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剛好撞見
過了會兒，曾茜就從裡面探出頭，看到人都追過去了以後，才出來。
「哼哼，總算是甩掉他們了。」曾茜長長舒了一口氣，心情舒爽。
明禕軒正打算要走，就被曾茜拉住了，她笑道：「那個，帥哥，謝謝你啊！我叫曾茜，你叫什麼？」
明禕軒一愣，曾茜？上海有幾個姓曾的？
明禕軒看了她一眼，他好像聽說過曾宇權是有一個妹妹，只是常年沒有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再加上剛剛那幾個壯碩的保鏢，曾家的人無疑了。
「你還不跑？」明禕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轉移話題提醒了一句，「那個瘦不拉幾的小子說不準能拖到什麼時候，你不趁現在離開，待會兒他們發現了，掉頭回來你可就跑不掉了。」
曾茜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要逃跑的人，沒再多言，也怕胡泰那敏感的傢伙很快就發現是有人冒充她的，趕緊就跑了，她跑走的時候，還衝明禕軒說了句，「謝謝你啊！下次有緣再見的話，我一定好好感謝你！」
他倒是挺好奇這位曾堂主的妹妹為什麼會這麼想逃走！
不過也與他沒多大關係，曾家的人還是少接觸為好。
明禕軒輕輕嘆了口氣，上了車，晌午都過去了，他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地方要去，在路上他又順道買了一瓶白酒。
明禕軒把車停在路邊，這是一條崎嶇的路，一路上都是坑坑窪窪的，只能走路去。
他走到一間破爛的瓦房門口，潮濕的木門上貼著一對門神，他敲了敲門，裡面慢悠悠地出來一位老人開門，老人面色平和，看到明禕軒后，更是露出了笑容，他說：「二少，你來了。」
明禕軒揚起手裡的紙包和白酒瓶，笑道：「今天咱們可以好好喝酒聊天了！」
老人笑了笑，邀請明禕軒進去，「二少真是費心了，時不時地還帶著好酒好菜來看我這個命不久矣的老頭子！」
「康爺，我覺得你這話說得不對，人生在世須盡歡，管它是什麼時候，只要沒入土，就要好好享受人生！」明禕軒進門后，很自然地走到矮桌子面前，李康笑著搖搖頭，他知道明禕軒就是這個性子。
「康爺，今天咱們去外面吃吧！外面天氣好，也亮！」明禕軒提議，但實際已經搬起了矮桌子。
李康也隨了他，隨手拿起兩張矮木椅，「出去吧。」
明禕軒把東西擺放好，李康進去準備了兩雙筷子和兩個酒杯。
李康在他對面坐下：「二少今天想聊些什麼？」
明禕軒打開紙包，露出紅油油的紅燒肉，又倒了兩杯酒，笑道：「康爺，這些天你身體怎麼樣了？」
「身體要是不好，能跟你喝酒嗎？」李康說著就喝了一口酒，一臉舒爽的表情。
明禕軒笑了笑，他舉著酒杯，「說得好像你喝酒有注意過身體一樣，哪次不是勸不住？」
李康嘿嘿一笑，夾了塊肉往嘴裡送，他說：「這肉真嫩！」
「康爺，這些天沒有其他人來找你吧？」明禕軒突然問道。
李康用白酒送一口嘴裡嚼著的肉，他搖頭：「沒有啊！怎麼突然這麼問？」
明禕軒聽到沒有像是鬆了口氣，他搖頭，但卻多了幾分認真：「沒有就好！康爺，如果有人來找你，你千萬別理就行了。」
李康不明白明禕軒的意思，但是看他難得聊天時認真的表情，就說明事情可能是比較嚴重的。
「我知道！我這老頭子雖然其他本事沒有，但是還是會看人看事的！」李康嘴上一直沒停過。
明禕軒輕笑了笑，舉起酒杯要與李康碰杯，李康撞杯過去，兩人喝完了酒。
李康的酒量不錯，但是這幾年年紀大了，酒量也隨之變差了，但是酒品就是真的一直很差。
明禕軒好不容易才把他扶著進了一眼就可以望穿的瓦房，光線昏暗，陽光透過泥牆間的小縫隙細碎地灑在房裡，像蜂巢一樣。
明禕軒好不容易才把他扶到床上還能聽到他在說著醉話，「我還能喝！」
「……」
「康爺，你喝醉了。」
「我，我沒醉！」
居然還能搭話？
明禕軒想了想，又試探地問道：「康爺，你還記得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嗎？」
康爺咂咂嘴，沒有理會，明禕軒又多問了一遍，「康爺？」
「我，我記得啊！」李康凸出的顴骨都特別紅，他我了半天都沒有後續，最後竟然還睡著了。
明禕軒挑眉，無奈的苦笑，他拉過薄薄的被單給他蓋上，盯著他又在思索著什麼，最後停留了沒多久就離開了。
離開李康的家后，明禕軒又去了楊芸的墓前。
他站在墓前，悲傷地盯著碑上楊芸的黑白照片。
「二娘，對不起。」
明禕軒緊盯著照片突然道歉。
「為什麼突然向我母親道歉？」身後突然就傳來了明禕寒淡漠的聲音。
明禕軒略微吃驚地轉過身，就看到明禕寒跟杜念卿都一起來了，明禕軒與兩人都對視了一眼，「老三，阿名.……」
