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玉警離開天宮
來了魔界這一趟,月神心中的疑惑已經被解答。心裡隱隱約約覺得白華和十方林這麼在人間大規模的處置妖精鬼怪,十有八成是因為那個將他們聯繫在一起的女子——余蒙蒙。
方才見她不見,極有可能是出事了。而且他們這樣的舉動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了,所以,接著就等著他們什麼時候停止這樣的行為,再來魔界一趟,便可知其究竟了。
接著,事不宜遲,月神便同玉警離開了魔宮,徑直往十方林去了。蛇君也接待了月神,在殿內吃了一盅茶后,便從十方林中出來了。
此時,兩人都在空中飛行,欲往天宮返回。月神看著越來越近的南天門,心裡一橫,總算是下定了決心,要趁此機會實施自己之前在心中下的那個決定了。
若是玉警留在天宮中,任自己如何教導,都是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那麼自己倒不若先放他一個自由,等日後,如果他們還有師徒的緣分的話……
誰知道呢?就算是天神,有些事情也不是他們能夠準確預知的。
來不及感傷,月神已然下定了決心!
兩人一前一後地立於雲端之上,月神趁玉警不注意的餓時候故意施法讓雲朵搖晃起來。
兩人都隨著雲朵的不平靜,也跟著搖晃起來,如同喝得爛醉的人一樣,眼看著自身難保。月神更是看著將要從上面摔下去,只見他此時將深紫的袖子朝後甩著,然後身子也在劇烈的搖晃中站立不穩往下面傾,最後竟整個人朝後面仰翻著,眼看就要跌落雲端。
「師傅,小心!」
玉警看著月神難得露出如此驚惶失措的表情,心中不由地看急了,登時也顧不得自己,就忙伸手去拉他的師傅。
月神在握住他的手的瞬間,神色由之前的失措無助,急劇轉而變為凌厲之勢。
玉警看了,心中懵怔之間,還來不及想透月神究竟是在打什麼主意,就被月神借著他的力翻了個身。兩人頓時互換了先前的位置。在玉警驚愕之中,月神出掌就將他打下了雲頭,厲聲道:「孽徒,竟做出此等欺師滅祖之事,如今,你可自去,斷絕了你我之前的師徒情分!」
玉警因為受了月神的那一掌,身子此時正不受控制地往下墜落,遠遠看去彷彿一隻折斷了翅膀的大鳥一樣。
他楞神朝上看著,月神臉上嫌惡的神色刺得他心裡一痛,可眉間的那份心疼與不舍,卻讓他回過神來。
在持續的墜落中,玉警慢慢合上了眼睛,心中已然明白了師傅此舉的用意,感其對自己這樣的不肖徒兒卻如此用心,真真是折煞了他!他張開雙臂,感受著從兩側穿過的風,喃喃地道:「謝謝師傅。」
他忽而明白了為何先前師傅寧願自己勞累一趟,也要替自己攬下去魔界宣旨的差事。原來,他此舉都是為了自己。
想到月神在去時路問的那一句話,玉警已然是心裡無力到極致。
他茫茫然間在心中問:為何,他最敬重的師傅和最愛的女子,只能選擇其中一個呢?
快要落到地面之時,玉警猛然睜開了眼睛。他慢慢地站立起來,滿眼都是與先前完全不同的神色,就像一棵枯木逢了春一樣,整個人身上都冒著鮮活的氣息。
如今,師傅這麼一做,他在天界也就斷無立足之地了。倒不如乾脆去找祁子月,以完成自己的心愿。
如此,首先,他便要去無為山了。
望著前方的濃霧,玉警也說不上來,他此時究竟心中是開心多一些,還是難過多一些。他只知道,師傅八面玲瓏,如何都不需要自己;而祁子月,自上次一別,又犯下了那樣的大錯,更不知道她那個師兄會如此對她!
月神將玉警打下雲頭的時候,正巧也快到了南天門。天王見他們師徒遠遠地就起了爭執,接著,又見月神一臉怒容地將其弟子玉警打落下了雲頭,口中還說了那番絕情的話。因此,先著一天王入內向天帝稟了此事,留下來的三位天王則迎上來,紛紛與月神拱手道:「月神,不知方才出了何事?遠遠看著,倒讓小王心裡震驚。」
「勞天王相問,是本尊那不肖的弟子,竟然於雲頭上就對本尊出言不遜。本尊因此惱怒,才將他打落了雲頭。」月神一向持重端莊,如今神色言語皆忿忿,將三位天王也震懾得不敢再多言,都笑著雲請入內。
到了殿中,月神向天帝回稟,言旨意順利地傳達與了魔君與蛇君。除此之外,他還將魔君已誕一女之事回稟了天帝。天帝聞得此言,沉吟片刻后吩咐了天師準備了賀禮與魔君送去。
月神見差事已了,便拱手拜了天帝,要往宮中返。天帝忽而留住問:「此時如何不見去時與月神一同的玉警?」
月神在南天門時看到少了一位天王,便知天帝早已知道了此事。此番問話,不過是探探他的口風。於是,他施施然,滿色坦然地將在南天門對那三位天王說的那番言辭一字不落地稟告了天帝。而後又加了幾句道:「若此等不肖弟子,仗著其有慧根,所以就恃才傲物,膽大妄為,竟然連其師傅都可以出言頂撞了。所以,此等心性,留在天宮中,就是再修鍊上個數百年怕也是無用。因此,吾一時生氣,就將其從雲端中打出去,待其下去磨鍊一番,再上來恢復仙籍也未可知。」
「既如此,就暫且將玉警的仙籍保留。」天帝明白了月神的意思后,對一旁的錄籍仙官道,繼而轉首對月神說:「既然是月神的徒弟,月神想必對其品性慧根最為清楚,因此,此時最終自然也由月神定奪。」
「謝天帝。」月神聞言,不急不緩地朝上施禮。
因此,上下對此等小事皆無異議。月神自回宮內,接下來的數日不曾來朝中。
眾神仙都謂他痛失愛徒,心中難免消沉幾日。何況,依著月神的地位,縱然不來上朝也是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