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極盡的羞辱
「喲,許先生果然是個情深意重的人。」
男人陰陽怪氣地冷笑,「那我就更不可能放她走了。」
許沐這兩天兩夜幾乎沒休息過,此刻心中又是擔憂甄心,所以整個人顯出暴躁來。甄心反而顯得冷靜的多,「凡事都有目的。你們是為了錢,還是為了報復?我們可以好好商量的。」
「可惜,上頭那個人不想和你們商量。」男人指示司機往城西開。
等過了跨江大橋,很快就要出青城。
甄心感覺車內的空氣憋悶的很,她摘掉帽子,轉頭打量著車內的環境——這是一輛價格不菲的房車,車內很是寬敞,三四個人活動起來很自如。
她現在坐的位置大概在房車的中段,相當於客廳的功能,手邊茶几上擺放著水果,點心,還有兩瓶紅酒。前方有小廚房,後面是一張寬大的雙人床,鋪著暖色調的床單,看起來充滿溫馨。
兩側的車窗,本來視野極好,但現在被窗帘擋的嚴嚴實實,從外面絕對看不清這車裡的情況。
車行不久,又上來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右手牽著一條強壯的卡斯羅獵犬,左手提著一個攝像包。把狗栓好后,那個男人立刻開始在床邊布置攝像機,甄心的臉色立刻劇變。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許沐的臉色也開始發冷,他快速的瞟了一眼甄心,眸底是一閃而逝的不安。
坐在甄心身邊的男人嘲諷地看著他,「許先生現在可是不得了的大人物了,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萬民歡呼,整個社會都對您一片好評。」
「整件事情都是我一個人策劃的,和她無關。」許沐冷靜地回答道,「你們把她放了,要殺要剮都隨便你們處置我。」
男人哈哈一笑,「許先生就這麼攬了甄小姐的功勞,那可不行。沒有她忍辱負重給您打掩護,離間蕭賈兩家的關係,您哪有那麼容易從蕭庭禮手裡搶到人,順利做上賈家的乘龍快婿?」
「甄心現在是蕭庭禮的正牌女朋友,你們動了她,就不怕惹禍上身?」
男人一臉的輕鬆,「得了吧,這種話也就嚇唬嚇唬別人還行,我們可不會當真。」
「看來,有些事你們也挺了解的。」
「不了解,怎麼敢動手?」
男人收斂起笑臉,「許先生是個聰明人,否則也不能運籌帷幄做成這樣一件大事。如今社會上滿是對許先生的歌功頌德,你說,如果讓他們知道你吃、喝、嫖、賭、抽樣樣精通,那些人會怎麼想,怎麼做?」
甄心的臉色越來越白,「你們不能這樣對他!」
「甄小姐不必緊張,這不是還有你陪他一塊兒嗎?許先生前往地獄的路上,不會寂寞的。」男人說著,居然將綁著許沐的繩子都解開了。
許沐將甄心攔在身後,面不改色地開口,「如果我都配合了,你們能放了她嗎?」
「許先生做到我們滿意了,我們自然會放了的。」
甄心握緊了許沐的手,「不,許沐,你不能答應他們!」
「到了這,答不答應,還由得你們?」男人冷笑著,從一旁的小冰箱里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來,裡面有三支針劑和三支注射器。
甄心腦中一個激靈,她想起了上一次的那些畫面,「是賈夢妍派你們來的吧?就算我今天不受你們的威脅,你們也會找到其他機會挾持我。」
「甄小姐的想象力挺豐富的。」男人始終不急不慌的,那態度不像是即將要做出殘忍壞事的惡人,反而是正在和他們嘮家常的朋友。
「這件事和賈家無關。要怪只能怪許先生自己,得罪的人真是太~~~~多了,有些人還想東山再起,就只能把你的名聲先搞臭了。只有當輿論不再一邊倒之時,他們才有機會重新站起來。」
或許是因為經歷過的兇險太多了,許沐越到危險之時,反而越發冷靜了,「既然你們只是為財,別人給得起的價,我也能給。」
男人卻是冷笑一下,不再說話了,而是擺弄起那個裝著針劑的盒子來。
甄心的手腳冰冷,許沐握緊她的手,低聲安撫了一句,「別怕。」
「就是,沒什麼可怕的。等打完針,你就什麼都不在乎,只知道爽了。」之前牽狗上來的那個瘦高個兒拍了拍狗,笑的一臉陰邪,「瞧,多強壯的一個小夥子。」
甄心被噁心的後退一步——這些人簡直喪心病狂,竟然想讓他們與狗發生關係!
