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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奇情怪事

  唐飛亞無法淡定了,想生氣,瞳孔裏映出馬玉琴此刻窘迫的模樣,忍了。


  “你這是何必呢,你好歹是豪門媳婦,怎麽能給我洗澡呢?”


  “你想多了,我答應玲玲要照顧你,你受傷了,行動不便,幫你洗澡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難道你的定力就那麽差嗎?”


  “不是我的定力差,而是你的行為太不可思議,再加上你的誘惑力太強,我怕把持不住,做出對不起我自己的事。”


  “就是你的定力差,別怪我的誘惑力太強。”


  “嘿嘿。”唐飛亞冷笑一聲,心說:“娘的,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定力。想到這裏,眼一眨,“先謝謝你的好意,那你換上這個場合該穿的衣服吧,我換遊褲,有嗎?”


  馬玉琴沒有回應,側身從一隻木廂裏拿出一條綠色的遊褲扔給唐飛亞,淡然一笑,“需要我幫你換嗎?”


  開玩笑,他能讓她幫著換遊褲嗎?那還穿這玩意兒幹嘛?


  “不需要,你先出去吧。”


  “那你的動作小點,別扭傷了。”


  話完,馬玉琴轉身出去了。


  這時,唐飛亞的手機鈴聲響了,也不忙著換遊褲,見信號沒有滿格,便挪過去把門虛拉開。掃一眼手機屏,是王易風之前用的那號,一接通他就說:“親愛的師叔,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秘笈默出來了,你看什麽時候來取?”


  嘴上叫得親切,其實他心裏暗暗得意:“練吧,練吧,練死不是我的罪。”當然,這不是他心狠,而是他覺得王易風這種人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害人。


  王易風害了誰?


  武占席,一個血性大好男兒,被王易風害得沒有了未來。


  楊忠義,一個渴望親情,有情有義的孤兒,也是被王易風引上了不歸路。


  無論是武占席,還是楊忠義,唐飛亞都覺得是被王易風逼上邪道的。像這種害群之馬,多幾句譏咒真的算不上狠毒。


  話多必失,唐飛亞不想多說話,對方沉默,他也隻有靜等。


  王易風也許需要思考到什麽地方取秘笈,沉默了大約一分鍾才開口吩咐道:“你把秘笈交給馬玉琴,天亮之前我會來取走的。”


  “不行,你是不是又想害人了?”唐飛亞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讓馬玉琴直麵王易風太危險,作為男人,他不能這麽做。


  “你很關心馬玉琴嗎?”


  “當然。”


  “那你能把她從吳家帶走嗎?”


  “你,你怎麽會關心她的好歹?”


  這回,唐飛亞懵了,像王易風這樣的人怎麽會關心人呢?難道他跟馬玉琴有什麽特殊關係?不對呀,馬玉琴大學畢業後便嫁給了吳占江,不可能是王易風的情人。


  難道他是她的父親?也不對,他記得馬玉琴曾經說過她的父親隻是一位貨車司機,由於有了外遭,拋下她們母女離家出走了,不知去向,她甚至十多年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了,王易風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是貨車司機呢?

  百思不得其解,唐飛亞也不想費神瞎猜了,直接了當地問道:“王易風,你為什麽會關係馬玉琴的好歹?你跟她是什麽關係?”


  沉默,王易風又一次沉默,直到唐飛亞感覺到手機發燙了他才說:“至於我跟馬玉琴是什麽關係,你的朋友會告訴你的,她知道一切。我現在隻想問你一句話。“


  “什麽話?”


  “你愛馬玉琴嗎?”


  “曾經愛過,現在她隻是我的過去。”


  “我要讓你再愛她,要讓你娶她,否則……”


  說著說著王易風就咆哮如雷地吼起來,急了。


  他為什麽會著急?為什麽會替馬玉琴的未來著急?唐飛亞真的無法找到一個切入口來進行準確的推測了。


  稍緩,王易風的聲音又傳來說道:“如果你能娶馬玉琴為妻,武功秘笈我不要了,你開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那我讓你去公安自首呢?幹嗎?”


