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難懂人心
秦寧兒在樓下等候。
兩個時辰後,皇帝才心滿意足的下樓。
當然了他沒有那樣的體力,是尹珂會伺候。
把皇帝送回皇宮,秦寧兒返回公主府的時候,已經是天擦黑了。
緊張了一天,她難得有功夫休息一會兒。
泡在澡盆裏,翻閱太子的花名冊,將一個個名字都熟記心中。
對皇帝有了交代,她也得給自己留下後路。
這名單涉及大瑞朝過半朝臣,她記下了就等於抓住了他們的把柄。
有備無患,將來總有用得著的時候。
“奴婢參見軒王殿下。”
“軒王殿下萬福。”
門外傳來靈兒施禮問安的聲音。
秦寧兒立馬意識到那是靈兒的好心提醒,但是她能來得及做的也隻是把名冊藏起來。
“軒王請留步,公主殿下正在沐浴。”
靈兒的話音未落,夜墨軒就帶著怒意推開了房門。
一股冷風灌入房間,讓秦寧兒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也就是兩人中間有屏風隔著,但秦寧兒好像已經看到了他臉上此刻無以複加的怒氣。
“軒王好放肆。”
“當本宮還是你的側妃嗎?”
“來人……”
秦寧兒沒有話跟這個混蛋說,直接青眉冷目的訓斥,高聲呼喊外麵的侍衛。
附近的侍衛聽到了秦寧兒的呼喊,慌忙奔向門口。
卻被守在門外的靈兒伸手攔了下來。
“要死了你們?”
“人家兩口子的事情,用得著你們拔刀相向嗎?”
“都給我該幹嘛幹嘛去。”
也就靈兒是個明白人,一番話讓守衛退下,自己也是躲得遠遠的。
房間裏,秦寧兒呼喊幾聲沒人應,頓時心裏就有點發慌了。
剛想起身穿衣服,夜墨軒“呼啦”一下拉開屏風,秦寧兒芙蓉出水的樣子立刻成了她的噩夢。
“混蛋!”
“你到底想幹什麽?”
秦寧兒羞憤難平的縮進浴盆裏,生無可戀的怒罵出聲。
“名冊。”
“你有沒有交給皇帝?”
這是夜墨軒進門後第一次開口,而且是橫眉怒目的表情之下。
秦寧兒氣的要死。
但卻找不到他不應該關心這個的理由。
“給你。”
“趕緊給我滾!”
拿出藏在浴盆旁邊衣服裏麵的名冊,恨恨的扔給夜墨軒。
其實她也想看看,他會怎麽處置這東西,是不是真像他說的那樣。
他是心係家國天下。
夜墨軒倒也不客氣,撿起地上的名冊,看都沒看就拿來燭台點著了看著那名冊在火焰中化為灰燼。
這一刻,秦寧兒又一次被他折服了。
他真的是燒了,這男人心裏還真的是幹淨的沒有任何雜質。
“你看過名冊了?”
燒完了名冊,夜墨軒這才鬆了一口氣扭頭詢問秦寧兒。
“要你管?”
“你管得著嗎?”
秦寧兒被他問的滿心怒氣。
她費盡心思保下來的東西,不能留還不能看了嗎?
“你是本王的側妃。”
“本王當然要管。”
“忘了你看到的東西,大瑞朝再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夜墨軒一本正經的開口出聲,眼中剛才那凜冽的目光,也跟著平和了許多。
“呸!你趕緊給我滾。”
“什麽狗屁側妃,我就去看太子了怎麽了?”
“我去看了他又能說明什麽?我今天還被皇帝召到寢宮去了,說不定以後你見了我得施禮問安呐。”
秦寧兒眼看他朝著自己走了過來,頓時嚇得不知所措。
開口出聲的話,更是語無倫次。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本王知道,你帶皇帝去了青,樓。”
“本王很驚訝,你是長了幾顆腦袋,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後來本王想通了,也隻有你有膽子這樣做。”
夜墨軒開口說話的時候,已經是站在了秦寧兒的麵前。
不可理喻的目光,無遮無攔的俯視秦寧兒的身體。
看的秦寧兒臉上紅,暈鋪上了一層又一層,幾次張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罵他才解恨。
“你給我滾!”
“我不想看見你,滾!”
“混蛋,你……”
她罵的牽強,不如之前的半點氣勢,自然無法嗬退麵前這個吃定了她的男人。
夜墨軒彎腰把她從浴盆裏抱出來的時候。
她一下子就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你是本王的女人。”
“是本王手裏牽線的風箏。”
“你擋的了一國之君,卻擋不了本王的片刻溫存,還不投降嗎?”
夜墨軒薄唇勾起一道邪肆的淺笑。
那張俊逸的臉頰,讓秦寧兒想恨卻恨不起來。
她倒是想堅守想抵抗,可寸縷未著的窘狀,讓她找不回半點尊嚴。
咬他?她已經有點不舍得。
毒藥,真的是毒藥,她投降了。
“王爺是不是有病?”
“不是你不要了嗎?現在,為什麽又要這樣?”
“妾身是雞肋嗎?讓王爺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還是王爺就喜歡這樣折,磨妾身?”
秦寧兒淪陷之前的最後倔強,迫使她開口質問。
她不止一次反思自己,為什麽總是擺脫不掉這混蛋的糾纏。
想來想去,記憶的畫麵總是停留在他手拿詩迷凝眉苦思的畫麵。
也是那一刻,他讓秦寧兒感動的稀裏嘩啦。
夜墨軒沒有回答。
一個讓她渾身癱軟的吻,結束了她最後的倔強固執。
屈服在他厚重的手掌之下,順從在他的胸懷之中,一夜纏綿她跟他又回到了從前。
隻是他天不亮的時候依舊要走。
秦寧兒這時才如夢初醒,他依舊打算讓她自己麵對外麵的激流。
“為什麽?”
“王爺不是應該把妾身接回軒王府嗎?”
“妾身很辛苦,真的……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她是個女人,沒有安全感的支撐,永遠都會活在不安和惶恐中。
“不是時候。”
“本王這是心疼你。”
“時機成熟後,本王自然會把你接回去。”
夜墨軒出門前留下幾句話,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秦寧兒瞬間眼睛裏溢滿淚花,趴在床上痛哭失聲。
傷心,不,她就是單純的想哭。
什麽狗屁時機,還不是他沒有當上皇帝。
隻怕到時候,已經是物是人非,她已經耗盡了所有的耐心。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心又何常不是。
她善於揣摩人的心事,卻怎麽也猜不透夜墨軒的心思。
哭完了,也就算了。
她還是她,隻能勉強自己相信他的話,也隻有這樣她才有理由讓自己這樣艱難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