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與君扶風爭辯
「啊?」余蒙蒙沒聽清楚,只當男子是在與自己說話。
「小妖,你還沒告訴本閣主,你為何會在這皇宮內?」那男子一笑,面色緩和了許多,讓人看著也不是那麼害怕了。
君扶風忽然想到,自己這莫不是十分巧地,與舊人相遇了。
余蒙蒙只好回答他道:「我……」她還是猶豫,心裡不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尤其是牽扯到白慕之類的。
畢竟,她現在只知道對方的靈力高於她,並不清楚對方是敵是友,很怕自己一句話會害了人。
就算是千面,也素來與自己無大怨,何苦說出了他的藏匿之處而害了他呢?
這時,她倒是想到,男子方才似乎是自稱「閣主」來的?
閣主?而且這是她在人間遇到的閣主。
似乎,諦玄澈曾經是告訴過自己關於仙磯閣的事情,據說是一個負責搜集六界情報的重要機關。
若面前這位果真是此人,那麼怕是他知曉的東西會更多,自己要騙他很難。
那接下來說話就要小心了。這位,即使是在六界,也是神仙中的翹楚,得罪了他,對自己沒好處。
余蒙蒙深吸了一口氣,不自覺地咬著嘴唇,腹內斟酌了半天,然後問:「敢問,閣主是否是仙磯閣的主人?」
男子一聽,一雙鳳眸中流光溢彩,比得九天上的星月都失色起來。他笑著問道:「小妖,你竟然知道本閣主?」
君扶風此時心裡已然確定,面前這個小妖定是師兄在找的女子無疑了。
花妖,皇宮,還有,這種普通的相貌。與自己得到的信息十分吻合。
君扶風上下細細地看著面前的女子,不禁想到了從前的那個余蒙蒙,她的一顰一笑。現在,她們似乎除了性格,整個都面目全非起來。
余蒙蒙見他問自己,便實話實說地道:「小妖曾經在冥界當值,有幸聽鬼王講述過一些閣主的事情,因此心裡知道。」
「你曾經是在冥界當差的?」君扶風挑眉問,心裡不禁暗笑,魔君鬼王還有師兄,幾乎都為了尋她而絞盡腦汁,紛紛快把人間都掀個底朝天了,大半年下來仍然一無所獲。可自己今日一靠近這皇宮的上方,便這麼輕易地遇到她了。
到底是自己運氣太好,還是余蒙蒙的運氣太好?
余蒙蒙點點頭,繼而表情為難地對君扶風道:「是。所以,我也清楚我們冥界的人是不能輕易去人皇的宮中的。只是,我身不由己地來這裡來了,並不是蓄意。」
「身不由己?」君扶風難得看見這麼膽怯懦弱的余蒙蒙,心裡不由地起了戲弄她的心思。他霎時間變了顏色,故意厲聲喝問:「什麼叫作身不由己?你說你是鬼差,為何身上卻沒有鬼印?」
余蒙蒙被他突然變得疾言厲色的態度嚇得一張臉都漲得紅紫,作勢就跪下去,低頭不敢再看君扶風。
幾欲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君扶風看了側頭暗笑,稍後正了正神色,指著余蒙蒙道:「你可是見本閣主年輕,所以故意欺哄本閣主?」
「小妖不敢存心欺瞞閣主,小妖說得都是真的。」余蒙蒙額上的冷汗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她的腿和胳膊在止不住地打顫,心裡驚駭於:這位仙磯閣的閣主,板起面孔來的樣子,威壓竟然不亞於諦玄澈。
「不敢?」君扶風冷笑一聲,繼續訓斥道:「那你倒是跟本君解釋清楚。鬼印一旦打上,除非輪迴轉世,否則就一輩子都會跟著你,你是如何讓它消失的?」
話雖如此說,但君扶風聯想到千面蜘蛛的能力,他幾乎可以想象到余蒙蒙在消失的這段時間裡遇到了什麼。
只是,非常神奇的是,千面蜘蛛居然留著她一命不說,還讓她保留著靈力在身。而且,他很好奇,余蒙蒙既然有靈力在身,如何不往外逃呢?
只要她逃出去,要回去冥界也不是沒有辦法。到時候,諦玄澈若是想繼續重用她,只要重新賜她鬼印即可。
君扶風面色凝重地瞧著余蒙蒙,他猜想,事情或許還有其他複雜的內情,不是如同他想得這麼簡單。
不過,他瞧著余蒙蒙養得豐潤的模樣,估計也沒受什麼皮外傷。反觀,她應該生活得不錯。
看來,千面待她倒是不太差。
對於君扶風的質問,余蒙蒙內心謹慎地選擇不回答。若是換成了其他人,哪怕是面對著魔君白華,她也敢撒謊辯解一二;可是,面對著這位仙磯閣的閣主,她除了沉默,便不敢再多說一個字。生怕,說多錯多。
傳聞中,仙磯閣的閣主幾乎無所不知,如果有人想欺瞞他,那可真是比瞞天過海還要難。雖然她從前覺得這種說法略顯誇張,不過,今日初見,她根本就不知道對方的深淺,所以不敢貿然行動。何況,今日在這裡,她技不如人,就算是被君扶風隨便殺了,到時候又能如何?
見余蒙蒙不說話,君扶風心裡更加肯定余蒙蒙與千面的關係有些匪淺。若非如此,她何至於不說出來實情呢?只要她說出來,自己定然要將矛頭對準千面蜘蛛,說不準,她可以就此立一功。
若不是內心對千面有意姑息,何樂而不為呢?
「哼,你不肯說出原因來?」君扶風冷聲又問了一遍,說著就舉起掌來。
余蒙蒙猛然抬起頭來,看向君扶風的眼神堅定而決然,擲地有聲地道:「閣主,我只能告訴你,關於你問的所有這些,我無可奉告!而且,我從來沒害過什麼人,若是因為違反了什麼法則,你儘管帶著我去受罰便是。我認!」
這一席話,說得君扶風笑起來。他道:「你倒是個有骨氣的。」
「不過,我如今是人皇親封的郡主,如果我從宮裡消失了,怕是會引起大亂的。」余蒙蒙轉而繼續道。
她發現自己即便是擺出弱者的姿態,對方也不可能會放過自己。如此,倒不如硬著和他爭辯幾句,說不準還能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