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夜半陰魂找上門
安排好下陰山村的事情之後，我們一行人回了上海。
下陰山村這一趟，一去一回，我感覺過了好幾年，然而，才過了十幾天而已。靈小滿已經會說很多很多話了，全是我沒聽過的，她會摟著我的脖子，親昵地叫我：「媽媽，你又長漂亮了哦，皮膚滑滑的。」我輕輕笑著問她是誰教她說這種話的？她歪著小腦袋，認真地說，「我答應過墓叔叔，不能告訴你是他教我的。」
我：「……」
靈小滿說：「媽媽，等我長大了，我們一起去逛街哦。」
我笑說：「等你長大，媽媽就老咯，走不動了怎麼辦呢？你要不要背我呢？」
靈小滿捂著我的嘴，回說：「我媽媽才不會老呢，我媽媽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媽媽，小滿最喜歡媽媽了。」
我明知道她只是童言，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還是被敲擊了一下：「小滿，這也是墓叔叔教你的？」
靈小滿一臉天真：「不是啦，這是爸爸教我的喲，爸爸說了，媽媽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女人，小滿將來也要長成媽媽的樣子，嫁給墓叔叔。」我聽著前半句還挺正常，心裡剛美滋滋的，突然聽到後半句……靈小滿說要嫁給凌王墓？這是什麼情況啊？我的天啊！我們在下陰山村的時候，凌王墓來回地跑，都跟靈小滿說了些什麼啊？
我抱著靈小滿去找靈正，靈正在書房畫符，見我們進來，把毛筆擱下，一左一右，把我們母女倆摟住了。
靈小滿靠在靈正的肩膀上，過了一會兒，煞有其事地說：「爸爸，為什麼你的肩膀沒有墓叔叔安全呢？」
我大驚：「……什麼叫沒有墓叔叔安全？小滿，你是想表達爸爸給不了墓叔叔給你的那種安全感嗎？」這真是一個兩歲小孩子會聊的話題嗎？
靈小滿點頭：「嗯，墓叔叔很有安全感哦，小滿非常喜歡他。」
我太陽穴突突直跳：「靈正，你管管你家女兒啊！」
靈正含笑，捏捏靈小滿的臉蛋：「小滿長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我呸！
還長大！才兩歲好不好！還穿開襠褲呢，能知道自己想要啥？想要喝奶還差不多！
靈小滿吧唧親了靈正一口：「爸爸最懂我了，我好愛爸爸耶。」
我拍了下靈小滿的小屁股：「小丫頭，嘴上抹蜜了是吧？」
靈小滿回我：「還不是媽媽燒的菜太好吃啦，小滿吃得嘴巴都甜起來了呢。」
我：「……」
她是指早上那三個煎糊了的荷包蛋嗎？
正說著話，靈小滿掛在脖子上的電話響了，她立馬興奮起來，按下電話上唯一一個按鍵：「喂，墓叔叔，我是小滿，你來接我了嗎？三分鐘後到？三分鐘是多久？一個小便的時間？嗯嗯……那好的，小滿等你喲，么么噠，嘻嘻……」
說完，她掛了電話。
我真是哭笑不得。這電話是凌王墓買的，不曉得是哪裡弄來的，說是專門給小孩子用的，很小巧輕薄，一張公交卡的大小，厚才七八毫米，他說怕靈小滿走丟，所以專門給靈小滿弄了這個電話，還順便把這電話加持了一下，能接打電話，還能驅鬼避邪，外表還看不出來是個電話，只當是個裝飾品，這可是件寶貝啊！
可就是這麼件寶貝，把我的寶貝給騙走了！
自從有了這個電話，靈小滿那是興奮得睡不著，凌王墓那傢伙還時常打電話給靈小滿，找我們有事，他也打給小滿，真是服了他了。
凌王墓，靈小滿，一對奇葩！
幾分鐘后，凌王墓開著車來了，說是接靈小滿去遊樂場玩兒。
靈正還要繼續畫符，而且他現在靈力損耗太大，不方便在外面拋頭露面。我又不放心凌王墓跟靈小滿單獨出去，我表示要跟著一起去，凌王墓沒什麼意見，靈小滿卻不高興了，嘟著張嘴巴，跟我生氣。說得急了，她直接嚎啕大哭起來，吵著鬧著要跟凌王墓兩個人出去。我實在被她鬧得沒辦法，只好同意了。
也只有在哭的時候，靈小滿才像個兩歲的孩子。
凌王墓帶靈小滿走後，我坐在靈正身邊，幫你了鋪紙，順便自己也照著學幾道符文。
我說：「靈正，不管小滿怎麼說，你覺得小滿嫁給凌王墓……合適嗎？這合適嗎？」靈正半垂頭畫符，側臉像是打了一圈金光似的，帶著令人眩暈沉迷的感覺。
我悄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現在是討厭靈小滿和凌王墓的事情，千萬不能為了看靈正，而耽誤了「正事」啊！
我繼續說：「靈正，你看啊，凌王墓和小滿差了輩分不說，差了年齡不提，凌王墓那大爺不是個好伺候的人啊！脾氣暴躁衝動，冷酷起來殺人剝皮、徒手撕鬼，那都是分分鐘的事啊！更重要的是，認識凌王墓這麼多年了，我沒見他跟哪個女人談過戀愛啊，你說是吧，靈正？」
靈正突然抬起頭，定定看著我。
我心裡一緊，尷尬得嘿嘿直笑。
