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陌然中蠱
如墨暗叫不好。
深藍色的稠衫揮了揮,如墨重重的撞在一片荊棘里,主上啊,屬下昨日才養好的傷啊.……心水本就難過,哪裡注意得到這些。
倒是南宮鏡夜察覺到輕微的聲響,往響動的方向看了看。
如墨趕緊咬牙閉嘴。
「鏡夜師兄.……陌然娶了淑雲。」
「傻瓜啊……」
春日的黃昏,心水縮在南宮鏡夜的懷裡,哭的悄無聲息,哭的,像個孩子。剛擦覺得在白玉蘭花叢中已經將眼淚流盡了,哪知此時又哭的一塌糊塗。
南宮鏡夜不說話,只輕輕的拍著心水的背,神情有些凝重。
他不說什麼,他懂她的悲傷,她只管發泄出來就好。
南宮紫陌包了一包眼淚,嘩嘩的,也開始哭。
心水從南宮鏡夜的懷裡鑽出來:「你……」吸了一下鼻子:「你哭什麼.……」
「我……」南宮鏡夜揉揉袖子,木的笑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麼。」
南宮鏡夜也笑了,然後轉換成了嚴肅臉:「多大了,還哭,不僅丟自己的臉,連我這個做哥哥的臉也給丟盡了。」
南宮紫陌笑的訕訕,一隻手抓起袖子,抹完了眼淚擦鼻涕。
這一連串動作,怎麼就那麼熟悉呢?
南宮鏡夜牽過心水:「師兄理解你對陌然的情誼,相處的久了,自然是習慣了那麼一個人。他既然娶了人,也就抽不出那麼多空來照應你,以後有什麼事情,就來找師兄商量吧。」頓了頓:「怕你不願見陌然,也不願同陌然開口,師兄擅自將師尊的意思傳了陌然一聲。明日一早,馬車會備好,師妹辰時到就好。」
鏡夜師兄想的如此周到,心水臉紅了紅,攪攪手:」多謝鏡夜師兄。「南宮鏡夜笑笑,春日的微風,吹過他長長的發。夕陽最後一抹餘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微笑燦若星辰。
一手挽著鏡夜師兄,一手勾著南宮紫陌小正太,往住處去了。
到了鏡夜師兄的住處,鏡夜師兄還要送,心水攔了下來。想要一個人靜靜,靜靜的釋放一下自己的情緒。
畢竟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明日不論緣由都不能鬧了。屋子黑漆漆的,沒點燈。心水也不想點,只換了衣服就睡下了。
早上剛打點好一切,準備往鏡夜師兄說好的馬車上去,師尊派來的人風風火火的,說師尊發了怒火,讓她趕緊過去。
昨日還好端端的,這又是怎麼了呢?
心水片刻也不敢耽擱,隨著師尊派來的暗衛直接過去了。
肅穆莊嚴的大殿比往常更加威嚴了好幾分,師尊並沒有像往常那般坐著,而是寂靜的站在大殿的最高處。
還沒等她踏進大殿的門檻,師尊冰冷帶著七八分怒意的聲音傳了出來:「心水,你好大的膽子!」
心水剛好磕到的硬高的門檻,『撲通』一聲,摔了個正倒。
哆嗦了好幾下,才勉強起身跪好。
額頭上冒了好多汗,心水也不敢抬手擦,好端端的,她就要去執行任務了,這又是怎麼了?
「還不快如實交代!」
交代什麼,心水錯愕。這幾日的文書她也看過了,並沒有什麼差錯。靈媚庄的事情她也得當的處理了,紫若讓她給蕭梧憶的信件,她也並沒出什麼差錯。
難道是,難道是,蕭梧憶發現了她的身份?
見師尊身形稍動,心水不敢不說話:「弟子.……實在不知。」
「好你個心水,」嵩陽真人翻滾身形,一巴掌揮飛了心水:「我原本想給你個機會,沒想到你這般不知好歹。」
後背猛的撞到了,青石柱子上,大口大口的血濺了出來。心水穩不住身形,掉落了下來。勉強喘口氣,動也不能動。
索性的是,師尊還是留了幾分,一巴掌若是揮到頭上,她也許就沒有機會再睜開眼睛了。
眼花的很,看見眼前一堆人影,不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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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淑雲求您了,救救陌然吧。」
陌然,陌然?陌然……怎麼了?
「心水,你再不老實交代,師尊便不會在手下留情了。」嵩陽真人的聲音冷冷清清,飄然深邃。
心水苦笑,想跪在地上磕個頭,卻發現身體跟散架了一般,根本就動不了。
嵩陽真人一掌又要揮出,南宮鏡夜匆匆的從外面進來:「師尊,心水是師尊的弟子,還望師尊手下留情。」
嵩陽真人的眼睛紅了紅,收了手,往大殿最高處的椅子走去。
「心水,師兄剛剛從陌然處回來,陌然昏迷不醒,中了昏睡的毒蟲,毒蟲已經融到血液里了.……」
心水掙扎著要動:「你說什麼,陌然昏迷了?如風,快帶我……」頓了頓:「帶我去看看陌然……」
南宮鏡夜心裡一涼,不忍心看心水一動就流不少血,趕忙說道:「毒蟲只是融進了血液里,已經止住了毒,並沒什麼大礙,只是要昏睡上三五日了。」
嵩陽真人冷冷的開口:「心水,你為何要對陌然下手?」
心水錯愕:「別的情誼弟子暫且不說,師尊日日教導的,同門之間,怎麼能互相殘害呢?心水就算自己死,也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還狡辯,」嵩陽真人愈發的生氣了:「那你如何解釋,陌然身體里的毒蟲?」頓了頓:「難道是為師做的嗎?」
心水跪不下來,只能睜大了眼睛說道:「弟子嘴拙,但絕沒有懷疑師尊的意思。只是也無憑無據,並不能證明是弟子做的啊。」
嵩陽真人冷冷的說道:「毒蠱之術,嵩陽上下難道還有第四個人會?」頓了頓:「不到黃河不死心。你們幾個,拿著這個去仔細查探陌然昨日所食所用,凡是有毒蠱氣息的東西,一併都拿過來。還不快去!」
沒多久的功夫,暗衛抱著幾件衣服,幾本文書,和一個酒罈子過來。
師尊走下高高的坐台,到近處仔細查看了一番,說道:「這酒罈子是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