而她的反應落在那些人眼中,自然而然被解釋成了害怕,他們反而越發的興奮了,「哈哈哈,甄小姐身為一名專業的寵物訓導員,卻熱衷於在背地裡玩重口味的,你們說這個視頻如果流出去,這個行業還能容得下你嗎?恐怕這個社會都要容不下你了吧?」
許沐伸手捂住了甄心的耳朵,他不願意讓她聽見這些污言穢語,她不該受這個罪。
就算這些人從一開始就和賈家撇清關係,但他已經可以確定,賈夢妍絕對和這件事脫不開干係——因為別人如果只是尋仇滋事,沒必要非把甄心拉進來。
但這些人小心策劃了三天,無論如何都要冒險從蕭庭禮眼皮子底下帶走甄心。
他心底不由得升騰起焦躁來,但面上滴水不漏,「你們要我怎麼配合都行,別扯其他。」
「那就讓甄小姐替許先生做個選擇吧。」瘦高個用針筒吸飽了一管針劑,然後手指輕彈了彈針管,「許先生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爽一波的。你看,他是陪你好呢,還是陪我家阿堅好呢?」
瘦高個兒陰邪地盯著甄心漂亮的面孔,一手搔著那隻叫阿堅的卡斯羅犬的脖子,「不然雙飛也行,我家阿堅還是第一次呢,你們不虧。許先生覺得怎麼樣?」
「休想!」
「休想!」
甄心和許沐異口同聲!
瘦高個兒哈哈大笑一聲,臉色逐漸開始變得猙獰,「你們有選擇的權利嗎?」
他依次將三支針筒都吸滿,然後擺在盒子上,扭頭盯住了甄心,「甄小姐,開始吧。來,挑一支,親手給許先生打上,看看他運氣怎麼樣。」
瘦高個把攝像頭轉過來,對準甄心拍了個特寫。
「我自己打。」
許沐伸手去抓針筒,另一個男人眼疾手快,沒等他拿穩就一把奪了過來,鋒利的針尖用力劃過他的掌心,鮮紅的血一下迸射出來!
許沐吃痛地抓緊了手掌,甄心急忙抓起抽紙用力按住他手心,然後瞪著男人咬牙切齒,「我不會給他打的!」
「那我們只好先把許先生打一頓了。至於是打到上半身癱瘓,還是下半身癱瘓,那就不好說了。」男人聳了聳肩,「到最後你還不是得被逼著給他注射,你確定他還能受得了?」
許沐在沙發上坐下,然後輕柔地握住了甄心的手,「他們說的沒錯,心心。給我注射吧,我不在乎。」
「不行!」
甄心用力搖頭,「誰知道針筒里是毒還是什麼……」
「三針里只有一針是帶毒的,真能挑上,你們就中獎了。」男人笑的猖狂,「上頭的人說了,要是許沐碰了毒,其他的就算了。不然,我們就免費看一場活春宮了。」
「打吧。」許沐抬頭,溫柔地看著甄心,「無論是什麼結果,都和你無關,是我自願承受的。」
毫無疑問,這次一定是賈夢妍策劃的:因為他當初以無愛之身接近她,和她歡好,設計她懷孕。所以她現在才要極盡的羞辱他,玷污他,並且還要逼甄心親自對他下手。
這樣,無論他之後是死還是活,甄心這輩子都要活在無邊的愧疚中--因為他墮下地獄的那決定性的一刻,是甄心親手推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