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對丈母娘的恨
馬玉琴的話猶如一聲霹靂,震得唐飛亞目瞪口呆。她懷孕了,是他的種。驚駭,驚訝,驚詫,驚恐……諸般驚字詞是他此時此刻的真實心境的寫照,手發麻,心發顫,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怎麽回應?
“亞,你沒事吧?”馬玉琴的稱呼開始親切了,眼神曖昧,臉微紅,挪一挪,緊挨著唐飛亞笑一笑,“你別緊張,咱們說好的,這事不會外泄,不會影響到你跟吳亞玲的感情,我說話算話的。”
“哎——”
好半響,唐飛亞才緩過神來,唇角拉扯出一意蘊自嘲的笑意,“別人得知要當爹的時候是欣喜。甚至是狂喜,我卻嚇得膽戰心驚。馬玉琴,這事你不告訴我會死呀。你懷孕了是好事,你和吳占江悄悄地離開這個地方,躲著我把孩子生下來不就完事了麽?”
“親愛的,昨天,當我用試孕紙確定我懷孕以後,興奮,激動,震驚,完完全無法自抑。”話一出口,馬玉琴神情裏的幸福感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哀傷與憂愁,杏眼裏泛起濕意,幽幽地歎口氣,“當我把這個令人震奮的消息告訴吳占江時,他不但沒有表現一丁點喜悅,而且還用冷冰冰的語氣嘲諷,我受不了那樣的對待。所以,我想把這個好消息跟你分享。”
“哎——”
唐飛亞仰首發出一串悲涼的歎息聲,不是為他自己哀歎,而是理解吳占江的感受後的悲鳴。吳占江是當爹了,合法的,名正言順,但是種卻是他唐飛亞的,吳占江又怎麽能開心得起來。他完全理解吳占江心中的苦。幽幽地歎口氣,他又說:“這個消息對於他來說就是諷刺,是嘲笑,等於是往他的傷口上撤了一把鹽,這事你做得有點欠妥。”
“但是他知晚得知道的呀,他也知道是誰的種,還有什麽好隱瞞的。”馬玉琴今天對他不是那麽順從了,也不是那麽溫柔了,從未有過地頂撞了。
唐飛亞非常不習慣她的頂撞,臉現不悅,沉聲說道:“他是你的老公,你怎麽要求,怎麽相處那是你的事,我無權幹涉,但是,請你尊重他,說話辦事顧及他的感受,他是一個殘疾人,是一個心靈受過重創的人,難道你就沒有同意心嗎?”
他陰沉著臉,語重心長,眼神裏溢滿了憎惡,盯得她心裏直打顫。
“亞,你指責得對,我也知道他是你親弟弟,你關愛他是對的,但是……”
“你,你知道他是我親弟弟的事?我跟你說過嗎?”
“你沒有跟我說過嗎?我怎麽記得是我跟你說的呢?”
也許是真昏了頭,唐飛亞記不得這事是誰跟誰說的?這事不重要,重要的是馬玉琴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那就不是秘密了。
他說:“誰跟誰說的一點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孩子以後他姓唐,又怎麽讓他姓唐,哎,他是我的孩子,卻要姓吳,關鍵是他合法的爹也姓吳。”
“你想要這個孩子嗎?”
“我能要嗎?”
“隻要你想要就能要,辦法總是有的。”
“你想說什麽?”
馬玉琴今天真的不是那麽溫柔了,語氣很重,羞澀悄然消散。她的眼裏劃過一絲狡賴,又朝他靠近些,小聲說:“這事我自有辦法,隻是需要你的配合,放心,不會危及到你的婚姻,也不會傷害到吳占江,並不是說要把孩子交給你,而隻是讓他姓唐。”
“你有什麽辦法?”
“現在還不能說,準確地說我現在還沒有辦法,但是我相信總會有辦法的。”
“這事能成就成,不能成也別勉強,我不想因為這件事讓你跟吳家鬧翻,那樣對你非常地不利。”
“謝謝你的關心,但是我想知道你真的會為我擔心嗎?”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語氣倏地加重,“親愛的,別躲我的眼神,別試圖回避我的問題,告訴我,你為我擔心過嗎?”
