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送冤儀式
一夜纏綿，花好月圓。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靈正已經起床了，我起床穿衣服，看到桌上的那包中藥已經不見了。房間里沒有別人進來過，看來是靈正拿走了，不知道他要凌王墓買中藥是幹嘛用的？
我走到院子里，外婆在餵雞，沒看到其他人，我問外婆靈正去了哪裡？外婆說昨天凌王墓去找趙天明，一晚上都沒回來，靈正早上去找他去了。沈妍在菜園子里摘菜，準備做早飯。
我到菜園子里找沈妍，她手裡捧著一把小青菜，正往回走。
她的眼神非常曖昧，我一聽她問這問題，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
「喲，這不是我們嬌滴滴的唐初一嘛……」她湊到我的耳朵，輕聲說，「怎麼樣？昨晚還快活吧？」
我推了她一把：「少來這沒正經的，我跟你說哦，凌王墓去余家堂口了，一晚上沒回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啊？靈正也去了，我也想去。」
沈妍聳聳肩膀：「看什麼呀，墓哥哥功夫那麼好，術法又高，還有靈三爺在呢，需要我們什麼事啊。」
「喂，沈妍，這不像你呀。」
「怎麼就不像我了。」
我圍著沈妍轉了幾個圈兒，「以前吧，你一聽凌王墓的名字整個人都化了，自從我們從江心鎮回來，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還說什麼不想喜歡凌王墓了，我當時還以為你開玩笑呢，現在你居然都不關心凌王墓會不會受傷，這太不正常了。」
正說話呢，沈妍的手機響了，沈妍面露喜色，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將手機掏出來，頓時眉飛色舞。我瞄了一眼那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是：二貨。
奇怪了，這誰是二貨啊？
沈妍清了清嗓子：「喂？」
「妍兒大寶貝，我在逛街，你想吃什麼，我買了給你送來。」我聽著這聲音跟稱呼怪耳熟的，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
沈妍高冷地回拒：「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女生，還吃什麼零食。」
「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小女生……」
「滾。」
「雖然吧，你一直那麼凶，是個凶婆娘，但是永遠愛你，愛你，么么么噠……」
沈妍的臉上浮現出了兩團可疑的緋紅：「噁心死了。」
「親親妍兒，我中午來找你哦，先掛了哦。」
「無聊。」沈妍掛了電話，嘴巴一點不饒人，可是臉上卻帶著滿滿不捨得的表情。
我點了下沈妍的腰：「喂，什麼時候跟那個法醫好上了呀？」
沈妍的臉更紅了：「誰跟他好上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二貨，出了事還要老娘保護，老娘才不會跟他好呢。」
我嘿嘿一笑：「那跟凌王墓好？」
沈妍伸手重重拍了下我的腦袋：「瞎說什麼呢，我跟墓哥哥沒什麼關係。」她飛快走進了廚房，沒再理我。我對著沈妍的背影傻笑，外婆走過來，問我笑什麼，我跟外婆說沈妍的紅鸞星動了，外婆是誰啊？
我挑了挑眉：「金世遺，馬上就來了，哈哈。」
外婆欣慰地在我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原來是小金啊，他經常和小嚴一起辦案子，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好孩子。哎……初一啊，你跟妍兒都找到了歸宿，這下外婆就放心了啊。」
我摟著外婆的脖子：「外婆，我跟你商量件事啊。」
「嗯……」
我說：「我們挑個日子，我跟沈妍一起穿婚紗，一起出嫁，你說好不好啊？」
「誰要出嫁啊？」沈妍拿著個空盆子出來，看也不看我和外婆，徑直向菜園子里走去，「唐初一嫁人，我才不嫁呢。」
我鄙視地對沈妍說：「口是心非的傢伙，你不想嫁啊？」
沈妍把盆子往菜園子里一放：「我嫁不嫁，關你啥事啊，瞎操心……」
我嘿嘿地笑：「那好啊，我去拍婚紗照的時候，你可別跟來。」
「……」
我小聲跟外婆說：「外婆，你喜歡復古的婚紗還是時尚的婚紗？是長擺的好看呢？還是一層一層的蛋糕婚紗好看啊。」我慢慢地說著，沈妍慢慢地走了過來，靜靜地聽，我故意停了，沈妍催促我快點說啊，一件婚紗還那麼多款式啊？我賣了個關子，說，「我口渴了，不想說了。」
