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一次斷個乾淨
一模一樣的容顏,卻好像判若兩人。一個似冰,一個如水。難道蕭國七皇子蕭梧憶和陌然有什麼千絲萬縷的聯繫?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可能毫無關係,至於究竟有什麼關係.……「如風,我要蕭國七皇子蕭梧憶的資料。」
「主上,容屬下多說一句。主上動用暗衛調查消息,都會有專門的暗衛整理彙報給嵩陽真人。主上已經完成了嵩陽真人吩咐的任務,如今派人調查蕭七皇子,怕是無端招來嵩陽真人的懷疑。」
事無巨細,都會有專門的暗衛整理彙報給師尊,也就是說不僅是嵩陽的名門或者暗門弟子,無論是她還是陌然,再或者是鏡夜師兄,御皓師兄.……所做的一切都在師尊的監視範圍之中。
難怪昨日,陌然如此詫異,南宮鏡夜竟然敢著手調查師尊。那他到底用的什麼方法?師尊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回嵩陽的行程加快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心水讓如風追趕著陌然的馬車,不近不遠,隔著小半條街的距離。陌然的馬車行的快,心水的馬車急急的追趕,陌然的馬車行的慢,心水的馬車也慢慢的跟著。
有好幾次心水就要忍不住就要衝到對面的馬車裡,但又害怕看到陌然厭惡的眼神,拚命的剋制自己的衝動,眼眶紅紅的。
她從沒聽到陌然說喜歡她,如今,他只會更加厭惡她了。
心水像觸電一般的心驚肉跳,從何時起,她竟這般在意陌然的想法了?
從手邊取過流雲玉質磨骨鏡,一點一點的擦去玉容修肌膏,兩條交錯的疤痕深陷,整張臉看起來恐怖而又猙獰。
「碰!」上好的流雲玉質磨骨鏡被摔得稀爛,心水喃喃自語:」這不是我……不是我.……「胸腔中湧出的憤怒淹沒了她,若不是陌然,她怎麼會變成如今的模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是人又不是人,是蠱師又是絕殺的可怕的存在……她應該很恨他……不如,一次斷個乾淨,再也不要糾纏了.……「如風,我們不要跟著陌然的馬車了,你明白嗎?」
「是,主上。」如風也稍稍舒了口氣,他得時時刻刻盯緊前面馬車的動向,還要保持好適當的距離,實在是不容易啊.……不遠處先行的馬車傳來對話的聲音。
「主上,心水姑娘的馬車行的慢了許多,主上可要馬車行的慢些?」
陌然一把揮飛如墨:「不知分寸,我讓你快你便快,我要你慢你便慢,我沒吩咐,你倒是還多起嘴了?」
只一掌.……如墨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太過不小心了……前陣子主上的脾氣一直都還好,不知今日為何突然發起火。如墨握住胸口,吐了好幾口血。就是在無妄峰上長達兩年的廝殺,他都從未受過如此重的傷,而主上,只用了一掌.……「你還跪著做什麼?若是連馬車都駕不好,恐怕連個棄子都不如。」陌然冷冷的說完,也不看如墨,徑直回到馬車裡。
如墨大驚失色,顧不得全身肝膽碎裂的感覺,趕緊起身,踉蹌的駕馭馬車。他可不能成為棄子。嵩陽的棄子,是多可怕的存在。沒有臉,沒有身,沒有心,沒有意識,甚至都不能死,被操控著,是邪術的試驗品。
他見過一個,活生生被剝了所有的皮,身上長滿了綠色的結痂,沒有眼睛,沒有嘴唇,兩排牙齒張著,似乎很開心的啃食著旁邊已經辨不出人樣的.……怪物?
他寧可死,也不要變成那樣……費力的揮出鞭子,讓馬車走的更快一點,可似乎他的力氣小了太多,馬車行的沒有想象的那般快。如墨心境膽顫,擔心主不滿意馬車的速度,但似乎主上並沒有再為難他。
如風謹慎的駕著馬車,盡量避開顛簸的地方,行的慢,馬車又是極好的,心水坐在馬車裡,慢慢平靜下自己的心情。
天色擦黑,如風照常停下馬車。回嵩陽不像離開嵩陽做任務,得馬不停蹄的連夜趕路,回嵩陽,他們這些普通的暗衛,也是可以休息的。
如風看見了那抹深藍色的稠衫,血色的骨笛,在他面前一閃而過。他本想喚醒自己的主上,沒想到自己卻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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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然走近心水的馬車裡,心水已經睡著了,眉頭皺的很緊。陌然走上前,很想一掌打飛眼前熟睡的人兒,但大手落下,卻輕輕的撫了撫睡得不安穩人兒的眉心。
「陌然.……」
陌然嚇的趕緊收回自己的手,以為面前的人兒就要醒過來。
「我明明……應該恨你……可為什麼.……還是不想你.……誤會我.……」夢中的心水喃喃自語,似乎做了什麼噩夢一般不住的顫抖。
她恨自己,陌然艱難的牽了牽唇角,恨他,便恨吧,他不想解釋,也不會主動跟她解釋。等到她想聽的那一天,他在解釋給她聽吧。
他是知道的吧,從那封奇怪的信,把他引到一處極偏僻寂靜的地方,屋中半裸著的美女染著大紅的胭脂,不斷向他靠近的時候,他就猜到了。
所以連猶豫的功夫都沒有,他手中抖落的毒蟲就將奼紫嫣紅的場景,變得鮮血淋淋,然後什麼都不剩。
他聽說過有一種叫做胭脂醉的酒,世間難得,喝醉之人,眼前只會浮現出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和所有美好的場景,他掏出胸腔中的兩朵梅花,如痴如醉。
帶到他發了瘋的回到離開的地方,宴席早早的散了,偌大的皇宮,他著急的尋找著心水。
暗衛四處尋探,卻怎麼也找不到,只是長安殿著實詭異的很,守著的宮女極少,帘子遮的很重。尋遍了其他地方都沒有,他焦急的趕往長安殿,想要問問南宮鏡夜心水的動向。沒想到,卻看到了赤身相對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