“有,真的。”唐飛亞不知道她是什麽意圖,但是,他的確為她擔心過。
稍緩,他說:“你剛剛找上我時,恨你,恨你當年的無情和拜金,恨得都不想理睬你,煩你,恨不得打死你;當知道吳點江是一個殘疾時,同情你,同情你的遭遇,可憐你,為你傷心;當你提出要跟我私奔,我怕你,怕你幹出蠢事來;當我知道你的父親是王易風時,我真正地替你擔心了,你的後媽跟我是一個,就是吳秀麗,擔心你的身份被識破後吳秀麗暗算你;當知道吳占江是我的弟弟以後我覺得對不起你,按理說,我是你的大伯哥,怎麽能發生肉體的關係呢?所以,你讓我憂,讓我怕,讓我愁,不知道何時是個頭。”
馬玉琴見他說得聲情並茂,雙眼蘊情,心裏一暖,握住他的手,溫柔地說道:“親愛的,謝謝你給予我這麽多情感,我滿足了,你讓我品嚐試到了做女人的真正感受,你也讓我有了做母親的機會。請你相信,我對你是感激的,並且還愛著你,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更不會讓別人傷害你,所以,有些事我想讓你知道。”
“你最好別對我有愛,把你的愛留給吳占江吧。”這種大度太無奈,他想哭,卻不想在女人麵前流淚,他一直覺得在女人麵前哭哭啼啼的很沒出息,所以,強製性地忍住。
馬玉琴說:“我對吳占江是憐愛,他對也非常好,我會照顧他一輩子,但是,親愛的,我的愛隻能給你,也請你別拒絕,我這樣的年紀在生理的需求正強烈,隻希望你大度地給予,你可以罵我無恥,但是別拒絕。”
越說越不對勁了,唐飛亞覺得不能再說下去了。輕輕地拿開她的手,他說:“這些事以後再說,你別想多了,當務之急保好胎,把孩子生下來,咱倆的事以後再說好嗎?”說完就要走。
“親愛的,別忙走,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馬玉琴慌急地抓住唐飛亞的手,生怕他會掙脫,語速非常快地說道:“我剛才說過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現在有些事的真相是時候告訴你了,免得你受到傷害。”
“誰會傷害我?”唐飛亞心頭一顫,“她想說什麽?”有此一問,他不走了,重新坐好,盯著她說:“你有話就說,但是不許編謊話。”
“我怎麽會編謊話哄你呢。”馬玉琴不但沒有放開他的手,還握得更緊了,長發往後一甩,“親愛的,我接下來說的話句句真實,一定要相信我。”
“你先說是什麽事?”唐飛亞催道。
馬玉琴說:“其實向你借種是吳亞玲跟我的一次交易。”
“你說什麽?她,她讓你向我借種?這怎麽可能?”唐飛亞感覺自己聽到了一個非常荒唐的故事,他的老婆讓別的女人來借種,有這樣的女人嗎?震驚得他無法說話了。
馬玉琴卻非常淡定,這回,她鬆開了他的手,拿過茶杯往他麵前遞一遞,溫和地說道:“你先喝杯茶,平靜下來聽我慢慢地說,這事好長。”
唐飛亞感覺胸口在發疼,連忙接過茶杯,一仰脖,半杯茶水一口喝幹,衝馬玉琴命令道:“這事你得如實地跟我說,否則我跟你翻臉。”
“跟你說可以,但是你不能出賣我,因為我跟吳亞玲有交換條件,我怕她……”
“你放心,我不會跟她說,更不會跟別人說,再者,無論發生什麽事,我暫時都不會跟她鬧矛盾。”
馬玉琴今天就是要來跟唐飛亞說一些秘密的,根本就不怕他會泄漏出去,但是話得這麽說,也得這麽要求,隻有這樣才表現得出她是關心他才說的。
她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盯著他說:“首先得承認這筆交易是我先提出來的,吳亞玲那時還沒有跟你好上,隻是跟你相逢了,並且她非常想嫁給你。我就用另外一個秘密跟她做交換,你想知道是什麽秘密嗎?”
“你就別賣關子了,直接說吧。”唐飛亞急了,不耐煩了。
馬玉琴說:“因為我知道是誰把吳占江弄殘的,所以,我用這個條件跟她交換,她不得不低頭。”說完,她暗暗地核對,認為這段話並沒有問題。她之所以要暗暗核對,因為她說的話半真半假,並不全是事實。
唐飛亞不相信她會知道這個秘密,語帶懷疑地說道:“你,你說什麽?你知道是誰弄殘吳占江的對嗎?你怎麽會知道?連吳占江自己都不知道,你怎麽會知道?”
馬玉琴見唐飛不相信自己的話,也不慌急,淡然一笑,“親愛的,就算你不相信,但是你得等我說出完再質問好嗎?”
唐飛亞這時非常矛盾,既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真相,很糾結;但是,他相信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事既然有知情人,就會遲早被揭露出來,晚知還不如早知。他倒要看看是誰這麽殘忍,同時也可以驗證馬玉琴是不是胡說八道。他努力地保持平靜的心境,衝她催道:“那你說吧,隻要你說出這個人來,我就知道你是否在說謊。”
馬玉琴一臉的無辜,無奈地笑一笑,“親愛的,我怎麽會說謊呢?”
