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共圓一個謊
雅各布沒有成功說服得了埃德蒙多，穆浩和鄒珊珊最終還是和萊得斯簽訂下了合同。
鄒珊珊帶著喜悅的心情回國，到了機場之後，準備給林菀如打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菀如，今天有空嗎？請你吃飯呀？」她拖著行李箱走在秋日的陽光里，整個人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你發財啦？」林菀如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算是吧！不過最主要還是想好好利用你殺青一部戲之後的這段時間，和你好好聚聚呀！」鄒珊珊臉上帶著燦爛的笑。
電話里傳來林菀如一陣嘆息聲：「你晚了一步，我今天的日程又被排得滿滿的了。」
「那你現在在哪呀？我可以去你最愛得那家海鮮館，打包點你愛吃的蟹給你送過去啊。」鄒珊珊剛剛談成合作，心情大好。
「算啦，我最近接了一個大公司的廣告宣傳，不敢吃海鮮，現在正在去公司的路上呢。」林菀如生無可戀道。
「好吧好吧，我們的大明星剛剛拍完一部戲，接了大廣告也是情理之中的，改天等你得空了咱們再去臨幸那幾隻大螃蟹吧！」
林菀如掛完電話隨手把手機往旁邊一扔，一頭倒在柔軟的後車座上。
*****
華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言慕染左手輕輕搭在咖啡杯上，右手手指輕點著筆記本電腦的鍵盤。李琴站在他面前，面容寡淡。
半分鐘之後，言慕染盯著電腦屏幕：「質管部有關萊得斯的數據的資料是什麼錄入的？」
李琴答：「昨天下午。」
言慕染微微一愣，深邃的眸子里多出來一絲冷冽：「這麼晚？」他想了想道，「通知質管部的經理，讓他親自來我辦公室一趟。」
「好的，言總。」
陶經理在接到這個命令的時候，愣是嚇出了一聲冷汗。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往總裁辦公室走去。
雖說這並不是陶經理第一次來總裁辦公室，但是在公司出狀況的這個緊要關頭，他免不了有些驚慌，站在言慕染面前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更加不敢抬頭往言總那裡看哪怕一眼。
半分鐘的沉默之後，言慕染終於從筆記本電腦前抬起頭來。他沉默著大量了陶經理幾眼，才緩緩開口：「陶經理，我記得我讓秘書前天就通知了要把有關萊得斯的數據文件交上來，質管部為何遲遲拖到了昨天下午？是陶經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脫不開身嗎？」
言慕染低沉的聲音在辦公室里響起。陶經理渾身微微顫抖，下意識地抬手擦了一下額頭沁出的汗珠：「不不不，言總吩咐的事情我哪裡敢怠慢呀。只是那我部門那個新來的員工，他可能對資料還不是太熟悉，出去跟客戶談工作的時候，不小心把萊得斯的數據資料也夾帶了出去。這人從中午就出去了，到了隔天早上才回公司，我去找他要資料，他竟說忘在了家裡。所以一直拖到昨天下午才交上去。」
面對總裁的問話，陶經理不敢有半點隱瞞，全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言慕染的目光收縮，眉頭微蹙：「新來的員工？葉凌嗎？」
「是是是，就是葉凌。」
言慕染聞言，微蹙的眉梢染上了一絲怒氣，他好心幫著葉凌安排工作，他就是這樣來報答他的么？！
「這裡沒陶經理什麼事了，你回去吧，把葉凌給我叫上來。」
陶經理猛地點頭，出了總裁辦公室之後，才小心翼翼地舒出一口氣，眉頭卻始終緊緊皺在一起。不管怎麼說，葉凌都是他部門裡的員工，這資料泄露的事情要是真的和自己的部門有關，那麼他這個經理的飯碗恐怕是要不保了呀……想到這裡他再次深深嘆了口氣。
……
言慕染坐在豪華的辦公座椅里，冰冷的眸子緊緊看著葉凌：「你出去跟恆匯公司談合作，帶著萊得斯的數據資料做什麼？」
言慕染的聲音一出口，葉凌覺得背後一陣冷汗，只是吞吞吐吐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是我不小心拿錯了。」
「我剛才問了恆匯公司總裁，他說恆匯的負責人和你只談了半個小時便回去了，那你又是為什麼隔天早晨才回到公司呢？」
言慕染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陳述著事實。
葉凌一驚。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來萊得斯的數據就是從他這裡泄露出去的，只是他真的是無心的，也不明白這其中的前因後果啊。
