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愛情的力量
張冬沁的哭聲中充溢中悲酸與懺悔,淚水像斷線似的嘩啦啦地流淌,打濕了唐飛亞的衣服。
她傷心,她難過,她後悔自己太作,導致張貴名昏迷不醒。她沒有訴說,隻用哭聲向唐飛亞這個男閨蜜傳達內心的悔意。
唐飛亞沒有推開她,給予的是意帶安慰的輕拍。
吳亞玲沒有醋意,反而希望唐飛亞能激出張冬沁對異性的感覺來,從而不再找她搞女同。她輕輕地拍一拍張冬沁的後背,輕聲說道:“沁丫,別哭了,名哥兒是心甘情願陪著你的,是怕你出事,因為他愛你。隻要你好好的才是對他最好的回報。”在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之下,她也隻能這麽說了。
“沁丫,別哭啦,來,坐下,慢慢說是什麽回事,為什麽那些人會向你們下手?”唐飛亞輕輕地拍一拍張冬沁的肩,又接過吳亞玲遞來的紙巾,替張冬沁擦了擦了淚,才拉著她坐到椅子上。
吳亞玲抽泣得幾下,好半響才說道:“前段時間,一個沒良知的煤礦老板做過一些違法的事,被我曝光過,讓他損失了上千萬,今天恰好在這邊碰上我們。先開罵,我言語過激,激怒了他,他便命令四個保鏢要把我往死裏打。名哥兒護著我,挨了一頓亂棒,還挨了一刀。那一刀本來是捅向我的,他搶過來用身子擋住了。隨後警察來了,那些人也被抓了。”
聞言,唐飛亞的心一緊,“那一刀深麽?醫生怎麽說的?”
張冬沁擦一把淚,搖一搖頭說:“他挨得那刀倒是不深,但是他的頭上挨了兩棒,說是腦震蕩,身上也挨了重擊,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啊——”
唐飛亞和吳亞玲都不冷靜了,張貴名如果真成了植物人,那該怎麽辦呀?
“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作,那會有這樣的事呀。”張冬沁痛心疾首,後悔得直拿頭撞牆。
唐飛亞和吳亞玲趕緊拉扯,連哄帶勸才讓她安靜下來。
正在這時,急救室的門打開了,他們趕緊攏過去問情況。醫生說張貴名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有可能三五天就能醒,也有可能一輩子也無法醒過來,就看他本人醒過來的意念是否強了。
接下來,吳亞玲去辦理手續,安排了特護室,要了最好的特護。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他們三人才回到吳亞玲的海濱酒店,吳亞玲把張冬沁單獨叫到一個房間,上了兩杯咖啡,緊挨著坐好。
吳亞玲輕輕地拍一拍哭腫眼的張冬沁說:“丫的,別哭了,你要想讓張貴名醒過來的話,那就聽我說。”
張冬沁還沒有洗澡,也沒有換衣服,那身運動服被拉扯破了好幾個地方,泥汙點點,神情沮喪,眼睛腫得像桃子,低垂著頭,毫無自信地說:“隻要能讓他醒過來,你讓我怎麽樣都行。”
“隻有你才能讓他醒過來,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我先不告訴你方法,隻想問你幾件事。”
“你問吧。”
“那你以後還纏著我搞女同麽?你要是不纏著我,那我就教你怎麽喚醒張貴名。”
“我,我……”
張冬沁咬了咬牙,心一橫,“不纏著你了。”其實她也不打算纏了,因為她已經意識到自己是一個真正的女人,這是客觀事實,根本改變不了。
吳亞玲的眼裏劃過一絲精明,沒心沒肺地笑一笑,“我不信,你丫精靈古怪,別到時我幫你救人,你卻不認賬,我不虧死呀。”
醫院裏躺著一個,身邊的這個還淚汪汪的,她居然還笑得出來,驀然間,張冬沁對她產生了厭惡感,這樣的女人她怎麽會愛呢?怎麽能跟這樣的女人搞拉拉呢。她覺得自己太幼稚,太不懂事,選錯了愛情方向。
曾經,她覺得自己強大到不需要男人保護,而是需要去保護某一位弱小的女人。
曾經,她覺得男人隻會玩弄權術,不懂得怎麽去愛女人。
曾經,她覺得男人隻是在欲念難抑時才會把愛情掛在嘴上,根本就不會認真地去愛,根本就不會愛。
今天,當那四個大漢衝向她時,像拎小雞一樣地把她撂翻時,她才明白自己有多麽地弱小;當張貴名明知不敵,卻奮不顧身地救護她時,當張貴名替她擋刀時,她才猛然發現自己還需要男人的保護。
當把張貴名送到急救室以後,她想明白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懂愛的男人,也有愛她的男人,這個男人就是張貴名,如果不是因為愛,張貴名肯定不會那麽勇敢。為了愛,他寧願犧牲自己的生命。那時,她才省覺自己以前想錯了,錯得離譜。那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應該接受男人的愛,而不是纏著吳亞玲搞女同。
此際,麵對著吳亞玲沒心沒肺的笑容和話語,她知道怎麽回應,也知道怎麽做了。
她擋回吳亞玲遞過來的紙巾,把眼淚抹幹,堅強地抬起頭來,聲音沙啞,卻堅決地說道:“吳亞玲,你放心,通過這件事,我發現自己非常弱小,弱小到需要男人的保護,所以,我不要再做什麽女漢子了,也不搞女同了,你快告訴我怎麽喚醒張貴名吧。”
“你是女人嗎?”
