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半夜思潮
酒急傷身,吳亞玲和張冬沁被唐飛亞的舉動嚇著了,連忙來搶壇子,但是還是讓他一口氣喝了小半壇。
“亞哥兒,你不能幹糊塗事呀,凡事想開些。”張冬沁的手快,奪過酒壇,瞧著唐飛亞痛苦的神情,心裏湧起一抹疼惜,“為了陸玉潔那樣的女人,傷了你自己的身體值得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唐飛亞濃眉一挑,又來奪酒壇子。張冬沁抱著壇子往後退,他又怒吼:“你們憑什麽管我的事,醉死是我的事,嘿嘿,張冬沁,你也不是什麽好人,陸玉潔趁我酒醉獻身,你也幹過這樣的事,你,你們都無恥,我……”
“我,我……”張冬沁窘得臉紅,張嘴結舌,話難出。
吳亞玲冷笑一聲,奪過張冬沁手裏的酒壇子,遞到唐飛亞的麵前,滿眼的不屑,“你想一醉解千愁是嗎?你就這麽點出息?你連一個助理都對付不了?還有什麽資格馳騁商場?以你這樣的應變能力,我勸你趁早收起雄心壯誌,回去娶老婆生孩子去吧。”
冷酷,冷靜,冷若冰霜,冷漠……諸般冷字詞是吳亞玲此時此刻的真實寫照。她提著壇子,表情冰冷得有點無情,一瞬不瞬地盯著唐飛亞。
“玲丫,你,你這是幹嘛?別嚇著他啊。”張冬沁湧起莫名的恐慌,居然害怕吳亞玲從此看不起唐飛亞,從而不跟自己搶這個男人了。情敵灰心退出應該是好事,她卻高興不起來。
這些天以來,她暗暗地問自己:“如果沒有吳亞玲的介入,我會愛上唐飛亞嗎?”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但是,她卻清楚地知道在吳亞玲沒有出現之前,她對唐飛亞沒有非份之想;而在吳亞玲出現以後,她卻非常想得唐飛亞的感情。然而,她卻無法鑒定自己的這種渴求是愛情還是別的情結。
此際,吳亞玲拋向唐飛亞的眼神裏溢滿了不屑與鄙視,她反而慌了,怕了,怕失去這個情敵。卻不知道怎麽相勸,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吳亞玲卻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瞧都不瞧她一眼。
無奈,張冬沁又說:“玲丫,誰攤上這事都會傷心難過,誰都會想不通的。”
“但是他不一樣。”吳亞玲連眼角都不抬一下,目光冰冷地盯地唐飛亞又說:“唐飛亞,如果你連一個陸玉潔都擺不平,那就算我吳亞玲瞎眼,看錯人了,從此以後,咱們各走各的道。”
“你,你……”酒勁上湧,唐飛亞感覺頭好疼,想說話,喉管裏卻像塞滿了毛,話難出,意難達。
“我鄙視你!”吳玲把酒壇子重重地擱在唐飛亞的腳邊,拿起手包,衝張冬沁鼓一鼓眼,“走,咱倆都走,讓他喝一個夠。”
“真,真走呀。”張冬沁不想走,也不想讓吳亞玲走,還想勸。
吳亞玲朝張冬沁甩上一抹冷眼,唇角揚起一抹譏笑,“丫的,怎麽著?你還想趁這種沒用的男人酒醉後鑽他的被窩呀?”話完,繞開就往外走。
張冬沁想哭的心都有,就那點破事,居然被人家一次又一次地拿來堵自己的嘴,想生氣吼唐飛亞一頓。但是,她見他滿眼迷茫,呆若木雞,心裏又不忍了,隻衝他說:“亞哥兒,你要拿出男子漢氣概來,用你自己的方式擺平眼前事,記住,千萬別讓愛你的女人失望,說著,把她自己的手機塞到唐飛亞的手裏,吩咐道:“這部手機裏錄得有我跟玲丫頭一路上的對話,她為你做了很多事,你自己鼓掏出來聽一聽吧。”話完,轉身就往外走,把唐飛亞獨自留下來發呆。
吳亞玲早已經上了車,一見張冬沁出來就叫:“快點,上車。”
張冬沁沒有開車過來,大半夜裏想走,也隻能坐吳亞玲的車了。她坐到副駕駛位置,車啟動後問道:“玲丫,你真的不想管他了麽?”
“如果一個男人總是依靠女人來度過難關,那麽這個男人是不會有出息的。”車動了,吳亞玲又說:“希望他自己能成熟起來,本姑娘不喜歡那種碰上點事就用酒精來麻痹神經的甭種,如果他真是這樣的人,我何苦跟自己過不去,非要往上湊。”
“哎——”張冬沁長長地歎口氣,“你真是用心良苦,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好。希望他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他是否明白我的用心不要緊。”
“那要緊的是什麽?”
