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吃了你
唇角隱隱作痛,阿思瞪著眼看他,「我這麼好糊弄啊!」
親她一口她就消氣了?
把她當什麼?
修麟煬拉過她的手便往外走。
阿思快步跟著,不明白修麟煬想搞什麼鬼,直到他拉她進了房,將她按在床上。
「你!」阿思瞪大了眼,緊張得不得了,「你別想碰我!」
他的呼吸輕輕的打在她的臉頰上,「為何?」
阿思轉開了頭去,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臟。」
一個字,悶得修麟煬差點嘔了血,「再說一遍。」
「你前腳睡完別人,後腳就來找我!你不臟誰臟!」
「誰告訴你爺睡了別人?」他問,聲音清冷得嚇人。
阿思略慫,「不,不是睡了蕭婉清,你去她那待一晚上?」
「爺昨個兒夜裡有要事出了府,今早擔心於青才去了婉清那,誰告訴你爺待在婉清那一晚上?」
「……」
「爺的身子清白著,再敢瞎說,割了你的舌頭。」
「爺,沒做過?」她很好奇,修麟煬喜歡了蕭婉清那麼久,一次都沒碰過人家?
有點不相信。
修麟煬起身,整了整衣襟,「爺是那麼隨便的人?」
阿思也跟著起身,瞥了修麟煬一眼,冷哼,「怕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他沒睡過蕭婉清?
她還真不信!
「狗奴才,你今個兒及笄了。」他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傳來,惹得她身子猛然一僵。
就見他嘴角扯著一抹似笑非笑,「有沒有難言之隱,今個兒晚上爺就叫你知道知道。」
阿思盯著修麟煬,忽然意識到一間很重要的事。
古人算年紀,根本不看生日,過一年就是大一歲。
今個兒正月初一,她十五了,及笄了。
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咳,爺要進宮嗎?」轉移話題吧還是。
「恩。」他應了聲,「你也要跟本王一起去。」
正月初一,理應去同父皇母后請安。
阿思『哦』了聲,就聽修麟煬道,「聽說,慧明也在宮裡。」
慧明?
阿思眉心低蹙,當初慧明說會帶著葉家兄妹離京,這會兒怎麼回來了?
那葉家兄妹還在不在他身旁?
「想什麼?」修麟煬似乎很不喜歡她的心思飛出去,眉心皺起危險的形狀。
阿思忙搖了搖頭,「沒什麼。」
「是在想葉開吧?」他冷著聲問,聲音染著輕蔑的嘲笑。
阿思一驚,「爺……」他都知道了?
「都說慧明身旁多了個帶髮修行的小師傅,本王一猜就是姓葉的。」修麟煬冷笑,「以為投靠了慧明,本王就拿他沒辦法了?」
阿思有些氣結,「既然是帶髮修行的小師傅,爺又何必去擾了佛門弟子的清凈。」
「怎麼?關心他?」語氣透著隱怒。
「怎麼,爺吃醋啊?」每每提及葉開,他都是一副不大高興的模樣。
修麟煬冷笑,「若那小子安守本分,爺自然不會沒事兒找事兒,可若那小子存了什麼不該存的心思,爺必定打斷他的狗腿。」
這話,像是在威脅葉開,可實則卻是在威脅阿思。
阿思撇了撇嘴,「說到底,爺還是不信我,昨個兒爺也覺得是我推了蕭婉清吧?」
「是婉清想賴你。」修麟煬不咸不淡的開口,「也不知誰在她耳邊吹了風,她擔心於青日後不受本王重視,怕你容不下於青。」
所以,先下手為強,想要潑她一身髒水,讓他厭了她。
阿思冷笑,「這還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我若是容不下他們母子,真當自個兒有這福氣活到現在?」她話鋒一轉,突然瞪向修麟煬。
所以,這傢伙昨個兒分明知道她冤枉,還急匆匆的跟著姓蕭的走了?
好好的一頓團圓飯,就留她一個人吃冷盤?
也得虧她向來不重視這等團圓的日子,若不然還不得活生生的被氣死?