“我當然是女人,如假包換的女人。”
“那你不要做女丈夫了?也不再搞女同了?”
“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你別再問了,否則我跟你翻臉。”
吳亞玲雙手一抬一壓,“好,好,我不再問這個問題了,那我問你愛張貴名嗎?”
“這跟喚醒他有什麽關係?”張冬沁嘴上還不想承認自己轉性了。
“愛情的力量是傳大的,張貴名是為了救心中愛著的那個女人才挨的刀子,那就隻有愛情才能喚醒他,其他的力量都不行。”
“你,你……”
吳亞玲的神情裏倏地就多了一抹隨和,拉著張冬沁的手說:”沁丫,你永遠是一個丫,別再搞稀奇古怪的事啦。用你的愛喚醒他吧。”
“那我應該怎麽做?”
“這就對了,你早該問我這個問題了。”
張冬沁這麽問等於默認是愛張貴名的,吳亞玲輕籲了一口氣,笑說:“他以前向你表白,卻被你拒絕了,那你還他一個表白,在他的床前向他表白,並且把他以前對你說過的話一遍一遍地學說,還要把他跟你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翻出來講給他聽,更要讓他知道他是你唯一愛過的男人。隻要你不停地說,不停地講,我保證他能醒過來。”
“你的這個辦法其實很簡單,我聽過好多例子,但是……”
“但是你就是想不出來,不對嗎?”
“我謝謝你,好了,不理你了,我走了。”
張冬沁說著就站了起來,吳亞玲一把扯住問道:“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醫院,我要去喚醒他。”張冬沁那腫起老高的眼睛裏蕩漾著一抹自信,眉微揚,“我要去告訴他我有多愛他,我要讓他盡快地醒過來,救人如救火,你快放開手。”
吳亞玲淡然一笑,“你這個樣子是喚不醒他的。”
“為什麽?”張冬沁滿臉的疑惑,搞不懂吳亞玲是什麽意思了,一會讓她喚醒人,一會又說這樣子不行,她一瞬不瞬地盯著吳亞玲說:“你到底想說什麽?一會讓我用愛情喚醒他,現在又說這辦法不行。”
“我沒有說這個辦法不行,是說你這個樣子不行。”
“為什麽?”
吳亞玲摸一摸張冬沁的頭,扯一扯她的衣服,笑說:“親愛的,你在張貴名眼中是清純的代名詞,幹淨,靚麗,颯爽英姿,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原始幽香;你瞅瞅你現在這副德行,跟前麵這些形容詞搭邊嗎?你聽我安排好嗎?”
“那你說吧,我需要怎麽做?”事關重要,張冬沁隻能委屈自己向吳亞玲耐心地討教了。
吳亞玲又摸一摸她的頭,笑說:“把你自己收搭幹淨,讓那股原始的女人味道散發出來,沁入張貴名的心脾;換上你經常穿的衣服,把你的英姿映入他的意識;把你的嗓子養好,恢複你那清甜的聲音,讓他能準確地辨識出是你在呼喚他。所以,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是去洗一個澡,好好地睡一覺,養好精神,恢複以前的精神麵貌再去喚醒他吧。這事急不來,急也沒用。拿出點耐心把你的愛意讓他意識到,隻有這樣你才能喚醒他,懂嗎?”