“要緊的是他應該明白自己是誰。”
“你的話非常地深奧,我搞不懂。”
“搞不懂就別懂,反正唐飛亞如果無法超越自我,是不可能有所成就的,我不喜歡平庸的男人。”
……
車的燈光劃破夜色,往前緩緩地前進著,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對白著,說的都是對心中那個男人的期待。
車子出了村,拐進醫院。
張冬沁問:“你不是要走嗎?怎麽又回到了醫院?”
“咱倆就住在他的病房裏吧,如果他把自己的心病醫好了,那就接他一起回城。”吳亞玲意味深長地歎口氣,“如果他無法戰勝自我,隻想借酒精麻醉自己,那咱們就真的各走各的道了。如果他真的不爭氣,那麽之前跟你的賭約也就到止結束了,當然,他要是就此振作起來,咱倆繼續賭。”
張冬沁已經明白她的用心,不再問,隻是在心裏暗暗地嘀咕:“亞哥兒,千萬別讓這個女人瞧不起你,你一定要超越自我,一定要征服這個女人,否則我也瞧不起你。”
吳亞玲已經下了車,張冬沁趕緊跟著。隨後,她們一前一後地進了唐飛亞住的那間病房。
……
走了,兩個女人都走了,站在夜色中,唐飛亞的心頭響起一個聲音:”我是男人,要有所作為,要自己擺平那些事。那些事就不是一個事,如果連這樣的事都擺不平,談什麽理想,談什麽抱負,談什麽愛心傳承!”
努力再努力,他在努力地喚醒自己。
驀然間,頭不是那麽疼了,他衝到左邊耳房的門邊,摒住呼吸,把頭浸進一隻裝滿水的木桶裏。
半分鍾過後,“嘩啦啦”地一陣響,他把頭甩了出來,頓時有種醍醐灌頂的暢快感,月光下的一切景物透著朦朧美。
他的酒醒了,能欣賞景物的美妙了。頭腦酒醒了,驀然想起吳亞玲臨走時露出來的失望眼神,他心坊間再次響起一個聲音:“不能讓人瞧不起,更不能讓女人瞧不起,我要做一個不一樣的男人。那些事都不是事。”
他重複著之前說過的話,也重複著最重要的那句話,一遍又一遍,直到他心裏有了明確的方向為止。
眼角的餘光瞥見張冬沁留下的那部手機,抹幹臉上的水,他走過去,坐好,打開錄音。
兩個女人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響起,清脆悅耳,從錄音中,他得知了吳亞玲為自己做了很多事,說服了一對夫妻來幫助自己,也為他的公司請了一個律師,還說服了陸玉潔的前男友投靠他。聽著聽著,他感動了,也有所想了,吳亞玲用心良苦,無非是希望他成器,成大器。
聽完錄音,瞧著擱在地上的酒壇子,他覺得自己之前的表現真的沒有出息,男人,幹大事的男人怎麽碰上難題就靠酒精來麻痹自己呢?有所作為的男人得有自己的風格,得百折不撓,得迎難而上,得擺得平任何碰上的困難,得衝破平庸,邁向成功的航標。
自責著,尋找著原因,省悟了,他有了決定,正要出門時,感覺圍牆外有響聲,憑感覺,來的是一個男人。
這時候誰會來?
疑問掠起,答案隨即就浮了出來,他冷笑一聲,“喂,你還敢來呀。”
話音剛落,一個人跳上圍牆,站在上麵說:“我是來跟你算賬的,小子,你真的沒有出息,有我這樣一位敵人,你居然敢用酒精麻痹自己,你居然敢不把我放在眼裏,你居然敢不想一想我會不會回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唐飛亞的師叔王易風去而複返。他的話就像一聲聲悶雷,震懾著唐飛亞的心弦,點出了唐飛亞的無知。
唐飛亞後怕了,王易風說得不錯,如果他真醉了,來了對手還應付得了嗎?
“小子,商場如戰場,我是你的對手,也是你的師叔,就算你給我的是假秘笈,就算我想對付你也是明著來,但是……”王易風說著就跳了下來,話也就中斷了。落下地來,他緩緩地朝唐飛亞走來,在距離唐飛亞兩米左右的前方駐足站下,冷笑一聲,“但是,如果到了商場,人家要對付你,會像我這樣明來明去嗎?”
他是明著來的嗎?那他怎麽知道唐飛亞準備大醉一場?很明顯,他早就來了,並且聽到唐飛亞跟兩女的對話,也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這個人太可怕,悄無聲息地來,如果他真想下毒手,唐飛亞喝醉後就算有十條命也得交待掉。
那麽,接下來王易風會幹出什麽事來呢?真的是來找唐飛亞算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