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好，很好

  兇猛的吻，帶著強勢的力道，蹂躪著我的雙唇。


  唇齒交纏間，我品嘗到了苦澀感。


  我睜開眼睛看著顧臨川，想要從他陰沉的臉上看出一點情緒，誰知他卻伸手擋住我的視線，放肆的開始親吻起來。


  呼吸，急促。


  漸漸的，開始不穩。


  我的呼吸，盡數被他掠奪，大腦有瞬間缺氧，便本能的順從顧臨川的親吻，迫切的想要從他口裡奪到一點呼吸。


  一場你追我奪的親吻，正式拉開序幕。


  可我哪裡是顧臨川的對手，沒一會兒，我就狼狽地敗下陣來。


  破碎的低吟，從我喉間溢出。


  「唔……唔……」


  激烈纏綿的吻，逐漸緩和。


  與此同時，顧臨川蒙住我眼睛的大掌也跟著鬆開。


  我眼前豁然明亮起來，再看顧臨川時，他又恢復了平時清冷孤傲，運籌帷幄的模樣，深邃的眸子，幽光浮動。


  薄唇，移開。


  對比我不斷喘氣想要呼吸的狀態，顧臨川的氣息除了有一點紊亂，再無其他反應。


  他轉身背過我，留給我一個挺拔的背影。


  我看著，竟然從他的背影當中看到了不想要知道的意圖，是我呼吸缺氧產生的錯覺嗎？還是顧臨川現在又對我的答案不感興趣了？


  我站起身，喊道：「顧臨川？」


  他回眸，薄唇緊抿成一條線。


  看著他的神情，我開始不確定要不要說出答案了。


  然而我們彼此都很清楚，這個問題，一直橫在我跟顧臨川之間，即便我現在不說，顧臨川不想要知道，遲早也是我們要面臨的問題。


  反正顧臨川也問了，我就順著他之前的話往下說，並且表明我跟他之間的立場：「顧臨川，我回答你剛才的問題。」


  不知為何，我感覺到顧臨川的目光更冷了。


  他就那樣死死的盯著我，好像要把我的靈魂都吸引出來，牢牢釘死在他的眼眶裡一般。


  燈光照亮他眼底的幽深，星星點點的碎光，像是陽光照射在冰湖上，由此折射而出的光點。


  我有些害怕，但仍然保持鎮定：「關於你問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


  顧臨川皺眉：「從沒想過？」


  我點頭。


  說出了第一句話，剩下的就是硬著頭皮也要說完：「我從來沒有想過會遇見你，更加沒有想過我跟你會糾纏在一起，同理，我也沒有去想應不應該喜歡你，要不要喜歡上你。也因為這樣，所以你問我的時候，我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你的問題。」


  我說完，注意到顧臨川怒極反笑的嘴角。


  他緩緩向我走近，在我思考著他會是什麼反應的時候，他已然欺身而上，將我再次推倒在沙發上。


  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掐在我脖頸的位置。


  呼吸，在一瞬間成為了奢飾品。


  我的臉，因此通紅。


  脖頸被他這樣掐住，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顧臨川鬆開了些許，讓我得以喘息：「那麼現在呢？既然以前你沒有想過，現在我已經問了，你是不是應該重新想想該怎麼回答我的問題了？或者，我應該再給你一段思考的時間，讓你知道應該怎麼來回答我的問題。」


  脖頸間的桎梏，讓我有一種性命受到了威脅的危機感。


  四目相對，我從顧臨川眼裡看到的都是寒冷，就像深淵的寒潭，冰冷的讓人看不到盡頭。


  即便如此，我還是沒有退縮。


  很多事情，在沒有發生以前我們會開始恐慌，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面對選擇的後果。


  但當事情發生，當你走出了第一步，之後的事情，做起來反而不存在沒做之前的恐懼和無措。


  此刻的我，正是如此。


  我眸中閃動著清澈的波光，嘴角勾起笑意。


  只是違心的說一句不喜歡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以前沒有顧臨川的時候，我照樣能夠活得好好的，就算我的人生很快就會失去了顧臨川，我最多也就是像行屍走肉的一樣活著罷了。


  這世上，從來沒有誰會因我存在，也沒有誰會因為我的喜歡而活不下去，而我們即便沒有了愛情，沒有了一切，照樣能夠像木頭一樣出於本能的麻木的活著。


  在顧臨川威逼的目光下，我反倒冷靜了：「余氏集團沒有破產前，我以為我應該會和林皓宇在一起，可是在我沒有遇到林皓宇以前，我曾經想過我未來喜歡的人會是什麼樣子。」


  顧臨川瞳孔微縮，掐著我脖頸的手跟著用力：「會是什麼樣子？」


  我難受的呼吸著，說出的話也有點斷斷續續：「我喜歡的人……不需要多好……但他必須是單身！」


  「……」


  僅僅這一個條件，就是顧臨川無法做到的。


  他的手，力度加大。


  空氣稀薄，我越來越難以呼吸，便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


  忽然，顧臨川鬆開了我。


  砰——


  咚——


  大廳里就響起了陣陣瓷器破碎的聲音，平時擺設在大廳的各種古董花瓶，還有一些能砸的器具，全部都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我惹怒完顧臨川，看到他暴怒時的失態，害怕的窩在了沙發上，雙臂環繞著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我的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


  這把刀，不僅刺傷了我，更加刺痛了顧臨川。


  原本緩和曖昧的關係，現在都因為我的這句話讓我跟顧臨川的關係回到了原點。


  不……


  準確的說，不是回到了原點，而是讓我跟顧臨川的關係惡化到了相處以來的最低點。


  顧臨川發泄完，看到沙發上蜷縮成一團的我時，手臂抬到半空縮了回去，轉而攥住我的手腕。


  他的眼眶，通紅一片，如同處在發狂邊緣的野獸般令人恐怖。


  「余佳音。」


  「……」


  「你是怎麼看待我跟你之間關係的？」


  我忍著手腕處傳來的鈍痛，承受著他恨不得把我骨頭捏碎的力道，佯裝出平靜的神態：「我跟你，只是交易關係，從始至終，我都是你跟文雅用來代孕的工具！」


  「……」


  顧臨川氣的說不出話來。


  他盯著我半晌，笑出了聲：「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