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斷崖下面一池清水
余蒙蒙醒來的時候,屋子中燈火明亮。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而身旁有一個溫熱的物體,用手肘輕輕碰了碰,不敢轉過身來,臉紅得像有炭火盆烤著。
也不知道對方穿沒穿衣服,萬一轉過身沒有穿的話,得有多尷尬啊。
「白華?」余蒙蒙輕輕叫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沒有聽到回答,余蒙蒙又試探性地叫了一聲,「白華?」這次聲音亮了一些。看外面,天色已經很黑了,白華估計也睡著了。
余蒙蒙這才悄悄地動了一下身體,吃力地爬起來,發現自己沒穿衣服,吃驚之餘馬上趴下去,用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由於動作猛了,余蒙蒙禁不住呻、吟了一聲
好在沒什麼事兒,她四處看了看,發現自己的衣服在地上,而白華的長衫卻散落在床上,連忙一把撈過來。然後余蒙蒙整個人都鑽進被窩裡窸窸窣窣地開始穿衣服,結果鑽出頭來才發現自己全然不得章法,穿的亂七八糟的,正欲進去換過來,結果看到白華正笑著看她。突然一囧,揪著被子裹住了自己,發誓死都不肯再出來了。
白華好笑地看著床上那瑟瑟的一團,不難想象裡面的人兒此刻內心有多麼窘迫。他知道此刻說什麼也沒用,更不能直接拉她出來,於是自己施了個法,輕輕鬆鬆地給自己換了一身兒清爽的衣衫。下了床,他走到桌子旁坐下來,然後將桌子上一個暗紅色的食盒打開,撲鼻的食物香氣立刻充盈了整個屋子。
余蒙蒙在被窩中也能聞到香氣,剛好又餓得前心貼後背的,慢慢地拉下被子,先是露出了一雙眼睛,然後將整顆頭露出來,最後如白華所料,她慢慢走到了白華的身後。白華正要回頭,感到身後的衣服被一雙小手拉了兩下,只聽她輕輕喊:「白華……」
「怎麼了?」
一貫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余蒙蒙的錯覺,覺得此時聽起來,他的生意簡直不能更柔和。讓她有種將他的臉轉過來看看錶情是不是還像一貫的冷漠和不近人情。
彷彿是感應到了余蒙蒙的想法,白華側過臉來看著她,在燈光的映照下,他的臉看起來確實很溫柔。
余蒙蒙一下子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麼,只是獃獃地看著對面人的臉。
白華趁機將她抱起來坐在懷中,然後將食盒裡的食物夾起來一口一口地餵了她的嘴裡。等吃完以後,余蒙蒙又被白華塞進了被窩裡,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看著她的睡臉,白華覺得自己大概也病了。總是會在她睡著的時候看她的模樣,感受那種時光靜謐的安心感。
正微笑間,余蒙蒙突然嘟囔了一聲:「白華,疼……」
白華:……
他覺得要不是余蒙蒙已經睡著了,他還真的想再抱住她再做一次那種將人骨髓里的瘋狂逼出來的事情。然而,看著她的樣子,實在是沒辦法化身為狼,不近人情地把她弄起來。
幾十萬年了,魔君還是頭一次在大半夜的時候飛出去洗冷水澡……
自從祁子月被她師兄蕭離封印在水晶棺以後,軍扶風總是忍不住想去看她。收不住自己的心,於是不論白天夜裡四處遊盪,恰好這日在十方林五十裡外的一方斷崖下面的大石頭上坐著喝酒,正到二更時分時,卻看見一個人影從懸崖跳下來掉進了面前的潭水中,濺起了一丈高的水花。
君扶風搖了搖頭,繼續喝酒,自言自語道:「天下果真是寂寞人多。」
