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2章 抽籤
有了君扶風的承諾，余蒙蒙頓時膽子大了許多。要說這跳舞吧，她還真不會，不過，她卻知道怎麼用靈力將所有的舞蹈動作裝入腦海中。
其實，她不會的，也只有凡間的舞蹈。何況，還是這古代的舞蹈。方才，千榮他們跳得，看得她眼花繚亂。並沒有用心記，便什麼也不記得，只留下一個很好看的印象罷了。
記得她當初當了冥界的右侍官，除了公務之餘，冥界的時間長得容易令人乏味。因此，余蒙蒙有大把的時間陪著諦玄澈和墨昌他們在冥界的樓子里打發時間，若非是她先前曾學了這麼一點兒過目不忘的法術，早就被欺負成一團了。
樓里的花魁窈娘也不是一開始就同她關係這麼好的，無非先是看她不順眼，緊接著就為難她，什麼跳舞、吹拉彈唱的，活生生地給她訓練出了一身的本事。
鬼王諦玄澈見她還有這本事，便給了她一些咒術吟唱的修鍊集冊，逼著她看完再出來。余蒙蒙果真將自己關在屋子裡，硬著頭皮看完。出去的時候，諦玄澈令她從頭到尾跳一遍，又令她再倒過來，從尾到頭再跳一遍。
如此，余蒙蒙便也學會了。
只不過，那些舞蹈她雖全部記得，卻不能在人間跳出來。
她問及願意的時候，諦玄澈在迷迷糊糊的情況的下告訴她：「幽冥之舞，一舉一動都具有法力。若是不小心被陽氣重的凡人學了去，會令那人成為難以對付的存在。」
「會成為比我還要厲害的存在嗎？」余蒙蒙聽諦玄澈的口氣很是厲害的樣子，
因此，她所有腦海中的舞蹈，都全部排除不能再用。
深吸了一口氣——她現在，只能現學現賣了。
咳嗽了一身便上前來。正想開始的時候，上座的太后忽然發難了，道：「哀家的父親今日壽宴，大家想比試一番助興，倒也在理。想必父親也是既高興的。只不過，這模仿對手的把戲，哀家相信，大家方才已然看過一遍，也已經看膩了。縣主在這麼重演一遍舊套式，似乎也無趣了些。」
「那臣斗膽，不知道依著太后之意，是想如何呢？」對方如此輕易地推翻了自己的提議，余蒙蒙縱然無奈，但很是謙恭地向上拱手，低頭詢問道。那最後一個舞姬，也作勢如同餘蒙蒙。
太后沉吟一聲，道：「不若哀家就給縣主出個主意。這舞蹈比試是縣主先提出來的，那想必縣主對此也很有信心。既然如此，就令我們看看郡主的真本事。」
「啟稟太后，奴婢有言，不知當講可否？」那舞姬聽太后的意思，似乎有暗中針對余蒙蒙的意思，她於是便大著膽子賭了一把說道。
太后見那舞姬眼神柔媚中帶著不凡示弱之氣，便允道：「今日既然是哀家父親的壽辰，那便是與民同樂的日子，你儘管講就是了。」
「這舞蹈，講究個身段兒是否輕盈靈巧，是否柔韌如帶。這些，我的諸位姐妹們都能夠做到。這位縣主，雙腳走路彷彿不挨著地面似的輕盈，腰肢盈盈一握，看上去，便是個基本功好的。若是比這個，何以論勝負呢？」
那舞姬開口以後，座上的賓客們都笑起來。有懂行的，以輕視的眼神看著那舞姬。
怪不得，一眾舞姬都輸得乾淨。
跳得再好，終究也是個不登大雅之堂的。
太后的臉色也不悅，可她卻要顯露自己母儀天下的威儀，環視一周道：「眾位肅靜些，這舞姬說得雖然淺顯，但也不是完全不在理。」
這些，有心人聰明人，大約也聽出了太后的弦外之音。那舞姬更是得得意。
她賭對了。
就在舞姬和太后說話的時候，余蒙蒙聽太后提到了濟南王何籌，她便蹙眉朝那何籌看過去。她在神識中問君扶風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這個濟南王的目光盯在我的身上。」
「你是妖，身上帶著王印和鬼印，本來你這種已經做了冥界侍官的妖，這小小的凡間妖王是不敢招惹的。可自從你在沒有鬼印護佑的情況下，又用自己的身體做了爐鼎長達八九月的時間，養了那寧澤前世的帶有靈力的記憶以後。你的靈氣就外泄的厲害。這個妖王見了你以後，定然認為，只要他費些功夫，一定能夠將你拿下來。說不準，運氣好的話，取而代之成為冥界的侍官，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所以才說，冥界的競爭機制有漏洞！太過分了！」余蒙蒙情不自禁地抱怨了一句。還有，她的靈力就這麼柔弱不堪嗎？以至於一個狼狽的需要附身凡人身上的妖都能輕而易舉地看出來了？
「弱肉強食，更強者取代這更弱者，有什麼問題呢？」在她之後，君扶風很有說服力地駁了一句。
余蒙蒙啞口無言。
轉頭的一剎那，冷不丁同那何籌對視了一眼。覺得其神情，斷然不類一個凡間花甲的老人。反而，看著他的眼神，只會令人有種精神勃勃的。
「也不知道，這妖王附身以後，他還能不能活下去。」余蒙蒙有些擔憂地扭過頭，問君扶風。
這一次，君扶風沒有回答。
而太后又道：「既然是比舞，那就憑技藝取勝吧。雙方各跳一首拿手的，在場的人透名，多者勝出。如此，不知縣主可有意見？」
「完全沒有意見。」余蒙蒙點頭，和那舞姬，一左一右各退一邊。
一旁的管事太監高聲宣布：「太後娘娘有言，二位比舞，不論身份高低貴賤，只求公平二字。因此，抽籤決定先後順序。」說完，這太監看向余蒙蒙先道：「縣主，請吧。」
余蒙蒙則一揚腦袋：「請這位姑娘先抽籤吧。」
那舞姬也不推脫，她興奮又緊張，覺得自己有了太后的暗中支持，待會兒就是不想贏也難。於是，她便也不推辭，直接伸手往簽筒中抽了一支。
那太監探頭去看，道：「這位姑娘先手。」
余蒙蒙聞言，便安心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