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花滿樓香玉姑娘
「周姑娘，莫要太難過了。」心水不知道說什麼好，人生地不熟的在東夷呆了九個月，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哎……心水公子去花滿樓做什麼.……」
「有個姑娘托我帶個口信。」
「原來如此！周玉還以為公子是去偷香的呢.……」
一個姑娘家，去妓院偷香……心水委實不能言語。
……
「公子要是吃好了，便同周玉一同去吧。」周玉看心水不怎麼動筷子，於是開口說道。
「好。」
周玉的輕功極好，心水跟在後面覺得有些吃力。
「心水公子真是個豪爽的人，周玉敬佩！不過總覺得公子有些熟悉……」說不上哪裡熟悉，就是覺得熟悉.……是不是許久沒見上京城的人了.……周玉喃喃……心水也覺得熟悉，只是什麼也想不起.……本以為煙花柳夜的地方會在兜兜轉轉一個僻靜的巷子里，卻哪知道這麼好找，就在正街不遠處的拐角，花滿樓三個大字龍飛鳳舞，寫的極好。
「心水公子好眼力，給花滿樓題字的，不是別人，正是東夷國的大皇子皇甫少燁。」周玉看著心水的眸子逗留在花滿樓的牌子上，開口解釋。
「東夷大皇子？」東夷的大皇子為何要給一個煙花弄柳的地方題字？如此看來，倒是個昏庸之輩。心水忍不住皺眉，他們此番的任務似乎嚴峻了很多。
「心水公子想必對東夷了解的不多，東夷國的大皇子皇甫少燁，貪戀美色，最喜歡上妓坊，花滿樓就是他來的最多的一家。」心水公子詫異也沒什麼，她剛來的時候也是吃驚了不少，只是一直也沒見到真人，到底也是一件遺憾的事情。
「聽說最近東夷國國主病重……」
「卻有此事，近些日子，酒樓茶坊傳的神乎其神.……似乎三皇子想要篡位.……」周玉靠近心水，嘀咕著。
「不過，我看這皇位篡了也就篡了，一個喜歡煙花弄柳的皇子，能治理出什麼樣的國家.……雖然這三皇子也不是什麼好皇子……罷了罷了……」周玉擺擺手，不言其他。
「周玉！你怎麼又來了！」花滿樓走出一位有些年紀的老鴇，怒目圓瞪。
「王媽媽……」周玉把心水推上前，使了個顏色。
「這位……公子……」
「子楚公子！」心水開口。
周玉發愣，似乎她爹告訴過她，闖蕩江湖別用真名來著……「子楚公子，裡面請！花滿樓什麼樣的姑娘都有，環肥燕瘦，任君挑選！」老鴇的盯著心水眼睛發亮，這衣裳，一看就價值不菲。
王媽媽是見過世面的，帶個面具，無非就是不讓別人看出身份來，此人非富即貴，可以撈一大筆。
「姑娘們，都過來！」王媽媽嫵媚的聲音一呼，嘰嘰喳喳圍過來不少女子，環肥燕瘦，模樣都是極好的。
「公子，奴家嘛.……」
「春花，快叫子楚公子！」王媽媽機靈的提點。
「子楚公子！奴家……」
「奴家.……」
一聲聲的奴家叫的心水發毛，許多上白皙的手攀上她的身子。
「放肆！」心水厲喝一聲。
原本抓著她手臂的女子四下散開，嘟嘟囔囔。
「子楚公子，你這是何意？」王媽媽有些不滿的開口。
「煩王媽媽叫香玉姑娘。」心水對著王媽媽開口，手中的銀票落到王媽媽的手上。
王媽媽喜笑顏開：「子楚公子真是大方，香玉姑娘正在接客，媽媽去給你看一看.……公子先到上房休息……」
樓上最好的包間傳出動聽的女聲。
「少燁.……」是不願意的意味……「香玉還是去見一見吧。」緋煙色雲紋衫，手裡拿著一隻畫筆的皇甫少燁開口。
「少燁不是還沒畫完.……」
「無妨，回來再畫也不遲。」
「香玉？香玉……」王媽媽在門口聽了許久沒動靜，開口喚了兩聲。
「王媽媽！」香玉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埋怨。
「我的女兒呀，媽媽又給你找了個大主顧，快去見見吧……」王媽媽參著香玉的手，白花花的銀子塞到香玉的袖子里。
香玉雖然不情願，但也不多說什麼。
「姑娘真是天人之姿！」周玉蜜糖般的嘴一張一合，花滿樓竟然還有如此絕色。
香玉不以為然，愛答不理的樣子。
「姑娘這麼美，不如周玉為你畫上一幅畫？」
「不必了。」
拒絕的如此果斷，饒是周玉也覺得不很開心。
「香玉姑娘.……」心水剛要開口。
「那就彈首曲子吧！」周玉看了一眼心水，皺皺眉，好歹花了那麼多銀子，總要聽首曲子吧。
心水不在言語，她看到香玉手邊的古琴。如果是古琴的話……不妨聽一首吧……香玉不多說，白皙的手滑過古琴，是嚴蕊的《卜運算元》。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身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是東君主。
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琴聲算不得驚覺瀲灧，倒也是極好的，只是悲傷了些。尾音顫了顫沒收好，似乎彈琴的人，不知道如何下手……「香玉姑娘，子楚有一事想說與姑娘。」心水聽她彈完，靜了靜，才緩緩的開口。
「那周玉先到樓下會會其他姑娘。」一首曲子聽完，周玉只覺得悲涼，需要疏解。心水要同香玉說什麼，她識趣的先行退下。
「子楚公子請講。」香玉整理了髮髻，端坐著，修養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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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我在東城遇到一位將死的女子，她托我把這顆金珠子帶給你。」心水將金珠子拿出來遞給香玉。
香玉捂住嘴，眼淚滾落。
「香玉.……可否……問子楚公子一句，她還活著嗎？」
「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