大約一刻鐘之後,魔君白華從裡面走出來。濕透的衣衫被水浸成了半透明狀緊緊地貼在勻稱的身體上,在月光下,男人如同出水的人魚一樣魅惑誘人。
君扶風看了一眼,竟然覺得臉紅心跳的。腦海中不由地想起了魔君說的那句,她懷疑我們是情人。心裡暗罵:老子不喜歡男人,喜歡的是女人。腦補了一下之前偷、看祁子月洗澡時的身體,立馬就恢復了正常。
白華坐在他的對面,目光幽幽地看著他:「你剛才說誰寂寞?」
「我唄!」君扶風一個人坐著這裡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神志早已經染上了三分醉意。見白華問,也不怕揭開自己的傷疤,抬著胳膊朝白華晃了兩下酒壺道。
此人平時看起來就如同一個絕世美女,如今月色朦朧,又染了醉意,微微紅色的臉頰,看起來更是雌雄莫辯。
白華想起之前余蒙蒙看到這人的時候,就激動的模樣。其實嚴格地說起來,余蒙蒙男女不限,只要是長得美的,她就容易看著人家發花痴。
伸出掌來,上面變出一壺好久來,想了想,白華覺得自己做不出對面這人的豪放姿態來,又變出一隻精巧玲瓏的雕花鏤空玉杯來,自己斟了一杯后道:「本君最近在蛇君那裡得到了一本冊子,你看看可有什麼不同。」於是將那本冊子遞給了君扶風。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君扶風自然照搬。雖然那張殘頁和之前的「子孫覺其有異,不必驚恐,無慮矣」也很吸引他的眼球,但是最讓他驚訝的是上面記載了很多斷袖分桃的故事。他不由地又想起了剛才看到白華從水中出來時的畫面,忙將書合上說:「這上面與我們之前查到的信息有相悖之處。」
「嗯。一方說蒙蒙會出事,一方說不必擔心。這讓本君有些不知道該信那個。」白華慢慢地飲著杯中的酒,「另外,蛇君說殘頁上的那個七字可能是代表著七彩花。本君覺得這與蒙蒙來時的時間根本不符,所以這個七字很可能也就是個巧合。」
但余蒙蒙的事情很可能也只與七彩花有關。之前抱著她的時候,她額上的七彩花光芒太盛,甚至影響到了他,讓他覺得莫名愉悅。
想到這裡,魔君大人的臉可恥地紅了。
君扶風視力極好,看著魔君大人臉上的一抹紅以為是魔君酒量淺,容易醉酒而已。
兩人繼續討論,但結果也就止步於此。白華見夜色不早了就起身告辭了:「本君出來有一會兒了,萬一蒙蒙起來沒看見我,怕她著急。」
「好吧,反正我也是孤家寡人一個。」君扶風一個人繼續喝,對白華又羨慕又嫉妒,「不就是一個女人嘛!改天本閣主也去娶一個閣主夫人。」
正喝著,沒成想斷崖下又跳下了一個人來,「噗通」一聲就栽進了潭水裡。
這時,君扶風忍不住掐算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怎麼一個個的都跑來這裡跳水呢?
此人也如同白華一樣,片刻以後從水中冒出頭來。看到石頭上坐著的君扶風時,竟滿意地笑了一聲。待他出水了以後,是個長得英俊的男子。他慢慢地走近了君扶風,一雙眸子似有魔力一般的吸引人。君扶風不由地問:「你要陪我喝酒嗎?」
看著他潤澤的唇,男人勾起嘴角邪魅一笑,低頭吻在他的唇上。一雙手還極不老實地往他腰身上摸。過了一會兒男人低低地笑:「本座還以為是個美女。」
但饒是如此,他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懷中的人如此嬌媚,是男的是女的,他根本就不在乎。
被弄疼了的時候,君扶風皺著眉頭用力推他。無奈自己醉得皮實了,一掌推出去簡直就像柳絮砸在男人的胸膛上一樣,自己的手反而被男人反剪在背後。
「唔……混蛋……都說了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