  “我說過,隻要你娶她為妻,你開出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能讓一個如狼似虎的人付出這麽大的代價,看來他跟馬玉琴的關係絕對非同一般。


  唐飛亞不知道怎麽回答了,呆愣著。


  王易風的聲音又傳來罵道:“混蛋小子,你是男人麽?是男人就爽快點。但是我告訴你,如果你敢拒絕娶馬玉琴的話,那我就讓你及你的家人在十天之內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你自己考慮清楚。”


  唐飛亞怒由心上起,倏地揚聲怒吼:“老子不受你的威脅,老子這輩子都不會娶馬玉琴做老婆,你死了這條心吧。”


  他最恨別人強加給自己的威脅,他的父親及叔叔們都威脅過他無數次,都是為了某種目的威脅他必須妥協。他可以受一輩子的窮,可以打一輩子的光棍,唯獨不會受人威脅而娶某個女人。


  王易風的聲音又傳來說道:“小子,你知道你的拒絕會帶來什麽後果嗎?”


  “老子不想知道,你有種就衝我來,別拿狠話來嚇人。”唐飛亞怒到了極點,不想跟這種人渣多羅嗦了,語鋒一轉,“老子沒有閑心跟你閑扯了,最後問一句:你要不要秘笈了,不要的話老子就燒掉。”


  “按我的吩咐辦吧,交給馬玉琴暫時保管,我會來取的。”王易風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話完,電話掛了。


  這回,唐飛亞真成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這個王易風跟馬玉琴到底是什麽關係?也許隻有問馬玉琴才能揭曉迷底。一扭頭,見馬玉琴穿著一身遊衣,凸著胸,翹著臀,披著發,風情萬種地從轉角處現出身來,衝他問:“你,你還沒有換衣服嗎?”


  “有電話進來,還沒換,你再在外麵呆一會吧。”話完,門也再次關上,唐飛亞忍著傷口的疼,慢慢地換上了那條遊褲。


  由於身上有傷,他不敢直接享受溫浴的,隻能打水來擦身子,當然,這活不用他親自動手,馬玉琴會服務好的。


  在光滑的木板上躺好,一絲冰涼植入體內,霎時間,他感覺頭腦清醒了許多,叫道:“你可以進來了。”


  馬玉琴進來了,手中提著一隻籃子,衝他一笑,“我讓你洗一個花瓣澡。”


  “用得著那麽費事嗎?隨便弄點水把我身上的汗味洗掉就行啦。”


  “這裏的花兒多,采起來容易,你就享受一次吧。”


  唐飛亞在河裏洗過澡,也在海裏洗過,就是沒有享受過花香浴,想不到馬玉琴這個前女友這麽有心,居然給他準備好了花瓣。


  馬玉琴麵上帶著神秘的微笑,進來後把門再次關上,水汽隨即漫延,屋裏就像起了大霧,瞬間朦朧一片。


  他閃開眼,朦朧中,她更美了。


  她把花瓣倒進木桶裏,先打來一桶水,從她自己的頭上淋下,衝他溫柔一笑,“水溫剛剛好。”然後才提著一桶水攏到木板的邊上,把一條毛巾打濕,給他擦身。


  唐飛亞靜靜地躺著,雙眼亂動,目光從她的頭上慢慢地往下滑,隻覺胸口一窒,莫名的情愫一閃而過。


  “她更美了。”他默默地誇了一句。


  此際,也許是水霧產生朦朧美的原因,此際,他的確感覺她比以前更美,更有味道了。……映入他眼簾的是精致的臉孔,散發著刺激神經的胸,蕩漾著成熟韻味的身段,雪白的肌膚,優雅的動作,他不禁有一時的失神。


  在他的眼中,馬玉琴一直都是漂亮的代名詞,他卻感覺此時此刻的她才是最美、最迷人、最讓他難以把持的女人,身體某個部位發生了驟變,臉一紅,伸手捂在那個部位。


  “嗬嗬,你剛才不是自誇定力很強嗎?這會兒……”她羞紅了臉,聲音溢滿羞澀,卻依然清甜。


  她的譏笑讓他窘態畢露,幹笑一聲,放開手,任由她用毛巾擦試著身上的每一個地方。


  “喂,馬玉琴,你認識一個叫王易風的男人麽?”他想通過說話的方式抵消欲念的升騰。


  “不認識,是誰呀?很帥嗎?”馬玉琴的心跳好快,順口開玩笑,“我現在對帥哥不感興趣。”


