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韓掌柜
「這位姑娘，我還有些急事要辦，你速速將媚術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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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不對，媚女，求放過唄？
「慢著。」
果然，不是輕易走得掉的。
「蘇姑娘，小女子說了，媚蠱絕配，不如你我聯手？」
聯手？連個什麼手？你當手是雙面膠，你想怎麼連就怎麼連呀，你想和誰連就和誰連呀。
況且，她連蠱術的渣渣都不會，怎麼聯手？
「好說好說。」雖然心裡無比抵觸，但是考慮到實際情況，她也只能應著說。反正，聯手呢？是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考慮吧。
「那好。文試之後的武試，你我可得相互扶持。」
原來是這麼個事，竟然也是個榜上的女子。那自然是不簡單的，容她想想。有人聯合，總好過多上個實力強勁的對手。就是不知道這聯合，有幾分真，幾分假。
「姑娘怎麼稱呼？」
「青鳶。我比你大，你喚我鳶姐姐便好。」
額，蘇沁月扶額。這.……平白多出個姐姐來，叫人怎生是好？這要是叫上姐姐了，豈不是被人壓上了輩分，不行，絕對不行。何況，她還不能相信她。
「我還是喚你青姑娘吧。」
「隨你。」
「蘇姑娘，方才我的魅音和你的毒蠱相交，就算是你我同盟的見證。倘若有悔，魅音三日不停，毒蠱一日不去。」
額，憑什麼她的魅音繞三日不停，毒蠱只有一日不去，不公平！蘇沁月饒舌，就因為青鳶大了些，就可以多佔些便宜？
罷了罷了，她本就不會毒蠱之術，計較這些做什麼？
「甚好甚好。」她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暫時不是敵人，至於是不是朋友，那就要到武試的無妄峰上看看了。
「我青鳶是個性子直的爽快人，既然蘇姑娘也應下了，不如我們多親近些？」
性子直的？
爽快人？
蘇沁月扶額。
「多謝青姑娘一片盛情。只是沁月還有些事情要忙，恕我不能同姑娘一起了。」
「那倒也是，畢竟你六年沒有出過蘇府了。圖個新鮮，倒也是情有可原。」
往常她只要用媚術隨便那麼一說，別人莫不是死心塌地的跟著她走了。如今她用了五成的功力，這蘇沁月都毫無反應，她愈發的佩服的緊了。遂旋轉琵琶，反彈起來。
那聲音，如幽靈般，像是將什麼東西喚醒。
蘇沁月聽得毛骨悚然。空氣的流動實在是詭異的很，一抹抹氣息忽明忽暗，感覺近在咫尺，卻又觸碰不到。
「蘇姑娘，文試見。」
琵琶聲止，厚喜微微的轉醒，馬夫的鞭子終是落在了馬上。
「小姐，厚喜可是睡著了？」
馬夫搖搖頭，像是想著什麼，卻又什麼也想不起。只好繼續揮動鞭子。
「你呀，睡得跟豬一樣。」
「小！姐！」厚喜又是氣，又是惱。
「喜兒，沁月猜你最想去和豐樓吧，對不對？」
「小姐這麼一說，厚喜覺得更饞了。」
「你同馬夫說了沒有，去和豐樓？」
「沒有。」
蘇沁月滿臉黑線。
「小王，去和豐樓。」厚喜扯著大嗓門，嚎道。
「好嘞！就快到了！」
「嗯~」蘇沁月倒是對這馬夫的效率表示滿意，她覺得這馬夫肯定是個機靈的。
雖然，她不知道這機靈一詞她從哪裡得出的。總之，這馬夫是個機靈的，就對了。
「喜兒，你覺得和豐樓掌柜的鬍子能不能續起來？」
聽到這個，厚喜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她能感受到，小王顫了又顫的身子。