他眉頭緊鎖，總不能說自己那天是應了鄒珊珊的約，利用工作時間去喝酒吃飯了吧？
「說話呀葉先生，你要是說你是回家照顧你懷著孕的妻子了，那也是情有可原的。」言慕染步步緊逼。
……
「葉先生那天和我在一起呢！」門口突然響起一個悅耳的女聲。
葉凌回頭望去，直嚇得兩腿發軟。
林菀如踩著一雙大紅色的高跟鞋，面帶微笑，優雅地往辦公室走進來。她身上散發著的香水味逐漸將葉凌包圍，他瞬間面紅耳赤，只覺無法呼吸。
林菀如經過葉凌身邊的時候，曖昧地看了他一眼。她禮貌地朝言慕染伸出手：「言總好，我是即將和貴公司合作的廣告藝人，林菀如。」說完，嘴角揚起一個美麗的微笑。
只是她的手停在了空中半分鐘，言慕染都沒有回握。
他面無表情：「林小姐可能是走錯地方了，廣告這一塊，一向不是我親自負責的。」
林菀如保持著握手的姿勢愣了兩秒，只好尷尬地收回，臉上的笑容始終都在：「好吧，我只是路過這裡，正好看見您在似乎是在訓斥葉先生。」
她轉過頭看向葉凌：「他那天確實和我在一起。」
葉凌瞪著眼睛，緊緊看著她，雙手用力握拳，既害怕她說出那天的實情，又覺得無力制止。如果不說出他那天去了哪裡，恐怕言慕染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林菀如看著葉凌輕輕笑了一聲，然後再次轉頭看向言慕染：「那天葉先生跟客戶談完生意，正準備走，但是那天我去咖啡廳喝咖啡，恰好忘帶錢包，正跟店員僵持的時候，是葉先生幫我付了錢。」
葉凌一雙眼睛里閃過一絲驚愕。
言慕染一直寡淡的面色上終於染上了一絲怒氣：「我知道林小姐是藝人，最擅長演戲，但是我現在正在處理我公司的內部事情，希望林小姐不要在這裡演戲來浪費我的時間。請你出去。」
林菀如的笑容瞬間消逝，她豎起眉來：「沒想到言總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員工的！連給員工說出實情的機會都不給嗎？」
言慕染挑眉看向葉凌：「那你倒是說呢？」
葉凌支支吾吾：「我那天確實是和林小姐在一塊。」他不敢看向言慕染的眼睛，害怕在對視的那一秒，被拆穿謊言。
言慕染嗤笑一聲：「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你幫她付了個錢，花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么？」
葉凌啞口無言。
林菀如再次搶答：「當然不是！我那天為了感謝葉先生，所以就強行沒讓他走，直到跟我回去拿了錢還了他，他才離開。」
言慕染往辦公椅背上輕輕一靠：「林小姐作為女藝人，身上竟沒有一杯咖啡的錢？」
「我那天一個人偷偷從酒店逃出去溜達，忘記帶錢了！」林菀如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不知是不是言慕染相信了她編造的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他沉思了片刻之後竟緩緩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沒事了，你們都出去吧。」
葉凌彷彿還處在神遊當中，沒有聽清楚言慕染的話。林菀如走到他面前：「言總說沒事了，讓我們出去呢！走吧？」
他這才驚覺，拖著沉重的身子快步出了辦公室。
言慕染揉了揉太陽穴。這件事真是越來越複雜了啊……
*****
林菀如坐在回酒店的車上，給鄒珊珊打電話：「半個小時之內來蘭爵酒店找我，我有話跟你說！」
鄒珊珊還未開口說一句話，她就匆匆掛了電話。
她聳了聳肩，合上筆記本電腦。去就去吧，誰讓她今天心情好呢！
……
林菀如到酒店房間門口的時候，鄒珊珊已經站在門口等她了，手裡拎著兩個大紙袋，她聞到了裡面的螃蟹香。
林菀如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走到門前刷卡：「說了我最近不吃海鮮！」
鄒珊珊挑眉：「我又沒說買給你吃的。你可以看著我吃啊。」
林菀如翻出一個大大的白眼，一走進去就扔掉腳上的高跟鞋，光著腳往床上跑。
鄒珊珊跟著她走進去，順手把門帶上，然後把螃蟹放在沙發中間的圓桌上。
林菀如猛地從床上跳起來：「鄒珊珊，你老實告訴我，你讓我在他面前演戲的那個葉凌，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鄒珊珊一愣：「怎麼了？？」
「還有你給我的那個藍色文件夾，裡面是萊得斯的重要數據信息是吧？！」
鄒珊珊頓住，朝林菀如擠出一個笑容：「你在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