“明白了,那我現在就去開房。”張冬沁甩開吳亞玲的手就要走,吳亞玲又扯住不讓走,她又疑惑了,瞅著吳亞玲問:”你還想說什麽?”
吳亞玲玩味地笑一笑,“你昏頭了吧,這是我的酒店,需要你開房嗎?走,帶你去挑房間,想住哪間就挑哪間。”
張冬沁把手一揮,絕情地說道:“別,吳大經理,謝謝你的好意,為了證明我已經轉性,為了證明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必須自己掏錢開房,不想承你的情了。”
“喲,你真要跟我劃清界線了呀,昨天還死皮賴臉地說愛我,現在怎麽不愛啦?”
“再說這事我就跟你翻臉,連朋友都做不成,你信不信?”
“好,好,我不說了,你去開房吧。”
“讓開!”
張冬沁推開吳亞玲,連頭都不回地出去了。
時間不早了,淩晨兩點,吳亞玲一點睡意都沒有,歡快地摸出手機,撥通唐飛亞的號就得意地說:“親愛的,我成功地挽救了沁丫,你快過來跟我一起分享這份喜悅吧,哦,對了,順便把我放在辦公室裏的那份涼菜帶過來。”
掛掉電話,她跑到櫃子裏拿起一瓶紅酒就打開,坐到靠窗邊的椅子上,長長地吐一口氣,喃喃自語:“終於擺平這丫了,否則被她纏上還真夠倒黴的。”
倒上兩杯酒,盯著那道門。
唐飛亞來了,端著兩盤涼菜走了進來。他把菜擱放好,見她滿臉蕩漾著得情與愉悅,玩味地笑一笑,“你怎麽高興成這樣啦,撿到金元寶了麽?”
她把他拉來坐在身邊,那對好看的眼撲閃撲閃地眨著,嘻嘻一笑,“嘻嘻,比拾到金元寶還開心,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因為我成功地勸轉張冬沁,成功地讓她意識到她自己是一個女人,應該去接受男人的愛,她向我表態了。”
“她表什麽態了?”
“她表態說要好好地愛張貴名,要用愛把他喚醒過來。”
唐飛亞的眉頭一蹙,“你確定她能喚醒名哥兒麽?”
“隻要張貴名是愛張冬沁的那就行,否則就不好使。”
“我敢肯定名哥兒是愛沁丫的,他跟我說過好多少,甚至還因為沁丫的拒絕流過淚。”
“流過眼淚不足以說明有多愛,失戀的人都會虛情假意地流幾滴眼淚表示自己有多傷心。”
唐飛亞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後說:“貴名這麽多年沒有找女朋友,不是因為他找不到,而是他心裏一直愛著沁丫,裝不下其他女人,隻是他不說出來罷了。”
“有什麽能證明他心裏還裝著沁丫?”
“他的手機和錢夾裏都是沁丫的照片,甚至連房間裏都掛得有沁丫的照片,這還不足以說明麽?”
“照你這麽說還真好使。”
“那你是怎麽跟她說的?她又需要怎麽做?”
吳亞玲也不隱瞞,照實把剛才跟張冬沁說過的話,吩咐的事都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唐飛亞聽後摟著吳亞玲誇獎道:“親愛的老婆,你真聰明,你不但救醒名哥兒,還挽救了沁丫的心靈,給了她重生的機會。”
“我是救我自己,她也是自己救自己,懂嗎?”
“不懂。”
她說得好繞,他懶得去思考,要她說出所以然來。
她笑說:“如果沁丫不轉性,繼續纏著我的話,那咱們還能順利結婚嗎?婚後有安寧日子嗎?所以說我是救我自己。”
“那後一句是什麽意思?”
“你笨呀,女同的心比石頭還要堅硬,特倔,一般人是說不轉的,如果沁丫自己沒有想明白,別人是無法說得轉她的,所以她是自己救了自己。”
“你說得有點道理,我明白了,但我還是要謝謝你。”
“為什麽要謝我?”
“因為你救了我兩個最好的朋友呀。”
“好吧,我收下你的謝意,來,咱們喝一杯慶祝慶祝。”
“好,我陪你喝三杯。”
他和她舉杯相碰,對視著會心地笑一笑,連幹了三杯酒。
吳亞玲把杯子中再次倒滿酒後又說:“親愛的,有一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
“什麽事?”
