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良久,某男終於開口了:「丫頭,我做了許多菜……」
「.……」她摸摸肚子,揉揉鼻子,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不知道他是哪來的空閑,花前月下,還有工夫做菜?他以為他是哪吒?三頭六臂?蘇沁月腦補了三個頭六個臂的穆忘塵,忍不住搖了搖頭。
「歐~丫頭,要不要嘗一嘗?」某男開始誘導。
「.……我困了。」蘇沁月咬咬牙拒絕,肚子還是漲漲的,雖然不知道自己跟個蚯蚓還是毒蛇一般扭動了多久。肯定是中午的肉食吃多了,還真不能一口吃個大胖子。順便腦補了一下大胖子,她忍不住白了自己一眼。
「歐~丫頭,我做的菜可都是消食的.……」
「.……」他怎麼不早說?她剛剛是忍受了多大的痛苦,不僅拒絕了他,還拒絕的一桌子的美食。她攥攥衣襟,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跟著穆忘塵有肉吃,不僅有肉吃,還能吃的健康,剛才積食什麼的,她積食了么?歡欣雀躍的拽了拽穆忘塵的衣襟,捏捏嘴角。
「噗~丫頭你.……」饒是他鬱悶的眸子,也染上了絲絲的喜悅。
咦?穆忘塵竟然又多了個口頭禪?怎麼不說歐~了?蘇沁月想,一定是他中午吃的太多了,腦子都吃傻了。這樣一來,自己只是積食,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總比吃傻了好。心情一陣歡呼雀躍。
「那你不去見南國的使臣嗎?」她對南國的印象一直停留在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的詩句里。
「讓他們等著。」
不遠處的某個位置傳來了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哎,其實沒有多大關係啦。你想,紅豆生南國,說明相思在南國。相思的男男女女等上許多年的大有人在,南國人恐怕早都習慣了等待,如今在等上一兩個時辰,又能有什麼關係嘛。況且,吃飯是人生大事嘛。
「不如,也給南國使臣上一桌子菜?」那些使臣要是餓了怎麼辦?
某男沉思了良久:「.……」
不遠的某處有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怎麼那麼脆弱?」蘇沁月望著不遠處倒地的正準備爬起來的身影說道。
「我不認識他。」
某個剛爬起來的人又哄的倒了下去。
路人甲:「.……」
路人乙:「.……」
某一男一女好像沒看見一般,行的輕快。
一桌子的菜,蘇沁月看著就好開心好開心。跟著穆忘塵有肉吃,不僅有肉吃,還吃的健康,還.……吃的多.……「忘塵,你去看看南國的使臣吧。」看著一旁已經提不起筷子的穆忘塵,蘇沁月聖母心大發。前面她為了挽回自己中午能吃的形象,一口一口的細嚼慢咽,委實.……委實痛苦……某人一臉的詫異,但又一副不好說什麼的樣子……「.……那好吧。歐~那我送你回去。」穆忘塵拿出摺扇,擋住裂開不知道多大弧度的嘴角。
「不……不不……」嗚嗚嗚,為什麼要送她回去!她不要回去!她還沒開始吃好不好!有句話說的好:不作死就不會死,還真是應驗了。
「歐~」
蘇沁月笑眯眯的眨眨眼,你懂得。
「噗~歐~那丫頭送我點什麼吧?」某男開始邀功賣萌。
「嗯……」原來她是想送他一把玉質搖扇來著,現在想來,傳說中的功能怕是用不上了,且送他夏天搖風罷了。會不會搖出來一個風中仙子,然後跟月如海……腦補的劇情有些遠,她戀戀不捨的從懷中拿出那把搖扇。這可是.……一千五百兩銀子.……穆忘塵伸手接過,蘇沁月拽拽,穆忘塵拉拉,蘇沁月拽拽.……然後……然後蘇沁月忍痛鬆開了手。
「噗~」某人拿著玉質搖扇,忽的一把打開,順勢搖了搖,還不錯,於是滿意的離家了。
蘇沁月淚眼朦朧,她的千兩銀票.……沒了。吃菜吃菜,吃飯吃飯。她大口大口的開吃,反正某男不在,嘿嘿.……「蘇沁月……」
「嗯?」正當她往嘴裡塞著雪菜黃花魚滾湯,鮮味一陣一陣呼嘯在腦海里,聽到了一聲熟悉無比的聲音,嚇的她差點將咽到喉嚨里的菜噴出來。她怎麼忘了,月如海……「蘇沁月,你可認得我?」來人一束墨玉質的腰環,絳紫色的衣衫,不是月如海,還能是誰?
「嗯……」認得認得,她怎麼能不認得?她可不可以裝作不認得?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我父親月思齊,是前朝的遺孤。如今蕭家的天下,看似輝煌,內在卻已腐敗。倘若這天下改姓,將是另外一番光景。」月如海說的清明而又深沉。
蘇沁月聽的迷糊卻又瞌睡。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嗎?平白給她說什麼國家大事,她最不關心國家大事好不好?
「倘若我成了公主,我的夫君將會是什麼?」
額,想了半天,駙馬唄,還能是什麼?蘇沁月撇撇嘴,她正吃著呢,思維跟不上,可不可以不要說那麼高深莫測,需要動腦子的。不妨直接告訴她,她是公主,她的夫君是駙馬,這樣聽起來,多善解人意呀。
「不,我的夫君,將會是一國之主。」
嗯.……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公主的夫君怎麼就變成的皇帝了?蘇沁月剛想開口問,就被動人的聲音打斷了。
「蘇沁月,我是穆忘塵的妻。」
筷子應聲落地。
「我的父親與他的父親,很早便約定了。我愛他,也離不開他。」月如海口氣,略帶著小女人的哀婉與希翼。
蘇沁月暗叫不好,怕是今天晚上的消食菜,又要變成積食菜了。讓她想想,讓她仔細想一想,她為什麼這麼難過。歐!她知道了,如果月如海嫁給了穆忘塵,她就再也不能愉快的享用美食了。人生就有了莫大的缺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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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這種想法,她突然覺得,好像沒有那麼難過了,喝湯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