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鴻門宴
南宮鏡夜一路走回自己的住處，腦子裡亂鬨哄的一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自己什麼時候變的，如此沒有主意了呢？
竹舍還是一如既往的清雅，以前覺得除了自己，誰能配得上這清雅的竹舍。現在卻覺得，竹舍里，似乎少了點什麼。
少了點什麼呢？醫書古籍越來越多，世間難得的藥材也越來越多，收集的各色茶葉也越來越多。東西明明都是越來越多的……南宮鏡夜兀自笑笑，空缺的，怕是自己那顆，死寂的心吧。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南宮鏡夜看到自己的屋子中，坐著的身影，心中分外不爽。
那人笑笑：「雖你是一國的皇上，在這裡卻是大家的鏡夜公子。我不當你是遠國的皇上，你也別當我是敵國的公主。我之所以站在這裡，並不是來讓你看不過的，在某些方面我們不妨合作。」
南宮鏡夜冷冷一笑：「滾吧，我南宮鏡夜，何時需要同一個女人談合作。」
那人瞬間蒼白了唇角，勉強掛上一副笑容：「我自知如此境地，自是不配談合作，不過我有一條妙計，可教他們二人心意分離，你看……」
「歐？」
「我怎麼覺得後背一陣惡寒，陌然，你身側溫著的熱茶給我倒一杯。」心水摸摸後背，又披了件狐裘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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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然合上一本文書，倒了杯茶給心水，問道：「按理來說，你應該不會覺得冷才是。」
心水也納悶：「是啊，可能是我看公文看的太累了，不礙事的，現在覺得好多了。」
陌然狐疑的點了點頭。
心水拿著手中的文書問道：「說起月氏，我稍微知道些，他們是前朝的後裔。師尊怎麼接下這麼一樁事，明擺著要和蕭國作對。」
陌然蹙眉道：「這你有所不知，月族素來同嵩陽交好，月族唯一的女兒月如海，曾在嵩陽待過不斷的一段時間。」頓了頓：「還有，你可別忘了，師尊同你說過的話，時刻記得是誰害了你和你娘。」
心水點點頭：「那些我自然知道，只是現在嵩陽勢力削弱，又要同銅雀山莊有一戰，此時若是再暗中護著月族的大將，若是被蕭國覺察，於嵩陽而言，大為不利。」
陌然笑道：「你大可不必擔心這些。嵩陽之所以能在多國爭端之中佔有不可撼動的席位，自然是不懼其中的勢力。蕭國寧可旁觀，也不會冒險。」
「奧，」心水點點頭，接著說：「師尊讓我派得力的屬下去。如風還病者，我就如影這麼一個貼近用的，一邊要服侍我，一邊要照顧如風。派如影去了，不單我這邊沒有貼近用的，照顧如風的人我也不放心。你知道嵩陽的規矩，暗衛為上位，隨時都有可能對如風下手。」
陌然點頭：「你想的周到，原來的舊部我多少了解些，不如就派這三人去，」陌然勾出三人的名字，又劃上明玉的名字：「也讓他跟著去歷練歷練才好。」
心水兀自笑自己，師尊讓得力的人去，沒說只派一個人去，是自己鑽了牛角尖了。陌然不愧對自己的舊部了解的通透，這三人一人擅長謀略，一人武功精絕，還有一人有絕佳的眼離和超常的敏銳。這三人一同去了，倒比如影一個人去的強了。
明玉還未正兒八經的接任務，這次派著跟上學習，也是極為明智的。明玉這人，雖然身子骨弱些，根基差些，懂的東西還是蠻多的。
心水表示嘆服：「關鍵的時候，還是派的上用場。」
陌然頑皮：「剝個荔枝給我吃。」
心水白了一眼，不理他繼續看文書。
陌然不開心，說道：「你剛才覺得冷，讓我倒杯茶，我不容分說的倒了，不過是讓你剝個荔枝給我，你倒小氣起來了。」
噗哈哈哈，陌然這廝還有一副小家子心腸，心水扶額表示無奈，只得剝了個荔枝餵給他，兩人接著看文書。
心水看的慢，但還是比陌然先看完，不打擾他，安靜的吃了些點心，蹭過去倒杯茶水的功夫，陌然就將一堆的文書看完了，皺眉道：「北邊的蒙人來了，我還得出去應一應，得大半日的功夫。中午就不同你一起吃飯了，你自己吃些，覺得悶了就出去轉轉，別走太遠，這幾日都不大安全。」
心水點點頭，攪攪手，湊著陌然的衣襟揉揉鼻子，搓搓唇角，將方才吃的點心屑一併擦到陌然的衣襟上。
陌然蹙眉，拍了拍心水的額頭：「心水，你不乖。」
心水訕訕，笑得一臉得意，攪攪手，搓搓鼻子，揉揉眼角。
陌然搖搖頭：「這些個壞毛病，什麼時候改掉呢？」
嘿嘿，不改不改，就不改。
陌然走後不就，如影提著食盒進來了。
心水見到如墨，迫不及待的問道：「如風怎麼樣了？」
如影的表情好看些：「鏡夜公子果然奇人，只吃了一劑葯，如風便感覺好了不少。」
心水舒了口氣，又問道：「那派去極寒之域的暗衛，傳回來消息沒有？還有其他派去找寒冰果的人，可有消息了？」
如影答道：「主上太著急了些，這才一晚上的功夫，怕是還沒到極寒之域。其他的人也才找著，現在還沒有消息。」
還是有點失落，心水揮退了如影，有一口沒一口的吃午飯。
忽然進來個丫鬟，心水吃驚，差點嗆著。拿出帕子來擦了擦嘴，喝幾口茶壓壓。這嵩陽倒是沒有用丫鬟來服侍的道理，此人定是那淑雲派來的。
丫鬟的口齒怪凌厲的，笑靨如花：「前幾日我們主子不甚小心得罪了姑娘，還望姑娘不要生氣。我們主子請心水姑娘一道吃個飯，順便向姑娘道個歉，姑娘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當是給陌然公子一個面子。」
尚不知道那淑雲有幾分誠意，心水表示不怎麼想去的。但人家既然說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畢竟是陌然舊時的玩伴，自己也不好拂了陌然的面子，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