我懂靈正想表達什麼。本來嘛，明眼人是看得出來，凌王墓他偶爾會對我特別一點，偶爾會對我溫柔一點，會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捨命救我，但那不叫愛啊！或者說，那不是談戀愛啊！嗯……那個什麼，換言之，我跟凌王墓之間只是大師嫂和小師弟的關係啊！
好吧！
其實我只是想表達，認識凌王墓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真正地談過一場戀愛啊！
從來沒有過啊！
所謂沒有談過戀愛的男人，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凌王墓這樣一個不正常的男人，再加上那麼不正常的性格，靈小滿將來要是嫁給了他，那是死得成！
不行！
這門親事提都不能提！我堅決反對！
靈正微不可聞嘆了口氣：「初一，有些緣分是註定了的，我們誰也改變不了。」
「改變不了也要改，我就不信了。命運這種東西，老娘現在是看得透透的了，老娘才不信它呢，老娘就相信自己的雙手！」我憤憤地看著自己的手，開什麼玩笑，我連堂堂陰陽執掌城隍爺都騙到手了，拆散凌王墓和靈小滿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談什麼天道命運？他們兩個的事成與不成，就掌握在我的手裡！我的！
靈正雙眼微眯：「若城隍夫人想改變，為夫倒也願意相助。」
我一怔，狐疑地看著他：「真的？」
剛才還讓我別管，現在又說要幫我，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靈正放下毛筆，擁我入懷，俯身看著我：「雖然兒女也是我必須要守護的人，但在初一面前，任何人都不重要了。」
我：「……你這什麼道……唔……唔嗯……」
靈正用柔軟的唇，把我的話封住了。
我愣了愣，雙手攀上靈正的頸項，熱情地回應著。靈正一手托著我的手腦勺，一手握著我的手，動作霸道而溫柔，疼愛而憐惜。
一切的一切，都不需要再過多解釋了，彼此的動作，身體上的親昵，早已勝過了所有。
那一夜，靈小滿沒有回家。
她來了電話，玩得太累了，留在凌王墓那邊。
而此刻，我正躺在靈正的懷裡，剛剛經歷過三次巫山雲雨。
當第四次結束的時候，靈正突然接到了嚴相慈的突然，嚴相慈他現在專門負責有關於靈異方面的案件，剛剛發生了一起靈異事件，就在上海寶山區，他現在剛上飛機，兩小時後到，他請靈正可不可以先過去看看？
我跟嚴相慈說這深更半夜的，能不能明天早上再說啊？
其實是……靈正剛剛「運動」過，這就起床去捉鬼啥的，不太好啊。
靈正卻表示沒關係，然後問嚴相慈要了地址之後，穿衣服出門，我要跟他一起去，他卻戲謔地說：「夫人體虛，還是多休養為好，等為夫回來，再來檢查夫人的身體。」一番話說得，表面上是關心我的身體，但其實是暗含了那方面的事情，真是的，越來越壞了！
靈正出門后，我原本是很累了，但是卻又睡不著。
不知不覺，我已經很少一個人過夜了，這麼大的房子，一個人睡在床上，挺寂寞孤單的。
孤單……
外婆正很孤單吧？
外公離逝已經好幾年了，我們在那裡的時候，外婆有操不完的心，但現在我們都遠在上海，外婆一個人在南無村，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感覺孤單吧！
過幾我帶小滿回南無村好了，讓外婆高興高興。
我東想西想，越來越睡不著了，於是用手上刷微博玩兒。
刷著刷著，不知不覺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一下驚醒了。我驚醒得很突然，我心說我平常也不會失眠啊，而且我上網累了之後，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那應該是非常困了才會這樣啊，而且我睡著之後，連夢都沒有做一個，怎麼會突然醒了呢？
真是奇怪啊……
靈正還沒有回來。
我把手機從枕頭下面摸出來想看下時間，突然感覺背後有雙眼睛盯著我，並且，還有一陣一陣的冷氣直往衣服里吹。
有情況？
我迅速打開手電筒，回身一照，看到了一張鐵青色的臉。
「哎喲你妹啊……」
猛地一看到，我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用手機去砸，手機穿過人臉，落到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原來是個陰魂！
我還以為是個人呢，嚇死老娘了！
要是人的話，這在大半夜的我可打不過他，是個陰魂就好辦了，看他周圍黑氣繚繞的，是陰身帶怨氣的，估摸是找我伸冤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