“為了防止沁丫再鬧女同,必須讓她換一個工作環境,還要想辦法讓他跟名哥兒盡快結婚。”
唐飛亞同意她的說法,點了點頭,“工作的事倒是好辦,我公司還缺一個人事部經理,我看沁丫最合適。結婚的事有點麻煩,得她自己同意才行,以她的性格,強逼是行不通的。”
“沒有人要逼她,放心吧,我有辦法讓她想結婚。”
“你真有辦法?”
“我什麽時候說過空話。”
“倒也是,那這件事就拜托你啦。”
“那得看你是否讓我滿意了。”
唐飛亞見她想開玩笑了,在她的鼻子上輕輕地刮了一下,“你想讓我滿足你什麽?”
“嗯。”她朝床的方向呶呶了嘴,眼裏溢滿曖昧,壞壞地笑一笑,“懂了嗎?”
“懂了,那我就滿足你吧。”
說著,他把杯子重重地擱在桌子上,打橫抱起她就挪到了床前。
接下來,他和她都知道會發生什麽事,都知道該怎麽做。
……
第二天,唐飛亞去醫院看張貴名時,病房門口站著一群人,張貴名和張冬沁的父母都來了,連唐飛亞的老媽也來了,還有其他親朋。唐飛亞過去問究竟,得知他們都知道了張冬沁想用愛情喚醒張貴名的想法。兩家的家長也覺得這辦法可行,也同時表示接受這對同姓年輕人相愛。
其實,隻要能喚醒張貴名,雙方的父母都願意做出讓步,也不計較同姓結婚的事情了。
當然,這事不是一天能辦到的,需要張冬沁耐心地呼喚,張貴名才有可能醒過來,有希望總是好的。
唐飛亞把張冬沁的父母叫到醫院的花園裏,找地方坐好,他真誠地說:“叔,嬸,我想給沁丫換一個工作環境,並且想讓她盡快跟貴名結婚,希望你們能同意。”
張冬沁的老爸張興龍也是年過半百,下崗後一直跑出租車,並且長期跑夜班,顯瘦,眼眶深陷,滿臉的風霜。此際,他瞧著唐飛亞微微地歎口氣,“飛亞,隻要能讓她安安份份地工作和生活,我們沒有不同意的,就怕人家貴名的父母嫌她的性子野。”
張冬沁的老媽楊玉梅以前是廠裏的醫務人員,懂得一些心理病理,這會接過話茬說道:“飛亞說得對,隻有讓沁丫換一個工作環境,並讓她盡快結婚,才能斷了她的那個念頭,她那是病,得早治才行。”
唐飛亞說道:“隻要你們同意就好辦,貴名的父母剛才也表過態了,他們不在乎同姓結婚,說是可以接受沁丫。”
“哎!”張興龍幽幽地歎口氣,搖一搖頭後說:“他們為了能盡早地喚醒兒子,權衡利害關係後勉強同意的,誰敢保證貴名醒過來以後他們不變卦。”
“這事交給我來辦。”唐飛亞想了一想後說:“首先,我讓沁丫去我的公司上班,讓她跟貴名朝夕相處,增進感情,同時我想辦法徹底做通他父母的思想工作。不過我擔心沁丫不肯去我的公司上班,這還需要你們幫忙勸說才行。”
張興龍說:“她是我們的女兒,隻要是為了她好,我們一定會勸她去你的公司上班的。”
“飛亞,這事還真得謝謝你。”楊玉梅神情裏充溢著內疚,唇角拉扯出一抹苦澀,“我們家的這個野丫頭前段時間沒少給你惹禍,還差點攪了你的婚事。”
“嬸,別這麽說。”唐飛亞連忙搖頭擺手,真誠地說:“我更應該跟您們道謝,這些年以來,如果不是你們的照顧,我也不會有今天,要說感恩的人是我。我從小把冬沁當妹妹,她的事我肯定得上心。”
正在這時,趙素琴來了,也聽到了唐飛亞的話,說道:“飛亞,你知道感恩就對了,要不是你叔和嬸呀,估計咱們母子也活不到今天。”
唐飛亞趕緊給老媽讓坐,想笑卻忍住了,在大家心情沉痛的情境下還笑有點不合適。
隨後,他認真地說道:“媽,我本來就是一個知感圖報的人,但是我現在想報張叔他們一家人的恩得需要您幫忙。”
“我能幫什麽忙?”