“別羅嗦了,快說吧。”唐飛亞又催了一句。
馬玉琴朝他再靠一靠,幾乎貼在一起了才說:“弄殘吳占江的人就是吳亞玲的媽媽趙玉蘭,並且有見證人。就是這個見證人告訴我的,不過我不能把這個見證人說出來。”
她還在羅哩偏八嗦地說,唐飛亞的神情卻大變了。她早就意料到他的反應會很大,是故意多說這麽幾句的,因為待會沒機會說了。
唐飛亞兩眼圓睜,滿臉的憤怒,卻沒有震驚,因為他以前就懷疑這事是趙玉蘭幹的,現在,馬玉琴說出來了,證明他的猜測是對的,感到無比的憤怒。他不再懷疑馬玉琴是在說謊了,就算前麵她的話漏洞百出,卻相信她透露的這個秘密是真實的。他對趙玉蘭太了解,這個女人狠毒得沒有什麽事做不出來。他連趙玉蘭為什麽要這麽做的原因都想到了,也懶得問了。原因很簡單,吳占江是黃一鳳的兒子,趙玉蘭這麽做是為了報複黃一鳳。
現在的情況卻變得複雜了,他是吳占江的親哥哥,也是吳亞玲的男人,丈母娘把他的親弟弟弄殘,這事他要不氣憤那才是沒血性。他覺得自己要是不管,不替自己的弟弟討個公道,那就是對不起祖宗。
然,氣憤歸氣憤,他還是瞬間就冷靜下來了,盯著馬玉琴問道:”吳占江知道是趙玉蘭幹的嗎?”
馬玉琴說道:“他不知道,否則也就不是秘密了,吳亞玲就是怕我告訴吳占江,才答應讓我跟你借種的。”
“出來混是要還的,我遲早要讓趙玉蘭得到應有的懲罰。”唐飛亞發完狠,忽地想起一件事來,語鋒一轉,像自語:“照這麽說來,吳亞玲早就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了,她卻不告訴我,明顯是不信任老子。”
“你不知道的事還有好多呢。”馬玉琴冷笑一聲,“吳亞玲還有一個親哥哥,同父同母的親哥哥,這事她跟你說過嗎?”
“什麽?她還有一個親哥哥?叫什麽名字?在哪裏?”唐飛亞嘴上連珠炮地發問,心裏卻暗暗地計較:“不管聽到什麽消息,老子得淡然,得平靜,不能讓馬玉琴知道我心裏多氣憤,也許她也在調撥。她的話不能不信,卻不能全信,一切都得要慢慢核實準確才行。”
馬玉琴見唐飛亞滿眼的恨,暗暗地樂,“吳亞玲,你別怪我,為了重新得到這個男人,我隻能違背咱們的協議了。”表麵上卻淡然,微微一笑,“親愛的,對不起,這個信息我隻知道這麽多,也就是說我隻知道吳亞玲有一個哥哥,是趙玉蘭和吳天龍的兒子,詳情並不知道。”
“無所謂了,隻要有這麽一個事實存在,我遲早會查出來的。”
“你為什麽要去查?”
“因為我不想被自己的老婆瞞著一輩子。”
“好了,我今天說得太多了,你也該上班去了。”
馬玉琴看看時間,十點過了,再不走吳占江要回來了。
唐飛亞也不想再跟她說話了,把手一揮,“走吧,不送。”
馬玉琴離開了,卻把思考留給了唐飛亞。
瞧瞧時間,不早不晚,這個時間點去公司也沒多大用了,唐飛亞索性不去公司了,打了一個電話給張貴名,問了公司的情況,交待了幾件事。
隨後,他就獨坐在沙發上整理馬玉琴所說的這些事,回想中,他心裏湧起極度的恨意。恨吳亞玲的隱瞞,恨趙玉蘭的狠毒,恨自己老爸的無能,暗暗決定:這些事都得要搞出一個結果。特別是趙玉蘭弄殘吳占江這事,他覺得自己有責任去管,有責任去弄明白,有責任讓趙玉蘭付出代價。
他盤算著,籌劃著,一個計劃在他的大惱裏形成。雙目微閑,他喃喃自語:“嘿嘿,趙玉蘭,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吳亞玲,老子宣布:不再愛你了,你是我的仇人的女兒,老子也不跟你離婚,暫時也不跟你鬧,還會對你很好,好得讓你覺得你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然而最後的結果我要讓你……”停了,他的思維停了下來,不忍心說出要把吳亞玲怎麽樣了。
他索性不再想了,究竟要對吳亞玲怎麽樣,到時再說吧。
接下來,他摒棄雜念,整理心態。無論發生什麽事,無論後麵要做什麽事,他都得要很好地控製情緒,還要把他自己偽裝起來,偽裝的效果要達到:在吳亞玲的麵前像一個盡職盡責的丈夫;要對趙玉蘭像一個聽話的女婿;要在外人麵前表現出強硬;要盡量地挽回親情。
