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沒理由不知道
余蒙蒙絲毫不知情,在自己以為不會有人來自己的房中就離開的寧府以後,寧澤的表妹會突然跑去找她,並且帶著寧老夫人打開了她的房門。目今她不在寧府中,不知道寧府已經因為她而亂成了一鍋粥。寧老夫人更是氣得吩咐所有人都不準聲張,將大部分的人都派去尋找余蒙蒙。
寧澤聽說了這件事情,神情慌張了一下,繼而便站起來道:「倫心,你帶著十四去天香樓找到夫人,並讓她帶一壺天香樓中的竹葉青回來。」
「是。」倫心和十四對望了一眼,紛紛答應到。
做好了這些事情,寧澤長吁了一口氣,從桌子上拿起方才讓自己無論如何都看不進去的書,走至門邊,對一個小丫鬟低聲吩咐了幾句,並在那下丫鬟的手中塞了幾枚碎銀子,笑道:「快些給本大人拿過來,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直說得那丫頭毫無顧忌地嬉笑了幾聲,忙不迭地點頭答應了。
那小丫鬟得了利處,哪裡有不肯盡心儘力的去辦寧澤交代的事情呢?只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跑回來稟告寧澤,事情已經辦妥了。寧澤笑道:「既然如此,你就留在那裡等著,一旦好了,就拿來書房。」
「是。」這個小丫鬟是個三等丫頭,想來是在二門外做些粗使活計,如今見了這府中的正主如此慈祥和藹,便起了討好之心。何況,方才還實打實地得了幾塊碎銀子,那可是頂的上自己兩個月的份例呢!外誘內因加起來,直忙得這個小丫頭,一時恨不得為寧澤鞠躬盡瘁,以表真心。她之所以這樣積極地表現,實是滿心地指望,若是將寧澤這位正主伺候的好了,從而有幸從三等丫鬟升成了二等丫鬟,那日後好處可就多多了。
幸而,這個丫頭果然是個聰明的,將寧澤吩咐的事情辦的滴水不漏。因此,誤打誤撞之下,寧澤所交代的事情,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寧澤看著書上的字,倒好像是不認識了一般,怎麼看,看到的都是余蒙蒙的臉。
天香樓內,龐繆正扶著君扶風,忽然被君扶風猛地一下給推開了。他有些懊惱地看著君扶風,眼睛跟狼一樣盯著人。君扶風看了,只覺得瘮得慌,眸色轉了轉,正色道:「有人來了。」
「本座難道不知道嗎?」龐繆毫不在意地笑著,根本就不在乎那個越遠越近,明顯是沖著君扶風的天仙樓來的氣息。他伸手上前,卻被君扶風一臉惱色地打開了手,語氣嚴厲地道:「你給我收斂一點,別以為本閣主的實力不如你,就會任你拿捏!」
「本座當然知道你的脾氣。」龐繆見君扶風的態度確實堅決,便起身做好。忽然感到來人的氣息十分熟悉,只一秒,他就辨別出來了,眉頭詫異地微動:「余蒙蒙?」
她這個時候來這裡找扶風嗎?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呢?
「余蒙蒙?她啊。」君扶風聽到這個名字,眉心同龐繆一樣動了一下,繼而笑起來,好整以暇地坐在了龐繆的對面,拿起茶杯送至自己的嘴邊,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他對余蒙蒙的來意,已經大體上全部知曉了。
龐繆看著這樣遊刃有餘的君扶風,唇邊禁不住勾出一抹笑來。似乎,這樣的君扶風,更是別有一番風味呢!
緊接著,余蒙蒙就進來了天香樓,在小蝶的引導下,步上了二樓。開門進去,先是看見了龐繆,而後神情頗為鎮定地對龐繆點頭以作示意,隨後又看到了君扶風,這才走進來,對君扶風福身施了一禮,道:「君師叔,深夜來訪,攪擾了您的清凈,還請您務見怪。」
「哼,你倒是作得一手的好戲。」君扶風說話的語氣雖然很嚴重,但語氣中的慵懶成分,大大地化解了這嚴重的感覺。
余蒙蒙滿頭是汗,低著頭,臉上有些局促,卻沒有開口說話。
君扶風看著她,有些好笑於她居然也會有這麼一天,對這自己低頭。摘了一枚葡萄在手中推著玩兒,推著推著,有些無聊地將那個葡萄抓在了食指和母指之間,有些惡意地將葡萄慢慢地擠壓著,任那汁水順著自己的手指、手掌、胳膊往下流。水漬化成了一道優美的線條,被君扶風潔白無瑕的皮膚襯著,看起來倒有幾分誘人的味道。
龐繆一動也不動地看著,眸色有些深沉起來。
而余蒙蒙此刻卻沒有心思去注意關於君扶風的這些小細節。她知道,從自己一踏進這個門開始,君扶風就不會順利地答應她所要求的事情。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她的直覺就是,這個男人十分的討厭自己。
見她一副謙遜的樣子,只顧著低頭不說話。君扶風頓時有些不習慣這樣安靜沉穩的余蒙蒙,無奈地對她說:「好了,本閣主知道你有事情相求,所以才會來這裡。說吧,看看是什麼事情,以及本閣主能不能按著你的要講求將事情解決掉。」
如此一來,余蒙蒙如釋重負,看著君扶風的目光中,竟然多了幾分感激。她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定定地看著君扶風道:「想必閣主也知道我近些日子以來的狀況,既然如此,不妨給小妖一個活路。」
「你說的,是關於你肚子里的胎兒的事情?」君扶風這般問道。余蒙蒙說得對,身為仙磯閣的閣主,他的確沒有理由不知道她近來所發生的事情。
也知道她之所以在深夜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來尋自己是為了什麼。
那日,在天香樓為她占卜的時候,君扶風已經將一切都看到了。今日余蒙蒙要是不急著來找他,才是最最令君扶風所疑惑的。
「是,我肚子里的嬰兒。」余蒙蒙問到了這裡,目光中竟然透出了一抹不屬於女子應該擁有的堅毅來,「我希望他能順順利利地被生出來,然後健健康康地長大了,那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