“我年輕說話沒有份量,所以還需要您以媒人的身份,代表張叔向貴名的父母提親,這事宜早不宜遲,遲則生變。”唐飛亞想了一想過後接著說:“最好是在貴名醒過來之前提,並且把結婚的日期限訂下來。如果無法確定日子,就說貴名哪天醒就哪天結婚。如果貴名長時間醒不過來,也照結,借口就是衝衝喜,能讓貴名早一點蘇醒。反正你們也還相信衝喜這一套。隻要讓他們結了婚,就能讓沁丫多了一份責任心,也能讓她收收性子。”
趙素琴同意當這個媒人,說馬上就找張貴名的父母說去。張興龍和楊玉梅又說了一通感謝之類的話。
張冬沁的事商量妥了,趙素琴才對唐飛亞說道:“飛亞,你爸和吳秀琴去家裏找你,我說你在這邊,他們也跟過來了,還在亞玲的賓館開了房,說是有事跟你商量。”
“我跟他們有什麽好商量的。”唐飛亞倔強地說道:“我不會去見他們的。”
張興龍語重心長地說道:“飛亞,你爸雖然以前做錯了事,但是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他想見你,那就去見見。”
趙素琴和楊玉梅也勸,唐飛亞不想讓老媽傷心,隻好去見。
……
十分鍾後,唐飛亞坐到了老爸和吳秀麗的對麵,悶聲問道:“你們大老遠地跑到這邊來找我有什麽事?”
張冬沁的哭聲中充溢中悲酸與懺悔,淚水像斷線似的嘩啦啦地流淌,打濕了唐飛亞的衣服。
她傷心,她難過,她後悔自己太作,導致張貴名昏迷不醒。她沒有訴說,隻用哭聲向唐飛亞這個男閨蜜傳達內心的悔意。
唐飛亞沒有推開她,給予的是意帶安慰的輕拍。
吳亞玲沒有醋意,反而希望唐飛亞能激出張冬沁對異性的感覺來,從而不再找她搞女同。她輕輕地拍一拍張冬沁的後背,輕聲說道:“沁丫,別哭了,名哥兒是心甘情願陪著你的,是怕你出事,因為他愛你。隻要你好好的才是對他最好的回報。”在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之下,她也隻能這麽說了。
“沁丫,別哭啦,來,坐下,慢慢說是什麽回事,為什麽那些人會向你們下手?”唐飛亞輕輕地拍一拍張冬沁的肩,又接過吳亞玲遞來的紙巾,替張冬沁擦了擦了淚,才拉著她坐到椅子上。
吳亞玲抽泣得幾下,好半響才說道:“前段時間,一個沒良知的煤礦老板做過一些違法的事,被我曝光過,讓他損失了上千萬,今天恰好在這邊碰上我們。先開罵,我言語過激,激怒了他,他便命令四個保鏢要把我往死裏打。名哥兒護著我,挨了一頓亂棒,還挨了一刀。那一刀本來是捅向我的,他搶過來用身子擋住了。隨後警察來了,那些人也被抓了。”
聞言,唐飛亞的心一緊,“那一刀深麽?醫生怎麽說的?”
張冬沁擦一把淚,搖一搖頭說:“他挨得那刀倒是不深,但是他的頭上挨了兩棒,說是腦震蕩,身上也挨了重擊,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啊——”
唐飛亞和吳亞玲都不冷靜了,張貴名如果真成了植物人,那該怎麽辦呀?
“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作,那會有這樣的事呀。”張冬沁痛心疾首,後悔得直拿頭撞牆。
唐飛亞和吳亞玲趕緊拉扯,連哄帶勸才讓她安靜下來。
正在這時,急救室的門打開了,他們趕緊攏過去問情況。醫生說張貴名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有可能三五天就能醒,也有可能一輩子也無法醒過來,就看他本人醒過來的意念是否強了。
接下來,吳亞玲去辦理手續,安排了特護室,要了最好的特護。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他們三人才回到吳亞玲的海濱酒店,吳亞玲把張冬沁單獨叫到一個房間,上了兩杯咖啡,緊挨著坐好。
吳亞玲輕輕地拍一拍哭腫眼的張冬沁說:“丫的,別哭了,你要想讓張貴名醒過來的話,那就聽我說。”
張冬沁還沒有洗澡,也沒有換衣服,那身運動服被拉扯破了好幾個地方,泥汙點點,神情沮喪,眼睛腫得像桃子,低垂著頭,毫無自信地說:“隻要能讓他醒過來,你讓我怎麽樣都行。”
“隻有你才能讓他醒過來,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我先不告訴你方法,隻想問你幾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