  “那你對什麽樣的男人感興趣?”他得繼續跟她說話,否則真的無法忍受欲念的折磨。不過,他從馬玉琴的神情中可以斷定:她不認識王易風,心裏的疑惑更濃了。


  她既然不認識,那就多說無益。


  也許隻有張冬沁回來才能揭開迷底了,現在重要的是跟馬玉琴散發出來的誘惑作鬥爭。


  她曾經毫無遮掩地說過要跟他借種,此際,她眼眸中流露出來的風情,故意露出的凸凹,挑逗的話語,無不透著她的用心。


  他不能就這麽著了道,得在她麵前證明自己的定力是可以抵抗任何誘惑的。


  曾經,他認為這個世界上的誘惑太多,意誌堅定的人根本用不著刻意躲避,隻有抵製得住誘惑才是真男人。


  此刻,他覺得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馬玉琴身上散發出來的誘惑根本無法抵製。無奈之下,隻有跟她多說話,說一些有趣的事也許有用。


  她好像不想回答他的問題,隻衝他笑,笑得曖昧,笑得他心裏湧起莫名的臊動。


  他又笑說:“哇,你的臉紅了,不好意思啦。”


  “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說說吧,你既然對帥哥不感興趣,那對什麽樣的男人感興趣?”


  倏地,她把毛巾丟進小木桶裏,纖細而溫軟的手按在他的胸肌上,柳腰彎一彎,唇幾乎觸到了他的額頭,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對花瓶男人不感興趣,隻對像你這種生理正常,健康的男人感興趣。”


  話音一落,她的手緩緩地移動起來,一絲難耐的衝動在在他的身體裏難以抑止地躥起。


  不行,她這是擺明了的引誘,他得抵製,不能就這麽被她征服。


  說趣語已經不起用,反而引出她的別有用心,那怎麽辦?倏地,他想到了最近才從那本秘笈上領悟到的氣功心法有靜心的作用,也許能有效地抵製她的誘惑。


  事不宜遲,他雙眼微閉,靜心默運,把一股氣從丹田提起,然後按著心法上的路徑運入四經八脈。


  瞬間,他進入了一個無所想,無所求,無所思,無所念的境界,她的聲音就像鳥鳴聲一樣地在他的耳邊回蕩,根本對他構不成任何影響。她的手在他的身上放肆地移動,卻無法激起他應有的生理反應。


  這個男人怎麽了?馬玉琴呆了,懵了,太不可思議了,他那個隆起的地方也恢複正常了,難道她真的失敗了?

  ……


  也不知過了多久,唐飛亞感覺一股暖流溢滿全身,神清氣爽,感覺無比地舒服,緩緩地睜開眼,隻見門開著,外麵陽光明媚,是個好天氣。


  這時候他才想起之前的事,才想起還有一個馬玉琴幫他擦身子。


  然,馬玉琴已經不在這間木屋裏,那隻木桶卻還在原地。再瞧他自己的身上,已經洗得幹幹淨淨……一切的一切都證明他成功了,成功地拒絕了馬玉琴的引誘。


  笑了,他露出自豪的微笑,慢慢地起身,找自己的衣服來穿好。


  正在這時,他聞到肉香,感覺好餓,便提著換下來的遊褲走出木屋,回到前院,見葡萄架下的木桌上擺滿了菜,有野味,有海鮮,有各種家常小炒,看來馬玉琴的廚藝還真不錯。這麽多好吃的,他可等不及了,衝廚房叫道:“馬玉琴,我出來了,好餓,麻煩你送碗筷出來。”


  沒有回應,他覺得好奇怪,她不可能不理睬他吧?實在太餓,好想大吃特吃,他想自己去拿碗筷,一扭頭,卻見張冬沁穿著一套純白色的休閑服站在廚房門口。


  這是怎麽回事?


  驚喜,懵然,錯愕……諸般表情在他的臉上閃現,雙唇微微蠕動:“沁……你,你……”


  張冬沁把手裏的圍裙往地上一扔,跑過來,雙臂一張,“亞哥兒,快借我抱抱,終於又看到你啦。”


  “哈哈,太好啦,你終於安全啦。”唐飛亞緩過神來,也高興地站起來,張開雙臂就迎過去。


  也許是太高興的原因,她居然忘記他身上有傷,衝過來就給了他一個熊抱,扯動他的傷口,疼得他“哎喲”地叫一聲,趕緊推開她。


  張冬沁這才想起他身上還有傷呢,扶著他問:“弄傷你了麽?”


  “沒事,疼一疼就過去了。”唐飛亞顧不得疼,扯張冬沁坐下,挨一挨,“快說說是怎麽回事?王易風怎麽就放你回來了?”


  “他是一個講信義的人,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當然就把我留下來啦。”張冬沁扯一扯自己的臉肌,“瞧瞧我有沒有變瘦了?”


