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破鏡難圓
秦寧兒的話，頓時讓鬱悶中的夜墨軒眼前一亮。
他似乎是聽到了他想要的言外之意，立馬欣喜的向秦寧兒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秦寧兒雖然沒有給他肯定的回應，他也隻當那是默許的態度。
“我就知道，你還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寧兒，我知道我對不住你。”
“是我不好，是我錯怪你了……”
夜墨軒越說越激動，以至於他忘了現在的秦寧兒是什麽樣的身份。
不管不顧的把秦寧兒擁入懷中，親了又親。
卻沒有察覺到秦寧兒臉上此時陰冷的臉色，又或者他是故意的選擇無視。
認為重新占的有她，一切都會變得跟以前一樣。
“軒王……”
然而秦寧兒隻有冰冷入骨的兩個字，就讓他從自以為是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看到秦寧兒那結霜的表情時，立馬嚇得鬆手跪地。
額頭汗珠鋪滿，臉色發白身上冷汗一層。
那是皇帝，一聲呼喊，就會有人衝的進來把他亂刃分屍。
她再也不會是那個生氣了頂多被她咬一口，或者為她付出她就會感動的淚眼朦朧的王妃了。
“是什麽讓你認為朕，是想和你重歸於好？”
“軒王的自負，真是讓朕大開眼界了。”
“朕是讓你跟朕一路同行前往東域，隻因為你是孩子的父親，應該會傾盡全力去保護他。”
秦寧兒的話，冰冷如霜。
讓夜墨軒瞬間知道了自己的準確定位。
當然了，難說秦寧兒這不是在給他機會，隻是現在看來她沒有這個意思。
“微臣明白。”
“微臣一定會竭盡全力。”
他當然得有這樣的態度，不然他會愧對她一輩子。
而且，秦寧兒也說了，他這隻是為了保護他自己的孩子。
“回去吧，早點準備，明日寅時東城門外匯合。”
“軒王，朕知道你現在心裏在想什麽，也知道你想要什麽。”
“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骨肉。”
可以說秦寧兒這番話是為了讓夜墨軒死心塌地，也可以說這是她的肺腑之言。
她不會再對感情給予任何希望。
夜墨軒給她最大的禮物，莫過於她肚子裏的孩子。
“微臣告退。”
夜墨軒俯首帖地，跪拜離開。
秦寧兒看著他的背影，緊咬朱唇眼中淚光閃爍。
拒絕對她來說同樣殘忍，隻是她不得不這樣做，盡管她現在孤獨的想哭。
“雲杉，雲杉……來陪朕喝酒……”
其實她更想叫靈兒來，隻不過靈兒不會有意願跟她廝磨親近。
秦寧兒有自知之明。
她也不會真讓一個女人取悅自己，隻是喜歡雲杉癡癡凝望任她摟抱親吻。
而且，她明天要帶著她一起去東域。
必要的時候，甚至會把她留在那裏，自然要有一番推心置腹的交代囑咐。
“陛下……”
雲杉一看秦寧兒的狀態，就知道應該有什麽樣的姿態。
近身依偎，沒有跪拜，也沒有讓秦寧兒感覺疏遠的敬畏神色。
“給朕看看你取悅男人的本事。”
“如果你讓朕滿意，朕也許會不舍得把你送人。”
秦寧兒其實並沒有選擇的餘地，隻是想暗示雲杉她接下來要麵對的處境。
“雲杉是陛下的女人。”
“陛下讓雲杉做什麽，那是對雲杉的信任。”
“雲杉願意聽從陛下的安排，哪怕是陛下讓雲杉現在去死，雲杉都不會有絲毫的怨言。”
雲杉是沒有秦寧兒聰明，但卻也不至於不會動腦子。
她剛才在門外聽得清楚，知道秦寧兒這是要去東域，說把她送人那肯定是送給夜欒青。
她怎麽會不願意。
秦寧兒再好，她在她身上也找不到夜欒青給她的快樂。
可秦寧兒卻是以為她真的聽懂了，真的對她毫無要求的忠誠順從。
頓時感動的熱淚盈眶。
傾情擁吻，甚至主動嚐試讓她快樂。
盡管那讓她各種不適應，但她還是願意為她去嚐試。
……
次日清晨。
朝霞映紅半邊天，昭示著此去前途風雨未卜。
男人裝扮的秦寧兒和雲杉在東城門外，望著太陽升起的方向等待夜墨軒的到來。
沒有其他人送行，因為這並不是英雄出征赴死的壯舉。
而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駕，駕……”
夜墨軒催馬到了跟前，一身素淨的淺紫色絨袍，身上灰色的裘皮披風。
這可不像是出遠門的裝扮，看的秦寧兒當即皺起了眉頭。
“軒王，這是在表達不願跟隨的狀態嗎？”
“這麽單薄的衣服，可是扛不住東域透骨的寒風。”
秦寧兒開口一番話沒有說完，就看到夜墨軒身後一輛馬車姍姍來遲。
“放心，衣物都在車上。”
“我總不能看著陛下一路風餐露宿，基本生活必須都無法保證吧？”
夜墨軒這本來是出於好意，可是秦寧兒顯然並不領情。
事實如此，她們現在需要的是越快到達東域越好，而不是出門遊玩可以走的漫不經心。
“拿上必需品，盡快跟上。”
“軒王要是怕苦，大可以留在皇城。”
秦寧兒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話催馬前行，雲杉扭頭看了一眼夜墨軒，眼中也僅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她雖然是沒有跟秦寧兒出過遠門，但也知道帶這麽多東西肯定是會拖慢速度的。
就是不知道夜墨軒這個經常行軍打仗的人，怎麽現在會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了。
催馬跟上秦寧兒，把夜墨軒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可是秦寧兒是沒有想到，第一天露營的時候，依然沒有看到追上來的夜墨軒。
“可惡！”
“這個混蛋到底在幹什麽？”
熊熊的篝火旁，秦寧兒掰斷手中的樹枝憤恨開口。
“陛下……”
雲杉這邊剛一開口，秦寧兒就向她遞來了凜冽的目光。
嚇得雲杉當時一縮脖子，卻是滿臉委屈一臉的不知所措。
“叫小姐，這裏不是皇城。”
“你是恨我不死是嗎？”
秦寧兒的提醒，這才讓雲杉知道了她哪裏惹得秦寧兒不高興了。
“小姐，我是想說您或許應該讓他帶著馬車。”
“那樣，我們就不用這樣露宿荒野了。”
“不是奴婢吃不了苦，隻是您不為自己也該為肚子裏的孩子著想。”
雲杉的話，當即讓秦寧兒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抬手撫的摸似乎是明白了什麽。
正在這時，遠處馬車的聲音由遠至近，騎著馬帶著馬車的夜墨軒進入了她們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