杜念卿倒是沒覺得明禕軒來祭拜楊芸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只是他對著墓碑道歉確實也讓她覺得奇怪。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明禕軒掩飾自己的慌張，問道。
顯然面對明禕寒，他的微表情根本躲不過去，明禕寒看了他一眼，「你站在這沉默了幾分鐘的時候我們就來了，只是沒想到會聽到你的道歉，你為什麼要道歉？」
杜念卿也不插嘴，只是看著他，她也挺想知道這個回答的。
「因為這是是我媽虧欠二娘的，每次祭拜二娘的墳墓，我都會感到內疚，雖然我媽因病過世也有幾年了，但是她對二娘造成的不可挽回的影響也讓我至今都覺得很對不起她。」明禕軒憂傷地垂眸說道。
或許這樣的解釋確實也沒毛病，但是杜念卿總覺得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你有心了。」明禕寒只是淡淡說了一句，繞過他就將手裡的花束放在了墓碑前，盯著照片看了一眼，明禕軒看向他的背影。
只過了片刻，就聽到明禕寒問道：「二哥，你現在跟孫芙蓉還有聯繫嗎？」
明禕軒稍微一愣，似乎沒想到會提到孫芙蓉一般。
他回答，「沒有，之前劉媽還沒有離開的時候，她不是說孫芙蓉去了她遠方親戚那裡嗎？這麼多年我也一直都沒有見過她了，怎麼突然在這種時候提到了她？。」
杜念卿看向他，原來劉媽是瞞過了當時的他們所有人。
但是很明顯，除了劉媽，孫芙蓉的死還是有其他人知道的，只是能知道孫芙蓉的死的人，除了當年報警的那個中年男人，肯定還有其他人。
「那你知道她其實已經死了嗎？」明禕寒也沒有瞞著他，很直接地說了出來。
杜念卿本來還是有點顧慮的，因為明禕軒背後的小動作確實是讓她對他有些疑惑，因為他似乎也有所隱瞞。
明禕軒微微一愣，他皺眉，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我怎麼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而且我上次在街上碰見了劉媽，我還詢問了孫芙蓉的近況，可她說一切都好，根本就沒有提到她已經過世的事情。」
「我也是無意間得知的。」
明禕軒緊皺眉頭，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們是聽劉媽說的，還是怎麼知道的？」明禕軒看了兩人一眼，又問。
明禕寒終於轉過身來，他看向明禕軒，說道：「因為我找到了孫芙蓉的墳墓。」
「在哪兒？」明禕軒急切地問了一句，而後他又補充了一句，「孫芙蓉以前對我也挺好的，一直都是把她當做朋友，但是對於這麼突然的消息確實一時難以接受得了。」
杜念卿凝眉，為什麼她覺得他今天有些奇怪？
「具體位置我也說不清，但是等你什麼時候想去，我帶你去就好了。」
「也好。」明禕軒點頭，他還在消化孫芙蓉已經死亡的信息，他又問，「可是劉媽為什麼要隱瞞這件事呢？」
「我想這個答案除了劉媽能解開意外，其他人也不一定知道。」明禕寒說道，他現在正在讓黎子去查劉媽的住處，等查到以後，他就打算去找劉媽問清楚孫芙蓉的事情，如果她只是簡單的自殺或許他也不會去在意什麼，但是在她體內有抑製劑就是另一回事了。
杜念卿一直在靜靜地觀察明禕軒的表情變化，對於孫芙蓉的死，他確實是不知情。
回去的時候，杜念卿很直接地跟明禕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明禕軒對孫芙蓉的死也不知情。」
明禕寒點頭，「他肯定不知道。」
「當初孫芙蓉突然就沒有再來明家，二哥還覺得奇怪來著，後來還是他從劉媽那裡打聽到孫芙蓉去了遠方親戚家的假消息的，估計那個時候的孫芙蓉就因為什麼已經患上了抑鬱症，所以劉媽就把她給關了起來，一直到後來在她家裡自縊。」
「可是按照你這麼說的話，還漏了一點，之前分析的藥劑呢？這些是誰通過非法程序帶來給她使用的呢？都還是個謎。」杜念卿說道。
「這也是問題關鍵所在，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人一定是家中有勢力，或者是可以掌控碼頭運輸口的人，不然沒辦法這麼輕易做到的，這種非法程序的藥劑一旦被查出來後果會很嚴重。」
一般人是不可能冒得起這麼大的風險的。
杜念卿認可他的話，一般人確實也做不到，但是照孫芙蓉的朋友圈來看，她跟明家的人相較親近，一方面也是因為劉媽在明家做事，並且明家在上海也算是有權有勢有地位的家庭，所以這人明家的人！
而且跟孫芙蓉最交好的是……明禕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