  “沒瘦,還胖了點。”唐飛亞滿肚子的問號,沒有心情跟她閑扯,語鋒一轉,“王易風把你帶到什麽地方?他有沒有為難你?你是怎麽回來的?馬玉琴人呢?”


  一連串的問題,像放鞭炮一樣地炸了出來,隨後,他怔怔地盯著她等答案。


  張冬沁露出一抹苦笑,雙手一攤,“那天,我出來租房,一個五十來歲的人把我帶到這座院子,說是他的房,正談房價時,我突然就昏了過去,等我醒來時,已經在海邊的一條漁船上。那個人還在我的身邊。”


  唐飛亞搶著問道:“這個人就是王易風嗎?”


  “對,他就是王易風,這是一個神一樣的人。”張冬沁稍做回想,又說:”他跟你通過電話以後,又把我帶到這附近的一座山洞裏,卻對我很好,讓人給我弄好吃的,我發脾氣摔東西他也不生氣,就這樣跟他在一起呆了三天。”


  “那你問過他是怎麽把你弄昏的了麽?”


  “他點了我的昏睡穴,難道你不會嗎?”


  唐飛亞雙手一攤,無奈地搖一搖頭,“我不會點穴功夫。”


  張冬沁露出一絲怯意,又說:“這個小老兒真是神秘,他說你已經把他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了,要送我來見你,話還沒有說完,又把我點昏了,醒過來就到了這裏,卻不見了他的蹤影,隻給我留了一張紙條,說是從你的身上搜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同時也把馬玉琴帶走了。”


  “啊——”唐飛亞又吃了一驚,張冬沁剛剛回來,又得擔心馬玉琴的安危了。


  “你別擔心,他不會對馬玉琴怎麽樣的。”張冬笑淡然說道。


  “你怎麽知道他不會對馬玉琴怎麽樣?”


  “因為馬玉琴是他的親生女兒,是他親口跟我說的。”


  “啊,不對呀,馬玉琴的老爸以前是一位貨車司機,馬玉琴是隨父姓,怎麽就成了他的女兒?”


  這回,唐飛亞真的是滿頭霧水了,一點頭緒都沒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冬沁不忙著回答,給他盛了飯,夾了菜,笑說:“這件事王易風跟我說時花了很長時間,就算我省著說也要好久的,別餓著,咱們邊吃邊說吧。”


  唐飛亞的確餓了,反正能知道始末,也不急在一時,便開始吃飯。


  張冬沁卻不吃,說:“其實事情很簡單,馬玉琴的媽媽叫朱曼青,跟王易風很相愛,懷上了王易風的孩子,然而就在那個時候王易風卻不辭而別,失蹤了。那個時候未婚先孕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朱曼青便依著家裏人嫁給了同鎮的一個司機。後來,馬玉琴長大了,那個司機懷疑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便偷偷地帶馬玉琴去做親子鑒定。”


  唐飛亞恍然明白,苦笑一聲,說:“結果馬玉琴果然不是那個司機的女兒,此人便拋下了她們母女。這個男人還算有良心,隻是拋下了她們母女,沒有揭發朱曼青,也沒有把她們轟出家門,隻是自己離開了。”


  “你猜錯了,那個司機是被王易風逼著離家出走的。”


  “啊——”


  張冬沁雙手一攤,“我知道的就這麽多,反正王易風是一個非常神秘的人,他的故事有很多,你要想知道他的全部故事,那等以後問馬玉琴吧。不過,馬玉琴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世,這次王易風把她帶走,估計是要跟她相認的。”


  “哎——”


  唐飛亞喟然長歎,是同情,也有憐憫。


  馬玉琴也真是命苦,攤上一個混蛋爹;婚姻上也不理想,守著一個豪門廢男,形同受活寡。他同情她的同時,也多了一份憐憫。


  還想發感歎時,院外有腳步聲響起,屋裏的兩個人都扭頭去看,隻見馬玉琴披頭散發、神情沮喪地走了進來。


  唐飛亞趕緊地起身去迎,溫和地問道:“你,你沒事吧?”


  馬玉琴沒有回應,徑直地朝正中間的屋子走去。


  唐飛亞要跟進去,張冬沁卻扯著他說:“你別忙著進去,讓她靜一靜,我要走了,你送送我吧。”


  “你要去哪?”