修麟煬抬手抹上阿思的臉,將她的雙眼都遮住了,「再這般看著本王,狗眼給你挖出來。」
阿思打開了修麟煬的手,一臉不情願,「進宮了!磨磨蹭蹭的!」說罷便要往外走。
卻是被他一把給抓了回來。
一聲驚呼,隨即便淹沒於他的口齒之中。
突如其來的吻,令得她百般惶恐。
用力推了他兩下,卻被他摟抱得更緊。
他輕輕鬆鬆的便撬開了她的牙關,探求,索取。
屋外分明冰天雪地,她卻覺著自個兒整個身子都燒了起來。
只是一個吻,她就快被融化了。
他緊緊的抱住她,讓她感受他那憤怒的勃然,直到吻得她快喘不過氣了他才鬆開了她,氣喘吁吁,「怎麼辦,現在就想吃了你。」
原本只是懲罰她,可最終,懲罰了他自己。
她的身子在他懷裡輕輕顫抖著,一時半會兒竟說不出一個字。
她也想要他,可分明又是那麼害怕。
她從未有過的嘗試,是未知的。
屋外,束風的聲音響起得那般不合時宜,「爺,宮裡來人催了。」
修麟煬仍是大喘著氣,死死的盯著阿思,恨不得立馬就將她吞進肚子里。
阿思縮在修麟煬的懷中,連看都不敢看他,面上透著的,是上輩子從未有過的小女人姿態。
「爺。」沒有得到回應的束風再次催促。
修麟煬陡然又俯下了身子,給了她一個洶湧又霸道的吻,方才鬆了她,「晚些再教訓你。」
說罷,方才放了她,轉身去開了門。
束風就站在門外,垂首而立。
「束風。」他輕輕一聲喚。
束風不知發生了何事,恭敬應聲,「屬下在。」
「府里的雪好似還未除乾淨。」
聞言,束風一愣,下意識的往四周瞧。
昨個下了一夜的雪,可府里的下人們都勤快,天不亮就將路上的雪都鏟了,眼下修麟煬說沒除乾淨,莫非是指路邊的?
那得除到什麼時候?
大年初一,束風便被一股不祥的預感包圍。
「本王回府前,不想瞧見一丁點兒白色,你負責。」說罷,便是拂袖大步離去。
束風怔怔地看著修麟煬遠去的背影,直到阿思從屋內出了來。
「咳。」阿思輕咳了一聲。
束風忙行了禮,方才問,「王爺這是……」
「用水沖,會快一點,不過要小心別結了冰。」說罷,阿思拍了拍束風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入了宮,自然是先去給皇上請安的。
阿思與修麟煬來時,修凌煥也在,只是不見皇上。
「父皇還在與高僧切磋佛法,命我等在此稍後。」修凌煥解釋道,修麟煬便『恩』了一聲,拉著阿思坐在了修凌煥的對面。
「怎麼不見皇嫂來?」難得修麟煬先起了話頭。
惹得阿思都開始對這位從未謀面的太子妃好奇了。
修凌煥面不改色,「身子不適,在府中休養。」
「皇嫂身子不適,已是有兩年了。」修麟煬感嘆,「宮裡的御醫都瞧不好嗎?」
「縱然妙手回春,也不是神仙。」修凌煥回道,修麟煬點頭,不再說話。
可阿思卻覺著,這位太子妃的病,好似沒這麼簡單。
又等了一會兒,不見皇上出來,修凌煥似乎是等不及了,起身道,「本宮先去母后那看看。」
「皇兄好走。」修麟煬並未行禮相送,只淡淡道了這麼一句。
待修凌煥一走,阿思便忍不住好奇問道,「太子妃得了什麼病?」
修麟煬瞥了阿思一眼,「好奇?」
「恩,覺著挺神秘的。」
「沒病。」修麟煬冷笑,「不過是紅杏出牆,被他捉姦在床而已。」
而已?
阿思下意識覺得,這個而已很不簡單,「把人打廢了?」
「沒打。」他淡笑,「挑斷了手腳筋,順道把一雙胸脯給挖了。」
聞言,阿思下意識的伸手護胸,「這麼殘暴?」
「殘暴嗎?」修麟煬挑眉,斜眼看來,「本王倒是覺著,皇兄他手下留情了。」
言下之意,換成是他,會更狠。
阿思忽然就明白了,「爺是在警告奴才?」
「你要給本王戴綠帽子?」
阿思搖頭。
「那便不是警告。」
可阿思知道,那分明就是警告!
因為她一會兒就要見到葉開了?
「奴才再好奇問一句唄?」她撇了撇嘴,「那姦夫……」
「當場閹了,還留在太子妃身旁伺候著。」
這豈不是身與心的雙重摺磨?
就聽修麟煬道,「所以,本王總說皇兄婦人之仁,那等姦夫,整個剁碎了扔糞池裡還差不多。」
他還說沒警告她!
阿思撇了撇嘴,「爺放心,奴才絕不會給爺這個機會挑了奴才的手腳筋的。」
「哼。」修麟煬冷笑,「但願。」
阿思微笑,轉頭,翻了個大白眼。
又等了一會兒,皇上與慧明終於出現了。
一個身染王者威嚴,一個沐於佛法,二人並肩而來,慧明的氣勢竟是絲毫不輸於皇上。
但,阿思的視線還是被慧明身後的那位少年所吸引。
他又高了些,興許是因此才瞧著瘦了些,雙眼之下染著疲憊。
抬眸與她對視了一眼,眼中竟藏著幾分悲慟。
他似乎,過得並不好。
為何?
不待她細響,身後已是傳來一陣陰戾的聲音,「看來,你還挺想斷了手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