲見她半天沒有回話，便冷淡地加了句話。
鄒珊珊聞言，微微一怔，緊接著輕笑出聲：「酒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