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黑水
原來分開的,不僅僅五部,還有她和陌然。
離的雖然不是太遠,但路不怎麼好走,乘馬車走了沒多遠,一行人便換成了徒步了。
貼近春日了,雪好像化去了一部分,似乎沒有以前那般厚了,有些稍稍耐寒些的鳥出來活動,時不時能聽見鳥叫聲,很是悅兒。
山路崎嶇,心水許久不曾走,再加上雪還沒化透,一時走過山脊就花了不少的功夫。又走了不短的時辰,才看到一絲潺潺流過的水。水打到石頭上的聲音清脆,只是顏色黑污污的,一看便是被污染過了的。
「如風,隨我過去看看。」
如風快走幾步,走到心水的前方,用力踩出腳印來,確保四周無恙。心水知道如風的心思,也不多說什麼,只踏著如風踏過的地方往前走著,到流水的地方。
心水會蠱,卻不了解毒。水黑乎乎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好看了如風一眼。
如風領悟:「主上,明玉識的這些,不妨叫他來看一看。」
心水將信將疑,可眼下鏡夜師兄不在,也沒人可以問上一問,只好叫明玉過來看。
明玉掏出個銀色的簪子,往水裡插了,簪子沒有發黑,倒是隱隱的綠了。
明玉蹙蹙眉:「回稟主上,此水倒不像是刻意投毒,依我看來,更像是動物的屍體腐爛了,帶下來的動物身上的毒素。」
如風思忖著說道:「尋常下毒,水的顏色也不大會這麼黑,流著流著慢慢的顏色就淡了,更不會有這般腥膻臭味。恐怕是什麼帶病的動物死了,恰好又落在水源處,因而水的顏色不大對,味道也難聞的很。」
心水蹙眉攪攪手:「命手下的人捂住帕子,戴好面罩,沿四周查探暗衛的屍體,切記小心,不要離開的太遠。若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及時發消息回來。無論如何,保命為先,萬萬不可糾纏,快速回來向我稟報才是。切記戌時末之前必須回來。」
如風前去安排事宜,心水命明玉不用做些其他的,只好好看看這黑水,看看還能否看出來些什麼。
此時已經是酉時中了,行了一路也沒顧得上吃飯,心水同如風明玉坐著稍稍吃了些東西,其他的暗衛也都隨身備了乾糧,餓了自會吃些,倒是不用擔心這些問題。
明玉細緻的看了會,偶爾會有些髒東西飄過來,水中時隱時現許多寄生蟲,更加確定了方才的猜測。於是對著心水說道:「這水只有一脈,不妨逆著水流的方向向上走走,帶到了上游水流之處,便能知道所以然來了。」
心水不答話,這種道理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死去的暗衛究竟是怎麼死的,在哪死的都不知道,貿然就往水的上遊走,不是明智之舉,不如等到查探的暗衛回來,發現了蛛絲馬跡,在做決定。
很快便到了戌時,暗衛們一個個的回來,都搖搖頭說沒看見。心水不禁覺得蹊蹺的很。
眼見得就要到了戌時末了,最後一個暗衛還沒回來,心水的心臟不禁一顫一顫的,沒回來也不發個信號過來,著實令人擔憂。
於是派手下的人發信號聯絡,卻在沒人回應。
心水暗叫不好,卻礙於天色已晚,不便再找。只得安排好手下輪流守夜,輪番休息,切不可四處亂走。
只是去探路的功夫,就少了一個暗衛,剩下的暗衛也都惶恐的很,哪個能睡得著呢,機靈靈的守著,熬到了天亮,眾人才端端的舒了口氣。
哪還用得著說呢?自然是尋著失蹤的暗衛的步子往前找去,行了約摸一個時辰,大白天風清日明,失蹤的暗衛的步子止住了,沒有任何血跡,也沒有任何痕迹,沒有再往前走,也沒有再回頭,只是不見了蹤影,無處可尋。
心水還欲往進了走走看,如風止住了她:「主上無需著急,先讓屬下前去查探。」
明玉從一干人中站出來:「此事蹊蹺的很,大家還是稍安勿躁的好,應該在遠處先看看,不要靠的太近了才是。」
心水蹙眉看向明玉:「你可有什麼好辦法?」
明玉想了想:「方才我們在下方的時候,明明還看見了些鳥,兔子之類的,此處著實太安靜了,連個動物的影子也沒有。」
如風說道:「你是說抓個動物過來先試試?」
心水領會,派屬下去山下抓了幾隻鳥和兔子,將他們驅趕到暗衛失蹤的地方。
情景還真是大跌眼鏡,無論是鳥還是兔子,齊齊的不見了,並沒有往前的痕迹,也沒有回來的痕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不見了蹤影。
這倒是蹊蹺的很。
陣法?心水不禁懷疑,但又不得不打消疑慮。遠處的山水和乾枯的樹看的清楚,和周遭的景色一般無二,斷斷沒有隱藏東西的形容。
心水一時也看不出其中的蹊蹺,卻也不能一群人乾乾的等著,手下人的實力也大多相差無幾,再派幾個手下進去,怕也是有去無回。
心水攪攪手,深吸一口氣,對一干暗衛說道:「我且去看看。若是收到一次我發的暗號,表是我並無大礙,若是收到兩次,你們便跟進來,若是一次也沒有收到……」頓了頓:「誰也不許進來,只將此事彙報給師尊即可。如有違背的,自動淪為嵩陽的棄子。」
心水止住跪地求情的如風:「你是我的屬下,如果還敢違了我的命令,不如現在就成了棄子!」
心水抬抬頭看看天,深深的吸了口氣,搓搓鼻子揉揉眼睛,迎向了那吞人的無形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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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什麼鬼東西,總是要見光的,不如,就讓她看看吧!
漢子般堅強,姑娘般心思謹慎的如風,握緊了拳頭。相處的久了,主上的心思,他也略略能猜得出幾分,猶豫了片刻,也跟了進去。
明玉想攔,終究沒攔住,只能嘆口氣,不在言語。
一干十幾人一直等到天黑,也沒等來主上的消息,只留了兩個繼續等,剩下的人都回了嵩陽,並將此事寫成文書呈給嵩陽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