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化險為夷
敢打本王?
你個小丫頭騙子,看我怎麽收拾你。
“咳咳……”
夜墨軒滿心怒氣,但也不能直接過去把秦寧兒揪起來。
故意在她身後清了清嗓子,聲音可謂是已經相當有力度,普通淺睡中的十有八,九就該被驚醒了。
可是秦寧兒卻依舊趴著沒動。
沒錯,她就是在裝睡。
看到夜墨軒有動靜,她才趴下,心裏正琢磨盤算自己的脫詞。
知道夜墨軒準備發飆,她自然要避避風頭。
夜墨軒看秦寧兒沒動靜,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心想睡著了也不能饒你,不然我這堂堂三皇子,麵子往哪兒放?
剛想伸手去扒秦寧兒的肩膀,就聽到門外響起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夜墨軒慌忙縮回手,挺直了腰板微揚起下巴。
畢竟一個王爺,伸手扒拉一個熟睡的妾室,讓人看見有失威嚴。
“給王爺請安。”
靈兒端著托盤進門,托盤裏麵青瓷碗內的藥還冒著熱氣。
放下手中托盤頷首屈膝疊手一禮,柔聲開口。
這都是秦寧兒交代,讓她千萬不能慌張。
“藥湯?”
夜墨軒凝眉開口,疑惑詢問。
他昨晚的記憶斷斷續續,隻記得秦寧兒氣他打他,卻忘了自己為什麽會到沉香閣。
“王爺,您昨夜來時氣血上頭,臉色異常。”
“小姐特地請來周大夫,替您診治開方,還整整照顧您一晚上。”
“這才剛剛睡著。”
靈兒這是在給秦寧兒表功,那意思是告訴夜墨軒,來的時候你什麽狀況自己心裏該有數。
小姐打你,也是你行為異常所致。
“……”
“知道了,你且退下。”
被自己的王妃下藥,這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好在周大夫是在沉香閣給他診治,說來秦寧兒也算是給他背鍋解圍。
妾室爭寵,有這種行為才算勉強說的過去。
這麽一想,夜墨軒心中的怒氣頓時消了不少。
秦寧兒聽著靈兒的腳步走遠,心裏竊喜高興,因為她聽夜墨軒前後開口的語氣已經緩和了不少。
琢磨著,這回應該不至於會被他一巴掌打死了。
壯著膽子扭頭睜眼,卻不成想正好對上夜墨軒冷冽審視的目光。
嚇得她心頭一驚,慌忙趴下繼續裝睡。
“說說吧,什麽原因讓你不願與本王親近。”
“還是,你心裏根本就裝著別人?”
夜墨軒抖了抖衣袖,背手走到窗口,目光透過支,起的隔窗投在院中。
其實,他是給秦寧兒一個起身應答的機會。
“妾身知罪。”
“並非妾身不願與王爺親近,隻是王爺來時行為異常,舉止怪異。”
“所以……”
眼看已經露餡兒了,秦寧兒自然有這個覺悟。
慌忙起身跪地,說明緣由。
“所以什麽?”
“你怎麽知道那不是本王意圖?”
夜墨軒心中怒罵,你個小丫頭騙子答非所問,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臣妾有自知之明。”
“嫁入王府兩年有餘,王爺並未踏進沉香閣半步。”
“突然夜訪,絕非王爺本意。”
秦寧兒頷首貼地,話說的卻是字字清晰句句有理。
夜墨軒心中暗歎,好一張伶牙俐嘴,沒理也能說出一堆道理。
妾室卑微,有侍寢的機會哪個不是受寵若驚。
唯獨你,掙紮抗拒,還敢打我一巴掌。
現在還被你說的理所當然,成了維護本王意願的功臣,厲害了你。
“錯,那就是本王意圖。”
“昨夜吃酒迷醉,現在清醒讓你侍寢你可願意?”
夜墨軒當下認為秦寧兒肯定是心裏裝著太子,所以才有這樣的表現。
想逼她原形畢露。
“妾身受寵若驚。”
“請王爺稍等片刻,臣妾沐浴更衣,免得一身汙濁壞了王爺興致。”
秦寧兒吃定了夜墨軒不會來真的。
叩謝起身,喚來靈兒打熱水拿浴盆,輕解羅衫就要當著夜墨軒的麵洗澡。
夜墨軒氣瘋了。
心想你個小丫頭,緩兵之計居然給我用到了這裏。
我這王爺是哪裏的閑人,要等你洗澡?快拉倒吧,今天晚上再來看你還有什麽話說。
“哼!”
“本王還有要事要處理。”
夜墨軒一甩衣袖,氣鼓,鼓的抬腿走人。
正拿瓢碗給秦寧兒打水的靈兒,看到夜墨軒氣鼓,鼓的出門,慌忙退讓行禮。
看他走遠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誰知道沒進門,就聽到秦寧兒咯咯一陣得意歡笑。
“小姐,你心可真大。”
“剛撿回一條命,現在就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靈兒看秦寧兒這樣,頓時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害怕她下次真把王爺惹惱了會被當場打死。
“靈兒,你且說說。”
“堂堂一個王爺,為什麽會對一個妾室如此大度?”
秦寧兒卻是一臉的不以為然,伸了個懶腰拉好屏風,打著哈欠坐進了浴盆裏。
“不知道。”
靈兒年齡尚小,自然不如秦寧兒熟知人性。
一臉茫然的看著秦寧兒,眼巴巴的等著她開口回答。
“這家夥喜歡上我了。”
“男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越覺得好。”
秦寧兒說出這樣的話,固然和重生經曆有關,也是女人的直覺敏,感。
她今天的設計並非全無破綻,可是夜墨軒卻沒有當麵拆穿。
一個男人的尊嚴,隻有在他心儀的女人麵前會不自覺的放下。
這一點,作為過來人的秦寧兒自然是一清二楚。
她想報仇,有夜墨軒的庇護那才是如虎添翼,不過她卻並不準備施舍給他絲毫的情感。
對男人,她已經死心了。
“靈兒恭喜小姐。”
“那豈不是說,王爺愛上了小姐?”
靈兒聽了秦寧兒的話,也是喜上眉梢開口出聲。
秦寧兒卻是擺了擺手搖頭否認。
“愛?”
“靈兒,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視覺禽,獸。”
“倘若她在你這裏吃膩了,就會拂袖而去頭也不回,對你的好也全都會轉移到別的女人身上。”
秦寧兒開口的瞬間,眼睛裏已經泛起了淚光。
她何曾是這般心思歹毒的女人,隻是現實所迫塑造出她這包裹在仇恨中的花朵。
眼中幽光閃爍,心中已經在揣摩下一步的計劃。
靈兒看著麵前的秦寧兒,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這哪裏還是她熟知的小姐。
分明是一株帶刺的玫瑰,刺藤上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