驀然間,他覺得自己比前還要孤獨,孤獨得連訴苦的人都沒有,孤獨得想找個人幫忙做點事都無招。
想著想著,他又覺得無論自己的叔叔、姑姑、堂弟、堂妹們以前做得再過份,都沒有趙玉蘭和吳亞玲這對母女過份。而且,這些親人隻要他願意放下怨恨,一切怨恩都可以解決掉。最後,他總結出一句話,親人就是親人,血濃於水,無論發生產什麽事,親情都是最寶貴的,要珍惜,要團結,要讓親人也跟自己一起強大起來。
他有這樣的感悟,源於趙玉蘭這個丈母娘的無情,以及老婆吳亞玲對他的隱瞞,還有他的那些親人主動跟他認錯的態度,兩相比較,他覺得自己的那些親人做的事太小兒科了。他決定要重用親人,甚至重用親戚。他明白要想成就一番大事,要想跟吳氏集團較量,要想對付趙玉蘭……都得要有自己的勢力。最近,他得趁著事情不多,建立自己的關係網,把自己的勢力建立起來。
想到這裏,他最想見的人就是吳占江了,畢竟是親兄弟,老話說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如果跟吳占江合作,那很多事辦起來就簡單了。另外,他對這個弟弟心生疼惜,想跟這個弟弟聊聊天,增進感情。
他知道吳占江很少在外麵吃飯,甚至喜歡獨自吃飯,便動了心思,想給吳占江做頓飯吃。
說動就動,他打開冰箱來瞧看,要肉有肉,要菜有菜,米也有,各種餐具更是齊全,便動手做起來。
他把菜飯弄好,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把門打開,扯一張小板凳坐在門口等吳占江回來。
沒用等多久,就見吳占江穿得周周正正地回來了。唐飛亞趕緊把他叫進屋,笑嗬嗬地說:“我今天請你吃飯,我做的菜,願意嗎?”
吳亞江的臉色很白,比女人的臉都白,還很幹淨,幹淨得沒有一點點胡子。他比唐飛亞還高一點點,聞言後,彎著脖子瞧一瞧唐飛亞,勉強地笑一笑,“理由。”
他的話依然簡短,多一個字都不想說。唐飛亞卻明白他的意思,拉他往餐桌邊挪動,微笑著說:“我是你哥哥,親的,給你做飯吃是天經地儀的事,你沒有知心朋友聊天,我就抽時間多陪陪你,希望你別反感我好嗎?”
說話間已經到了餐桌邊,站下了,吳占江側臉瞧著唐飛亞,滿臉的激動,雙唇微微蠕動著,“哥——”
他叫哥了,第一聲,唐飛亞好激動,好開心,這頓飯的付出太值了。他湊上前,給了一個熊抱,哽咽似地說:“江,謝謝你認我這個哥。”兩個大男人不能抱太久,話完,他鬆開手,拉吳點江坐下,笑說:“以後隻要你願意,我會經常來給你做飯吃,也會把這套房子的鑰匙給你一套,你不想在那邊呆了,就過這邊來,想跟我聊天就打電話。”
“嗯。”吳占江有千言萬語想說,卻隻迸出一個“嗯”字來。
唐飛亞也不想跟他說太多的話,得讓他先吃飯,便盛飯夾菜,就像一個兄長照顧年幼的弟弟一樣。
吳占江很享受他的照顧,吃得很香的樣子,還不間斷地用笑容來表達感激之情。他當然回報更暖心的笑容,不停地給弟弟夾菜。
飯後,唐飛亞還想跟吳占江聊聊,吳占江卻說要回去午睡,是習慣,不睡下午精神不好。唐飛亞也不勉強,把鑰匙給了吳占江,叮囑了幾句。
收拾完後,唐飛亞拿上自己的包出了門,不回家,直接下了樓,剛出得單元門,見趙玉蘭提著大包小包地迎麵走來。
他迎過去,笑問:“媽,你今天怎麽有時間過來?”
趙玉蘭瞅他一眼,淡然說道:“我過來給你們送點東西,還有點事要問你,跟我回去。”
“不回去。”唐飛亞堅決地拒絕,沒有商量的餘地。
趙玉蘭滿臉的怒氣,大聲叫吼叫:“喲,你長出息了,居然敢不聽我話,回去!”
她的聲音太大,把周邊的目光全部吸引過來,呼啦地圍了一圈人。
當眾被丈母娘吼罵,唐飛亞感覺特別沒有麵子,以後還怎麽混?他的臉陰沉沉的很難看,重重地又吐出三個字,”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