有那麼搞笑嗎？
「姐姐不說，我倒還想不起來。那兩口，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怎麼也抑制不住自己，笑的前仰後合。
掌柜的姓韓，大家都稱一聲韓掌柜。韓掌柜的夫人姓葉,是個才情聰慧皆美的女子。
韓掌柜倒也不差，偶爾酸起來，倒是也能讓人讚歎一番。說來也巧了，這葉夫人恰巧在韓掌柜發酸的時候，遇見了他。遂覺得韓掌柜是個才華瀲瀲的風流佳公子，暗許了芳心。
沒想到韓掌柜的轉過身，一口大鬍子，著實嚇到了葉夫人。
後來韓掌柜提親，葉夫人死活不願意嫁。媒婆問了緣由，才知道是鬍子惹得禍。
後來，韓掌柜哭了好幾日，才狠狠心，將留了許多年的鬍子剃了。
韓掌柜又去提親，葉夫人遠遠的見了他，看上去斯斯文文，也算是個偏偏佳公子。葉家長輩也十分滿意京城頗有名氣和財力的韓掌柜，又見他不惜為女兒剃了鬍子，都十分讚歎，放心的將女兒嫁了。
葉夫人同韓掌柜可謂一對鴛鴦夫妻。平日里自是恩愛的緊。只是每每韓掌柜的鬍子有些長了，他很是欣慰，自是不願意剃的。但葉夫人決不允許自家夫君的鬍子長起來。兩人經常為鬍子的事情拌嘴。
葉夫人經常為了讓自家夫君剃鬍子，追著韓掌柜一路，直到韓掌柜跪在街頭氣喘吁吁的求饒，才肯罷休。
時間長了，這倒成了上京城的一段笑話。
「你何故笑成那樣？」
「小姐，你不知道~那葉夫人，先開始的時候，拿著剪子、剃刀、毛筆什麼的，偶爾用用飛針；後來，就換成了酒罈子、凳子和飛鏢；再後來，就用起鐵杴、耙子和大號飛手.……」
「小姐猜猜，前幾日，厚喜看見了什麼？」
「什麼？」
「鏢局的押鏢頭子，馬總鏢頭，追著韓掌柜，還時不時放些鏢，那韓掌柜就跟老鼠見了貓似得，縮都沒處縮，最後還不是給葉夫人跪地求饒了？」
「既然韓掌柜最終還是要求饒的，還折騰個什麼勁？」
是吧，反正總歸是要求饒的，折騰也是白折騰，換做是她，索性就不要鬍子了。
「小姐，到了。」
「喜兒，你去把這個拿給韓掌柜。」
「嗯。」
韓掌柜還沒完全取出，就看全了。桃花印，蓋的位置絲毫不差。他飛快的看了一眼屋外停著的馬車，又看看厚喜，便全然明白了。
只見他喚過來一個跑堂的，領著馬夫，向後院的一處走去。
馬車停好了，過來幾個乾淨斯文的丫鬟將她扶下馬車，輪椅是早早備好的。
「月兒，可讓我們好等！」
「韓掌柜怎麼跟我這麼客氣起來了？」
「月兒，掌柜的對不起你啊！」
「何出此言？」
「林夫人逝后，我們卻沒能照應你.……」
「我已經知道了。」
「那月兒可是怪韓掌柜的？」
「原來是怪的，可後來知道了原委，也就不怪了。」林家有明書和暗書。為了對林家的家業負責，明書和暗書必須是成人。非成人的那一方，由另一方先代為行使職責。
暗書的指令極簡單，只有兩個字，靜觀。據說是娘親的娘親，親自下的指令。這件事，讓她懊惱了許久。
「月兒此番前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有……也沒有.……就是想念和豐樓的吃食了。」
嗯，上好的白切雞，松香軟糯的粉蒸肉.……
「好嘞，這就給月兒整上一桌。」韓掌柜看著瘦弱暗黃的蘇沁月，心下的酸楚一波一波的涌了出來。
「對了，過些日子要武試，得準備些耐耗的吃食，蘇家的下人我也信不過，此事還得辛苦韓掌柜了。」
「這事就交給我了，月兒莫要擔心。」
不一會的功夫，就上了一桌子的菜。
真香呀，許久沒有吃到這麼多好吃的了。
「喜兒，你也別站著了。」
「嗯。」嘿嘿，那小姐喜兒就不客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