  “我都失蹤了好幾天,單位和家裏肯定亂套了,我得回城呀。”


  唐飛亞也覺得張冬沁應該回去了,交待得幾句,便送她出門。


  送走了張冬沁,他才走進正中間的木屋,堂屋裏不見有人,便直接進了左邊的房間。


  房間裏的窗簾是拉起來的,光線暗淡,唐飛亞卻瞧得清楚,見馬玉琴正伏在床上痛哭。


  他緩緩地走過去,彎腰,拍一拍她的背,“琴,你沒事吧?”


  “我,我……”馬玉琴忽地直起身,猛地抱住唐飛亞就放聲大哭。


  悲痛而淒楚的哭聲,就算鐵石心腸的人,也不會不顧不管。唐飛亞產生了同情心,更不會扔下馬玉琴而獨自離開。


  他把她攬在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溫柔地安慰道:“哭吧,哭出來你就好受些了。”


  “他,他說他是我爸。”馬玉琴哽咽著訴說道。


  唐飛亞說:“他跟張冬沁也是這麽說的。”


  “他還是一個重犯。”她又哭著說道。


  “這是客觀事實,無法改變。”唐飛亞喟然長歎,攬緊她又說:“我們能選擇自己的人生,卻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善待自己,孝順你的母親,把握好你自己的人生。”


  “亞,我好累,我的命好苦,你幫幫我吧。”


  “你要我怎麽幫你?”


  難道她又要向他借種麽?如果真是,他怎麽辦?能答應麽?


  唐飛亞無法淡定了,想生氣,瞳孔裏映出馬玉琴此刻窘迫的模樣,忍了。


  “你這是何必呢,你好歹是豪門媳婦,怎麽能給我洗澡呢?”


  “你想多了,我答應玲玲要照顧你,你受傷了,行動不便,幫你洗澡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難道你的定力就那麽差嗎?”


  “不是我的定力差,而是你的行為太不可思議,再加上你的誘惑力太強,我怕把持不住,做出對不起我自己的事。”


  “就是你的定力差,別怪我的誘惑力太強。”


  “嘿嘿。”唐飛亞冷笑一聲,心說:“娘的,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定力。想到這裏,眼一眨,“先謝謝你的好意,那你換上這個場合該穿的衣服吧,我換遊褲,有嗎?”


  馬玉琴沒有回應,側身從一隻木廂裏拿出一條綠色的遊褲扔給唐飛亞,淡然一笑,“需要我幫你換嗎?”


  開玩笑,他能讓她幫著換遊褲嗎?那還穿這玩意兒幹嘛?


  “不需要,你先出去吧。”


  “那你的動作小點,別扭傷了。”


  話完,馬玉琴轉身出去了。


  這時,唐飛亞的手機鈴聲響了,也不忙著換遊褲,見信號沒有滿格,便挪過去把門虛拉開。掃一眼手機屏,是王易風之前用的那號,一接通他就說:“親愛的師叔,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秘笈默出來了,你看什麽時候來取?”


  嘴上叫得親切,其實他心裏暗暗得意:“練吧,練吧,練死不是我的罪。”當然,這不是他心狠,而是他覺得王易風這種人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害人。


  王易風害了誰?


  武占席,一個血性大好男兒,被王易風害得沒有了未來。


  楊忠義,一個渴望親情,有情有義的孤兒,也是被王易風引上了不歸路。


  無論是武占席,還是楊忠義,唐飛亞都覺得是被王易風逼上邪道的。像這種害群之馬,多幾句譏咒真的算不上狠毒。


  話多必失,唐飛亞不想多說話,對方沉默,他也隻有靜等。


  王易風也許需要思考到什麽地方取秘笈,沉默了大約一分鍾才開口吩咐道:“你把秘笈交給馬玉琴,天亮之前我會來取走的。”


  “不行,你是不是又想害人了?”唐飛亞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讓馬玉琴直麵王易風太危險,作為男人,他不能這麽做。


  “你很關心馬玉琴嗎?”


  “當然。”


  “那你能把她從吳家帶走嗎?”


  “你,你怎麽會關心她的好歹?”


  這回,唐飛亞懵了,像王易風這樣的人怎麽會關心人呢?難道他跟馬玉琴有什麽特殊關係?不對呀,馬玉琴大學畢業後便嫁給了吳占江,不可能是王易風的情人。


  難道他是她的父親?也不對,他記得馬玉琴曾經說過她的父親隻是一位貨車司機,由於有了外遭,拋下她們母女離家出走了,不知去向,她甚至十多年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了,王易風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是貨車司機呢?

  百思不得其解,唐飛亞也不想費神瞎猜了,直接了當地問道:“王易風,你為什麽會關係馬玉琴的好歹?你跟她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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