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前面蜘蛛
其他的人見那婢女昏過去,皆紛紛側目,驚惶不知所發生了何事。一個跟了一路的男管家忙上前,爬上去后,就大著膽子也撩開一看,驟然之間嚇了個厲害。
只見裡面的夫人已經靠著轎壁死了,胸口插著一把匕首,血順著刀口留了她滿身。上移視線,只見那夫人雙目圓睜,滿臉的怨恨與不甘,似乎在瞪著他一般。
那管家不敢多看,將帘子放下,忙滾下轎來大聲沖著門口的護衛道:「快去通傳,就說夫人在路上被人殺了!」
此言不啻於天雷轟頂,登時,這府里就鬧將起來了。所有的人都手忙腳亂,神色驚懼,嘴裡都喊著:「夫人薨了,夫人薨了!」
叫嚷得鄰里街巷中的行人都聞訊圍過來看著,有不識這府的人,就抬頭往這朱門上的牌匾看,只見上書著平王府。
而另一處,余蒙蒙則跟著七星入了白慕日常所住的天賜宮中。她對七星可就沒那麼和氣了,也沒有那麼聽話。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接著就自己入了宮內,隨意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只一心等著白慕回來。
七星雖按捺不住地想殺了余蒙蒙,但無奈,她沒膽子在白慕不在的時候出手。為掩人耳目,她此時已經變作了一個著宮婢服的小宮女,伺立在一旁。她與余蒙蒙想看兩相厭,因此也就丟開了手,不管她。
白慕不在,余蒙蒙自己待在這樣一個冷清而又陌生的地方,還真的有些害怕和不習慣。
不過還好,白慕只去了不多時就回來了。余蒙蒙甫一看見白慕的身影就跳起來,朝著對方撲過去。她張開雙臂想擁抱白慕一下,卻生生地止住了,站定了以後,退了一步,不好意思地看著白慕。怯怯地笑:「你回來了?」
畢竟是自己心中神聖的存在,怎麼能讓自己玷污了他呢?
余蒙蒙飛奔而來迎接自己,這種感覺在白慕看來十分新鮮,他在這冷清的天賜宮中已經居住了十年整了,也不曾聽到有人跟他說過回來了這句話。
一時心裡感受複雜,因此白慕也就不知道如何回應她。於是乾脆越過余蒙蒙,將外套脫了,接著便叫七星伺候著脫衣沐浴。
而余蒙蒙乖巧地則在外間等著,無聊地趴在一張桌子上慢慢地打起了瞌睡。
白慕初來看時,卻見她已經睡著了。正要上前,七星卻擋在他的面前,目露凶光地道:「白慕,正好此時殺了她,好補一補你的身子。」
「七星。」白慕看著她,猛然抽了一巴掌在她臉上,接著道:「小爺我做事,什麼時候得輪到你來指手畫腳?」
「七星不敢。」七星一邊臉被抽得發腫,尤擋在他的身前道:「白慕,這個女子她不是普通的小妖,她可是鬼王手下的侍官,你若留了她,日後事情敗露了,我們現在可如何敵得過鬼王?」
「諦玄澈?」聽到鬼王兩個字以後,白慕冷笑道,「他若真有膽量倒是追來看看!」
接著,他走到余蒙蒙的身邊抱起她來,手指輕輕地拂著她的緋紅色的臉頰,低頭柔柔地笑道:「若是真能讓這個丫頭把諦玄澈引來了,倒不妄小爺我留她一命了。」
七星聞言,恨恨地退到一旁守著。如此,先留著也不妨。
冥界,鬼王殿中。
看著受傷昏迷不醒的清河,聽到舒朗的闡述,諦玄澈一陣失神。他忙派人去請了畢方來,然後答謝了舒朗。
舒朗著急余蒙蒙此時究竟如何,因此也就不多做停留,便急急地要去。墨昌聽聞事件的起因與經過,看著諦玄澈道:「大王,這事情恐怕是糟了。善化形術又殘害生靈的妖怪,這六界之中怕也就是那一隻千面蜘蛛了。」
諦玄澈聞言神色凝重地點點頭,他對墨昌道:「正好舒朗君要去尋找余蒙蒙,你就跟著去,若將人找到了,就務必將她安全地帶回來。若是沒有發現她的蹤跡,不必在人間淹留,速速歸來稟我。」
「是!」墨昌忙拜了一拜,答道。
而千榮此時也正要告辭,卻瞥見自己手上的鎖魂鏈不再發光了。他心裡驀然一驚,就回身飛身就出冥界,也顧不上失禮與否。
墨昌緊隨其後,忙跟上去問:「方才見舒朗君神色焦急,可是猜到余右侍官出了什麼事?」
舒朗謂鎖魂鏈是不死族的暗物,不能對外人道。因此也就將此事瞞下來,直說了句:「在下怕是余姑娘已經出事了。」
「什麼?」墨昌聞言嘆息一聲,對舒朗道:「那千面蜘蛛是個慣會花言巧語騙人的,若是被他的蛛絲纏了,任你人也好,妖也罷,就只能任其擺布了。因此,大王才擔心,要我出去尋她一遭。」
聞聽此言,舒朗頓時如墮五里霧中似的,他忙將余蒙蒙已經將那男子鎖住了,並且已經殺了七星蜘蛛的事情告訴了墨昌。
「舒朗君有所不知,那七星蜘蛛只是千面蜘蛛的一個化身,只有殺了千面蜘蛛才能徹底殺了七星蜘蛛,否則七星會無數次地死而復生。旁人若是不知內里,被那千面蜘蛛騙了,掉以輕心的話,就會著了那千面的道,變成了他的傀儡,任他擺布!」墨昌深深地看了舒朗一眼,他心裡此時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到了那破廟前,只見除了山、樹、石頭、破廟,以及天上的朗月疏星以外,可還見其他?
至於那千面蜘蛛,及余蒙蒙早就不知蹤跡了。
舒朗見此情形,此時後悔不已,他若早知會是這樣的結果,當時說什麼都不能離開余蒙蒙。如今鎖魂鏈上也沒了指示,想余蒙蒙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然捶胸頓足,悔之已晚矣!
而墨昌則嘆了一口氣,對舒朗道:「恐我冥界侍官已經出事,在下須先會冥界想鬼王稟告此事,舒朗君也請回吧。」
見他轉身,舒朗情急之下拉住了墨昌,「我們為什麼不先去找找她?」
他怕已經是遲了,可還是忍不住想試一試有沒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