沈妍進屋倒了杯子：「快喝，喝了快講，挑婚紗麻煩么？在哪裡挑啊？你什麼時候去挑？」
我把水喝光：「不知道是誰剛才說不嫁人來著。」
「我、我那是……那是替你看婚紗嘛。」
「哈哈，是嘛。」
我看著沈妍，心裡跟灌了蜜一樣甜。
也不知道金世遺用了什麼方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俘獲了沈妍這位女王的心，沈妍現在變得像小女人似的，太有趣了，居然還給我倒水。認識她這麼久以來，她什麼時候給我做過這麼暖人心窩子的事啊。
我拉著沈妍的手：「好了，我們先不說這個，你真的不跟我去余家堂口看看么？」
沈妍指著我身後：「還看什麼，這不都回來了。」
我回過頭，看到靈正和凌王墓並肩走在小路上，天上的朝陽灑下金紅的光芒，為他們兩個鋪上了一層金紅色的邊。明明是同樣的畫面，卻給人兩個不同的風格。
凌王墓妖魅邪氣，性格就跟他的武功一樣，大張大合；而靈正呢，卻給人一種淡然閑雅的感覺，就好像冬天暖暖的風，夏天涼涼的水，總是能恰到好處將世間萬物都融合為一體。
「靈正。」
我大喊一聲，向靈正沖了過去。
遠遠就聽到凌王墓罵罵咧咧的聲音：「他娘的，要不是你去拉我，我把余家堂口夷為平地，之前姓趙的就把主意打到那個蠢女人身上，現在還想對你下手，看大爺不滅了他……大師兄，你什麼都好，就是太仁慈了，該殺殺，該埋埋，哪有那麼我道理跟他們講啊。」
這時候我已經走到了他們身邊，我挽著靈正的胳膊，靈正抬手輕撫我的頭髮，眼角含笑。
凌王墓還在一邊憤憤不平地說：「要是做什麼事都要講道理，那還讓不讓人活了？不得把人說得煩死啊？我不管，大師兄，下次那余家堂口的人再來挑釁，你不能再攔著我了，否則……否則我就開始吃鬼殺魂，哼。」
靈正寵溺一笑：「好好好，下次聽你的。」
凌王墓冷哼：「你哪一次不是這麼說，可哪一次不是阻止我了的？」
我忍不住開口說道：「你知道還說那麼多廢話幹嘛？你已經霸佔靈正一早上了喲，現在該還給我了吧？」
凌王墓頓時炸毛了：「死女人，你說什麼？」
「嘿嘿，沒什麼。」我拉著靈正，迅速向回跑，「凌王墓，嚴警官中午會來我們家吃飯哦，你好好打扮一下。」
「我靠！他來幹什麼？」凌王墓大罵一聲，並沒有來追我們。
我們路過尹奶奶家的時候，扣到尹奶奶家傳來吹吹打打的聲音，我和靈正對視一眼，都很好奇，於是拐了個彎兒，去尹奶奶家看看。
尹奶奶非常熱鬧，很多人擠在門口，那吹吹打打的聲音就從屋裡傳來。
我們也擠不進去，只能在外面看看。
門口有幾個人是我們村裡的，見到我和靈正，跟我們打招呼，還有幾個是生面孔，應該是外地來的。
我問靈正尹奶奶家是幹嘛呢？看這架勢像是在做法啊。
奇怪了，雪梅死了之後，靈正已經幫忙將雪梅的魂魄送走了，這尹奶奶又請人來做法事幹嘛啊？是不是信不過我們呀？這街坊鄰居的，被尹奶奶這麼懷疑，我心裡很不好受，替外婆鳴不平。
這麼多年，別人不知道，我是都看在眼裡的。
這南無村裡有個什麼精怪陰魂作亂的，外婆都會悄悄地除了，有時候三更半夜的出去河邊燒文書，還到外灘的堤壩上做法事，這些一般的人都不知道，我讓外婆跟村長說一聲再做法事，村長也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多少也信這些，但外婆說也沒人家什麼事，又不是人家家裡的事，這是村子上的事，所以每一回外婆都是自己一個人解決了。所以啊……現在這尹奶奶家又請人來做法事，這很抹了外婆面子啊。
我把我的想法跟靈正說了，靈正撫了撫我頭髮，說了幾個字：「小氣的丫頭。」
「哼，我就是不大度，就是小氣，這明明就是拆台嘛，這尹奶奶是我們家鄰居，大老遠去請別人來做法事，根本就是故意給外婆氣受嘛。」
靈正在我的額頭上點了一下，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生病了不去找村裡的赤腳醫生，為什麼要去醫院呢？這道理都是一樣的，哪家撞了邪，來找外婆，這是天意，不來找外婆，那是人心，初一，你現在是城隍夫人了，那要是遇上只拜菩薩不拜城隍的香客，是否也要氣上一番呢？」
「我……」我氣結，一時想不到什麼話來反駁靈正。
靈正牽著我的手：「走吧，回家吃早飯。」
「哦。」
我們倆剛剛轉身，人群一下散開成了兩隊，把中間空出一條路來，那吹吹打打的聲音一下近了，我回頭看，有一個穿黃色道袍的男人第一個走了出來，他手裡拿著一把桃木劍，頭頂帶著印著陰陽八卦的黃黑相間的帽子，嘴裡念著什麼口訣之類的話，從屋裡大步向屋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