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鎖魂鏈

  聞說此言,舒朗便將桌上的那個小瓶子拿起讓一旁的一個小妖遞給那祭司,道:「那還煩請老祭司看一眼,這個是為何突然變成暗色了?」


  那老祭司接過小瓶子,舉起來轉身仰頭看著。果然見那小瓶中的血液正漸漸地變成黑色。他看后,心裡已經有了定論,便轉身將那小瓶子呈上去,就站在案前道:「二王子,此人已經不是生者了。是何時發現顏色變了的?」


  「果然如此么?」舒朗一直淺笑著的臉上露出一絲悲戚來。近日來,他的心中一直不安,眼前腦海中總是浮現出那個巧笑嫣然的女子來。「是昨夜,突然就變成如此的。」


  看到水晶瓶中的鮮紅色血液彷彿淬了毒一般地突然變成了深黑色,他莫名覺得余蒙蒙不好。可是又無法派人去打聽自己前主的王后如何。這一年來又日夜處在一種無法言說的思念中,如此心中不安致使他無法集中精神做任何事情。無法了,他這才聽了優容的話,派優容去求老祭司前來。


  那老祭司見他面有憂色,加之那水晶瓶中的鮮血,便已知他心中之事。嘆了一口氣,接著道:「二王子,此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接著,他將那個小瓶子的口揭開,只見那滴血沉沉地落在底部,並沒有其他的異象。舒朗本來要阻止他的此舉,卻不由也被這樣的景象驚呆了。他倒吸一口冷氣,抬頭看向老祭司問:「老祭司,這是怎麼回事?」


  「如二王子所見。」那老祭司仍舊將瓶口蓋好后,解釋道:「若是妖死神滅,驅殼定會消散而元神各歸命定去處。可這滴血的主人的魂魄明明已經不在了,可這滴血液卻沒有消散,說明她的身體定還保存著。否則,在剛才打開蓋子的一瞬間,這滴血應該消散才是。」


  舒朗獃獃地聽著,有些不明白地道:「魂魄既已不在,留著驅殼又有何用?老祭司是要我去找一具已經無聲無息的驅殼睹物思人嗎?」


  老祭司聽著他孩子氣一般的言辭,再看他神色滿是萬念俱灰。難得地發自內心地笑了,他耐心地解釋道:「這事王子便多有不知了。」


  「老祭司此話怎講?」舒朗忙抬頭問,眼裡全是希冀。「只要能讓我再見到她,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


  「看來王子已然是對此人情根深種了。」老祭司聽了他這等痴心話,冷笑道:「王子身為未來不死族之主,豈可對著臣下說如此喪心滅氣之語?將您的臣民放在何處?」


  見老祭司神色驟變,舒朗竟站起來從案後走出來,朝著老祭司就跪下去。他道:「老祭司,她是魔君的王后,我豈敢窺伺?只是無法阻止心裡的情感,求您成全我,哪怕只能遠遠地看一眼即可。」


  見他如此,那老祭司知他執念已久。若是壓制著反倒不好,不若自己先成全了他,讓他有個念想。於是他便將鎖魂鏈的事情告訴了他,對他道:「二王子若真有此心,便設法從大王的祭司那裡得到一件名為鎖魂鏈的法器來。接下來,老朽自有辦法讓您再見到那女子。」


  如此,舒朗激動地便要給那老祭司拜下去。那老祭司忙用權杖攔住他,不讓他對自己行此大禮。訓斥道:「王子若真有心,不必對老朽行此虛禮。老朽成全了王子,王子需要成全老朽。」


  「請老祭司但講無妨。」此時,哪怕是他要自己給他奪來王位,舒朗也在所不辭。


  老祭司粲然一笑,伸手捋了捋鬍鬚道:「老朽只希望不死族的未來能在王子的帶領下日趨繁榮。如此,便是死也瞑目了。」


  舒朗聽后,面色凝重起來。他考慮了一會兒,便鄭重地朝老祭司一拜。


  這一次,老祭司沒有再阻止他的舉動,而是安心受下,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這個孩子,倒是比虞賀父子好些。


  接著,舒朗就匆匆地去了虞賀的寢室中,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過了一個時辰后,虞賀便宣當朝的那位祭司進來,將他手中的鎖魂鏈收了回來,另賜給了舒朗。


  舒朗拿了鎖魂鏈便出來,後面虞賀追上來,在他胳膊上捏了一下,笑道:「朗兒,日後若有什麼想要的,儘管和父王開口。」


  舒朗難得地對他笑著,乖順地答:「是。」


  至晚間,那鎖魂鏈便到了老祭司的手中。他初初接過時,看著它情緒波動很大,激動得手都在發抖,剛毅老邁的臉上滿是懷念和失而復得的神情。他撫摸著鎖魂鏈道:「想不到都隔了一千多年了,此物仍然能回到我的手上。」


  過了一會兒,老祭司平復下來心情后,他將鎖魂鏈從中間的部分拔開,接著念起上面的咒語,很快,那上面就浮現出一個青色的旋轉漏斗來。老祭司此時對舒朗道:「王子,馬上將那滴血倒在這個上面。」


  舒朗看了手中那個小水晶瓶子一眼,望著瓶身內深色的液體,遲疑了一下就照做了。


  經由那個漏斗,那滴血從下面滴出來時已經變成了原來鮮紅的顏色。接著,它落到的鎖魂鏈上。


  頃刻間,青藍色的光芒將整個屋內的所有角落都填充滿。舒朗也在強光的刺激下,不得不閉上眼睛。


  待平息以後,舒朗睜開眼睛,只見老祭司手中拿著一面一尺大小的銅鏡。他笑吟吟地將這面銅鏡遞給舒朗道:「二王子,你凝神往著鏡中看。」


  舒朗忙接過來,凝神細看。


  裡面初初是一片濃霧,接著,霧色破開,一個紅衣女子從裡面窈窕而出。再看,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男子。只聽她的聲音由鏡子內傳出來:「清河哥哥,你能不能快一些?再遲了誤了我的好事怎麼辦?」


  她後面的男子滿臉寵溺地道:「急什麼?我們去人間也不過是須臾的工夫而已。」


  「你不懂啦!」那女子嬌俏地一跺腳,飛身上空。男子亦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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